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二章 一個整體

石巖頓時生出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感。
囉嗦個沒完沒了的女子,當聽說亡魂水母以後,馬上變得比他還要興奮激動,霎時便從奧義源頭離開。
他知道要等候一段時間,於是默默思量了一會兒,又重返了火焰奧義區,在當中靜靜的停留下來。
和斯波特一戰,讓他意識到他在副魂上根本沒有用心,未能將副魂的精妙發揮出來。
副魂由他的靈魂和神恩大陸本源融合而成,神恩大陸是浩淼星海極為罕見的古大陸,本源有著諸多奇妙,常人如果得到,會將畢生精力用在這方面,一生鑽研下去。
可他知道他不可能這樣,他主魂有更多神秘奇特,空間、生死、星辰奧義,都是世間罕見頂尖,將更多精力用在這方面,在他來看並沒有錯。
錯就錯在,他沒有在副魂上用一點心。
左右還需要等候一段時間,他便沉溺在火焰奧義區,以副魂為靈魂根本,來洞察體悟火焰精妙。
副魂內有十種天火氣息,他在用心體味此中精妙的時候,漸漸心生明悟……那十種不同的天火氣息,蘊藏在副魂中,雖交融匯合,氣息相互間依然涇渭分明,十種天火繚繞著副魂傳來不動的波動,其中有些波動極為相近,似乎可以順利先一步融合起來。
他暗暗調整心態,將意識附在上面,用心查探。
十種本源火焰,朱雀真火、地心火和煉獄真火都是極度炎熱的氣息,屬性似乎一致,它們氣息活動的波動也很相近,似乎最容易融合起來。
他動了心,將靈魂念頭聚集在這三種屬性氣息相似的火焰上,感知著火焰奧義區間的精妙,默默的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他漸漸發現,三種本源火焰的波動,在他心靈的驅動下,逐漸和這火焰奧義區的一簇簇火焰有了聯繫,一種靈魂上的歸屬感,忽然映入心間,那三種本源火焰的氣息如三條絲線,在逐漸的慢慢靠攏接近……這一天,在火焰奧義區間外圍,忽然閃爍出兩團模糊的光影,光影逐漸的變幻,漸漸成了兩個女子的靈魂模樣。
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美貌如小仙女,小臉清麗脫俗,身姿蒙在淡淡赤紅光澤中,體態輕盈的翩然而動。
一名似乎只有三十歲模樣的端莊美婦,頭髮紮成髮髻高高盤起,氣質典雅華貴,豐腴的身子被一圈青弧光澤遮掩,只顯露出光潔白皙的臂膀,一雙眼眸深邃神秘,彷彿蘊藏著無數難以言喻的情感波動。
「師傅,那傢伙就在前面呢。」女子嬌聲說道,「那人傻傻的,言語粗俗,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亡魂水母乃傳說中的古生命,就連師傅您也只是聽過,沒有緣分相見,那人身上有十種駁雜的本源火焰氣息,那些火焰氣息屬性根本不相合,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真是淺薄……」
「緋兒,你說那名叫斯波特的神族男子,在靈魂消散的時候,那縷本源火焰主動匯聚向你……可是真的?」華貴美婦想了一下,皺眉詢問。
「當然是真的呀,我都沒有動,那團火焰主動過來的。嘻嘻,我氣質出眾,那火焰喜歡也很正常啦,這有什麼奇怪的?」
「天火有智慧,它懂得選擇強大者依附。按照你所言,那青年應該比你厲害的多,天火應該更加傾向他才對啊,真是奇怪了。」
「厲害什麼呀?厲害的人,會收取屬性不同的本源火焰?我看呀,他就是一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懂,或許來自於很低級的星域。」
「低等級的星域不可能修煉到這個境界,也不會聽說斯波特自曝身份後,還敢痛下殺手,那人……有點古怪。」
兩人模樣氣質不同的女子,一路嘀咕著,慢悠悠的進入火焰奧義區間,那典雅端莊的美婦,只是遠遠瞥了一眼石巖,便神情驟然一震,臉色變得極其怪異,道:「原來是這樣……」
「什麼啊?」少女不明所以的詢問。
美婦幽幽一歎,深深看向石巖,一臉艷羨:「好有福氣的小子!」
「有什麼福氣啊?如果有福氣,那縷天火怎麼放棄他,主動彙集到我靈魂中?」少女哼哼,明顯不贊同。
「天火有智慧,它是知道永遠不能真正融合到那青年的靈魂中,這才會主動歸攏向你的。」美婦搖了搖頭,認真解釋道:「因為,那青年的靈魂,本身就是一個整體!」
「我聽不太懂。」少女訝然。
「世間的本源火焰都來自於古大陸,一個古大陸可能孕育出不同屬性的數種天火,和我們一樣的融合本源火焰者,要想將生命形態趨於完美,要想境界攀升,其實有兩種捷徑。」
美婦娓娓道來:「第一種方式,便是融合屬性氣息一致的天火,類似你我,可以找尋別的星域的天火,只要氣息屬性和我們一致,一旦融合自身,境界便會獲得微妙的成長,我們的靈魂也會得到進化。」


