「再進一步,就是我杜家之敵!」杜雲棉大喝一聲,眼神冰冷,手中橘紅色長劍直指拓跋烈。
「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會過來了。」拓跋烈咧嘴一笑,就要一步邁出。
「拓跋烈,滾出去!」就在此時,盤膝坐在杜家中央的厲恨天,突然扭頭望著他一聲冷喝。
「厲老。」拓跋烈一愣,盯著厲恨天深深看了一眼,一臉正色道:「我拓跋烈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能將這條命交到你手上,是我多年心願。厲老不必再多說什麼,我今天既然出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哈哈,杜雲棉,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杜家到底有什麼手段。」拓跋烈狂笑一聲,突然出手。
一枚枚核桃大小的墨綠色小球,像是小炮彈一樣從他手中彈射出去,直朝著那些圍在厲恨天周圍的天士群中落去。
「找死!」杜雲棉冷笑,手中橘黃色的長劍一揚,一道凌厲的劍氣沖天而起,劍氣縱橫,成一束束橘黃色光芒刺向那些落來的墨綠色小球。
轟隆隆!轟隆隆!
光芒一撞,墨綠色小球突然爆炸開來,恐怖的爆炸力向周圍激盪,緊靠著墨綠色小球的幾個天士一臉驚慌,急忙往遠處躲避。
一股股墨綠色輕煙在杜家莊園內散逸出來,濃濃的墨綠色煙霧帶著刺鼻的酸味兒,附近幾個被綠煙罩住的杜家天士,一個個紛紛摀住喉嚨,臉色猙獰地痛苦呻吟,彎腰咳嗽的時候,一口口殷紅鮮血吐了出來。
「拓跋烈,你竟敢在我杜家用毒,今天你非死不可!」杜雲棉大怒,在綠色煙霧中暴喝,與身旁兩個七星天士一起從那些煙霧中飛了出來,不顧一起的衝向在杜家外面製造毒煙的拓跋烈。
「哈哈,你們杜家這種卑鄙的家族,就該用這種手段對付!你們可以這麼多人圍攻厲老,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動用煙毒?」拓跋烈哈哈狂笑,見杜雲棉和那兩個七星天士一起衝了出來,他也不和三人纏鬥,反而繞向另外一邊,將身上帶著的墨綠色小球一個接一個打出去。
一霎那間,整個杜家都被濃烈的墨綠色毒煙覆蓋了,一些見機得快的杜家天士無恙,實力高超的那些人能夠控制呼吸和渾身毛細孔的張合,也無懼墨綠色毒煙的侵襲。
但是,目前處在杜家的那些人,並不是人人都那麼幸運,也不是個個都境界高深。
鬼哭狼嚎地嘶喊聲,一下子從杜家傳了出來,在墨綠色的毒煙中,一個個握著喉嚨乾嘔的天士分部在各個角落,他們往往還沒能夠走出毒煙的籠罩範圍,就渾身無力地倒了下來。
張月琴和兩個來自歸元宗的長老,安然無恙地利用三把神兵來壓制那一個不斷釋放出光和熱的烈日之輪,厲恨天也盤膝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們這種境界的人物,根本不受這種程度的毒煙影響。
拓跋烈始終沒有和杜雲棉正面一戰,繞著杜家莊園不斷地遊走,在毒煙稀少的區域投出一枚枚墨綠色小球,增大毒煙的密集度。
幾名七星天之境的天士,開始不耐煩拓跋烈的游擊戰術,在杜雲棉的邀請之下,這些來自周圍山脈天士宗派的高手,紛紛加入了圍殺拓跋烈的行動。
當有五名七星天之境的高手一起參與這個行動之後,拓跋烈再也沒有了活動的空間,眼見五人從五個方向緩緩逼迫而來,拓跋烈無奈,只能夠抽身退避。
同樣在七星天之境,一人兩人拓跋烈或許可以應付,但是五人一起過來,一旦將他圍在中央,他只有死路一條。拓跋烈不笨,他雖然有心解救厲恨天,但也不想馬上就被人圍殺,他明白只有他活著,才能夠為厲恨天做更多的事情。
「拓跋烈,還想跑!」杜雲棉一臉冷笑,笑容有些詭異。
「你要是有種和我單對單一戰,我現在就留下來,怎樣,杜雲棉,你敢嗎?」拓跋烈腳步不停,頻頻回頭嘲諷杜雲棉。
「馬上就要死的一個人,有什麼資格和我單打獨鬥?」杜雲棉很是不屑。
拓跋烈哈哈大笑,正打算再說兩句嘲諷的話出來,卻臉色驟然一變,慌忙一拳轟向大地,一道道璀璨星光虛空一閃,盡數沒入大地深處。
乾燥的大地寸寸龜裂,地底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地底深處彷彿有一條土龍潛伏著,震動了一會兒之後,在寸寸龜裂的大地深處,傳來一聲陰柔的笑聲。
大地如波浪一樣倒捲飛起,塵土飛揚,猛地擋在了拓跋烈的面前,一道渾身被黃土覆蓋的身影忽然冒出頭來,像是一條土龍一般狠狠地撞向拓跋烈。