「你教導我的時候,也這麼說過,說這是我們最大的機緣造化了。」少女一臉莫名其妙,「怎麼現在聽你說,還有另外一種不同的方式。」
「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另外一種方式根本不適合你我,所以就沒有講。」美婦歎了一口氣,說道:「在我們的星域,古大陸早已徹底消失,它孕育出來的天火已經流傳到不知何處,我們有幸得到兩種已經極為好運了,根本不可能全部聚集起來。」
她繼續解釋:「第二種方式,便是將由同一個古大陸孕育出來的本源火焰,全部都聚集起來。這種來自於同一本源的天火,就算是氣息屬性不一致,也可以逐漸的融合起來,其精妙神奧之處,比我們那種方式還要高出一個層次。這麼說吧,如同我們這樣,不斷地聚集屬性氣息一致的天火,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時間,靈魂也不能達到完美,但那種可以聚集從一個古大陸孕育出來的全部天火者,一旦全部融合了,真是可以讓靈魂趨於完美,達到不可思議的奇妙境況。」
頓了一下,美婦歎道:「那青年,就是第二類人物,他身上十種不同的本源火焰氣息,分明都來自於一處古大陸,本源氣息全部一樣,一旦能夠一一融合起來,靈魂便會趨於完美。他的層次,一開始就比我們高,依附你的火焰,知道他靈魂內的天火已經是一個整體了,根本沒有它的空間,這才會離開,進而匯入你的靈魂。」
「難道他不需要別的本源火焰了?」少女隱隱明白了過來。
「當然。他走的是第二條更加合理的路子,並且成功聚集同一古大陸的全部本源火焰,他如果繼續聚集別的古大陸天火,反而是傻了。你所說的傻小子,不知道比你聰明有福氣了多少倍,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方向,根本不是你可以測度的。哎,真是好運的小子,年紀輕輕居然可以聚集一個古大陸孕育出來的所有本源火焰,當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啊。」
少女終於不吱聲了,一臉的頹敗。
「他已經在試著融合本源火焰了,一步步的朝著極致趨近,他如果達到始神境,成就絕對大大超過我。」美婦頓了一下,又苦笑起來:「真想大罵這傢伙,明明福運滔天,竟然暴殄天物的將本源火焰形成副魂,他難道不知道對我們這些人融合本源火焰者來說,他那十種來自於同一古大陸的火焰,乃是連做夢都夢不到的機緣嗎?」
「老天真是不開眼啊!」少女咬牙切齒的罵道。
兩人在火焰奧義邊沿,神態怪異的交流著,沒有傳出強烈的靈魂波動,沒有打攪石巖。
許久許久後,石巖倏然反應過來,靈魂一動,他發現地心火、朱雀真火和煉獄真火三股氣息如線糾纏在一塊兒,氣息似乎在慢慢的融合為一。
他知道還需要一段時間三種本源火焰才可以真正的揉捻為一股,氣息合成一種,但他已經發現有生靈過來,也謹記這一行的目的,急忙暫時停下來,率先傳來靈魂話語:「你們已經來啦?」
美女和少女旋即輕盈過來,看向他的神色都頗為怪異,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別樣感。
石巖渾然不覺,道:「前輩,我所在的星域為瑪琊星域,在瑪琊星域的暗影鬼獄中,有一處通往古神星域的虛空通道,當中便有亡魂水母。我能肯定,那亡魂水母乃神族附庸幽影族以特殊手段弄過來,目的便是對付瑪琊星域,此時,在那亡魂水母所在的極寒海水底部,我的朋友被束縛著,形勢很危機,懇請前輩過去一趟,你煉化亡魂水母所得,盡數都歸你。」
「瑪琊星域?我聽說過,但我們星域去那兒的虛空通道,處於堵塞狀態啊,我很想過去,但不一定去得了。」美婦露出為難的神情。
「我是一名空間奧義者,那虛空通道,我會嘗試打開。」石巖急忙表態。
「你如果可以打開,我肯定沒問題,我會告訴你那虛空通道的大致情況,你找尋出來,給我裂開一道口子,我本體就能穿過。」美婦神情振奮。
「沒問題!」
……

《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