這是另外一個七星天士,五行天精修土元力,對於土力的運用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媽的,還不是偷襲老子!」拓跋烈罵罵咧咧,一把將本命神兵方天畫戟取了出來,方天畫戟白光閃耀,殺伐之氣濃烈之極,直朝著身下的偷襲者扎去。
杜雲棉和另外五個七星天士,趁此時機迅速追來,杜雲棉一臉的勝券在握,揚聲道:「二弟,攔阻他!」
杜雲涵笑容一臉陰冷,見方天畫戟落來,他根本不正面抗衡,轉身一頭又鑽入大地深處,像是一條滑膩的泥鰍一般往前方竄去,從大地上甚至能夠看出他的移動背脊。他在翻身入土的瞬間,用運用大地的力量,三條土龍從地底深處飛了出來,直朝著拓跋烈纏去。
杜雲涵往前方鑽,看樣是打算堵在拓跋烈前方,他並不打算和拓跋烈爭鋒,只是想將他攔截住,然後在和後面的杜雲棉之力,一起來對付拓跋烈。
「想攔老子,沒那麼容易!」拓跋烈咧嘴大罵,看也不看從後面撞擊過來的三條土龍,一往無前地往前方衝去,手中方天畫戟一搖,道道星光射了出來,全部朝著打算堵路的杜雲涵轟去。
杜雲涵一臉陰笑,依舊不和拓跋烈正面交鋒,見方天畫戟攻來,他繼續朝著大地深處潛逃。
轟!
就在這時,一條土龍撞擊在拓跋烈後背,由杜雲涵土元力凝聚而成的土龍,衝擊力不小,拓跋烈被撞擊了一下,臉色猛地漲的通紅,一口鮮血硬生生憋住,沒有當場吐下來。
拓跋烈看都沒看冒出頭來陰笑的杜雲涵,在另外兩頭土龍追來之前,七星之力運轉,快速地越過杜雲涵,朝著前方雜草叢中衝了出去。
「二弟,為什麼不攔住他?」杜雲棉趕來了,憤然喝道。
「管他呢,反正我們的目標只是厲恨天,這個拓跋烈還不足以成為我們杜家的威脅,他逃了也好。」杜雲涵笑了笑,無所謂地說,他知道剛剛如果他全力出手,是有可能將急於衝出去的拓跋烈留下來,不過他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瘋狂突破的困獸,一旦他全力攔截,他絕對要付出慘痛代價。
在杜家,即便是杜雲棉、杜雲涵兩兄弟,也暗中存在競爭,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身負重傷。
「追上去,拓跋烈不死,總會有點麻煩,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我們的確也面上無光。」杜雲棉自然也知道這個兄弟的想法,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多說什麼,皺著眉頭對剛剛過來的三個七星天士說了一句。
這三人一起點頭,和杜雲棉、杜雲涵兩兄弟一起,朝著拓跋烈逃跑的方向追去。
……
藏身暗處,姬長空將拓跋烈動手的過程看的一清二楚,當他看到拓跋烈出手打出一個個墨綠色小球,令杜家處於漫天毒煙之中,造成杜家多人死亡之後他心情極為暢快。
當杜雲涵的一條土龍轟在拓跋烈身上,讓拓跋烈身子一頓的時候,他差一點忍不住殺將出來,等拓跋烈衝破杜雲涵的攔截,從杜家人的包圍圈形成之前逃出後,他鬆了一口氣。
在為拓跋烈慶幸的同時,他又開始為厲恨天擔心,沒了拓跋烈這個不算助力的助力,厲恨天處境更加艱難,張月琴三人從頭到尾都沒管拓跋烈這個意外,至始至終都死死盯著厲恨天。
三人合力,以三角形的方向將厲恨天壓制在中間,同為八卦天之境,三人合力自然佔據了上風,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姬長空都看出來中央的厲恨天漸漸有些不支,烈日之輪的奪目之光似乎也開始暗淡起來。
怎麼辦?該怎麼辦?
姬長空反覆地詢問自己,在三個八卦天的圍攻下,周圍又有幾個七星天之境的高手看護,只有四象天之境修為的他,在這個時候能做些什麼?
眼見厲恨天壓力越來越大,烈日之輪的光輝越來越弱,姬長空一顆心則是越來越亂,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渴望力量,他暗恨自己的實力低微,心中渴望強大無比的力量,這種渴望不斷地衝擊著他的理智,令他渾身顫抖。
就在此時,渾身浴血的拓跋烈,從杜家莊園另外一個方向又冒了出來,拓跋烈雙眸赤紅,光頭上都是殷紅鮮血,在他身後不遠處,杜雲棉等人緊追不捨,神情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