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丘陵地帶。
一身毒功的李琅楓,也在破空疾馳,身如閃電流星。
「華天!」
李琅楓臉色陰冷,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燃出詭異火光。
他在幻空山脈苦尋無果,卻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在破滅城和幻空山脈中央的丘陵和荒野內,以獠牙為首的狩獵者組織,都在搜尋一人。
那人赫然就是華天!
在李琅楓的眼中,能夠凝煉污穢靈氣,將其精煉無比的聶天,乃是天賜之寶!
他所修煉的毒功,需要那些污穢靈氣的一種,而聶天的存在,則是可以大幅度提升他的戰力和境界。
他自知他所修煉的毒功,對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而且終生不可救治。
他要在死亡之前,將他的境界和實力,提升到能報仇雪恨的高度。
只要他達成所願,只要能斬殺那人,他願捨棄一切,包括自身的性命!
而聶天,就是一個能幫助他,盡早達成夙願的關鍵。
因此,一得知聶天已離開了幻空山脈,踏上了返回破滅城的路,他就第一時間從幻空山脈走出,和獠牙的宋麗一樣,奔著聶天而來。
「獠牙……」李琅楓冷著臉,身上的煞氣猶如實質,「你們最好給我留下活的華天,若是他被你們弄死了,你們獠牙就跟著他陪葬吧!」
……
無盡荒野。
肖霖閉目養神,左手握著一塊蛇形玉珮,不時地撫摸一下那玉珮。
蛇形玉珮內,一隻纖細的綠色小蛇,每每被他撫摸一下,都似乎輕輕地蠕動著。
「十天了,還是沒有他的絲毫訊息。」旁邊的宋麗,一臉的疲憊,早前的滔天怒意,經過這段時間的搜尋後,似漸漸消隱。
這時候,在她的心中,已經不再是單純地想要報復聶天。
她是將聶天,視為了人生中的一個挑戰,將聶天當成了魔障來對待,似乎不將聶天找出來折磨致死,她就無法再次做到念頭通達,沒辦法剔出心魔,讓自己靜下心來修煉。
聶天,成為了磨礪她心境的一塊磨刀石,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個難關。
她勢要越過!
「小姐,不用太急躁。」韓暮躬身而立,輕聲勸慰,「以我們的消息來看,那華天還沒有踏足荒野。肖先生應該沒有說錯,他在借助於那遁法,成功突圍後,肯定受了重傷。這段時間,他必然是在那丘陵地帶,舔舐傷口,等他痊癒了,他肯定要回破滅城的。」
「只要他涉足荒野,以肖先生的本事,一定能再次察覺到他的存在。」
「到了那時,我們不會再給他逃脫的機會,會將他生擒活捉,供小姐你洩憤。」
摩挲著蛇形玉珮的肖霖,也睜開眼,表態道:「我向你保證,只要那華天踏入荒野,我一定會在他返回破滅城之前,將他給找出來。」
「希望如此。」宋麗不冷不熱道。
也不知為何,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次次的失敗,她漸漸不再那麼有信心了。
從她和聶天在密林相遇,從她開始對沈維等人動手起,她就連續在聶天手中栽跟頭。
密林時,她動用了獠牙的眾多強者,也沒有將聶天找出來。
而聶天,則是像一縷幽魂般,不斷破壞她制定的計劃,並且將她的侍女呂雁,還有幾個獠牙的女性成員都給害死。
丘陵地,她以為在調用了眾多狩獵者組織後,她一定可以成功擒下聶天。
可她又一次失敗了。
就連請動的肖霖,本以為萬無一失之局,也被聶天成功突圍出去,再次消去蹤影。
連續幾次栽在聶天之手,讓她心中出現了頹喪的情緒,讓她開始懷疑自己,覺得自己再也不是無所不能,再也無法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隱隱生出一種感覺,這趟若是讓聶天成功返回破滅城,聶天此人,恐怕會成為她一生的夢魘!
想到這兒,怒意又「騰騰」冒出來,讓她恨的暗暗咬牙。
「華天不死!我絕不會離開裂空域!」她在心中發誓,眸中閃現出來的光芒,冰寒徹骨。
「叮鈴!」
也在此刻,韓暮手中的音訊石,傳來了一個訊念。
韓暮凝神聆聽數秒,臉色漸漸變了,低聲道:「糟了!」
宋麗和肖霖同時看向他。
韓暮苦澀一笑,「以蔡淵、石清為首的一幫血骷髏成員,從破滅城出來了,又一次發起了對狩獵者組織的清掃。這次的清掃,所為的目標,似乎就是那華天!」
「血骷髏!」
宋麗和肖霖,一起變色,眉頭深鎖。
「麻煩了。」肖霖深吸一口氣,道:「沒想到血骷髏如此看重那小子,為了他提前發動了新一輪的清掃。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不然等血骷髏的石清等人來了,就會困難很多。」
「只要你能找到他!他必死無疑!」宋麗冷喝。
「他若是敢踏入荒野,我一定能將他找出來,這一點你儘管放心!」肖霖回應。
「要盡快!我們不能長時間拖下去!」宋麗又道。
「這要看那華天何時過來了。」肖霖也感到棘手了。
三人又枯坐半日。
韓暮通過音訊石,將血骷髏的行徑,不斷告知兩人。
在血骷髏離開破滅城,又一次向狩獵者組織展開清掃,並且發出話來,是為華天而來時,很多血骷髏組織都膽寒了。
他們對獠牙的命令,也漸漸陽奉陰違,都開始著手準備,要遠離血骷髏的前行方向了。
那些狩獵者組織的膽怯,讓宋麗暴怒如雷,叫嚷著等此事結束後,要將敢於違背獠牙命令者,一個個滅掉。
就在宋麗暴怒之際,肖霖手中的那個蛇形玉珮,裡面的綠色小蛇,忽然瘋狂扭動。
「他終於出現了!」
……
傍晚時分,聶天穿梭於無盡荒野。
他在從一處經過時,那裹住他週身的,來自青玉環的靈力光罩,忽蕩漾起輕微波動。
他愣了下,猛地停住,以天眼來感知四周。
數秒後,他沒有通過天眼看到任何異常,搖了搖頭,就徑直離開。
在他消失許久以後,就在他先前停留之地,一根尖細的白骨,掛著一面森白的旗子,突然從地底冒出。
那面旗子上,赫然繪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綠色小蛇,小蛇隨著旗子的飄揚,似在輕輕扭動著,很是奇妙。
只是一會兒,那旗子,就又縮回大地。
聶天繼續穿梭於荒野,在飛馳數十里後,裹住他的靈力光罩,又有了一次異常的波動。
他和之前一樣,也通過天眼去查探了,可還是一無所覺。
他不疑有他,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但後面的路程,他的靈力光罩,反覆出現異常,都會泛起輕微的波動,可他每次都以天眼來感知了,卻毫無發現。
天眼,只能感應到血肉氣息和靈魂的波蕩,其它的細微波動,並不在天眼的窺探範圍。
也是如此,他通過天眼的查探,只能確定附近沒有活物。
可屢次出現異常,還是讓他心生警惕,他總覺得有不利於他的事情,已在暗中發生。
「不太對勁。從踏入荒野起,還沒有遇到狩獵者組織,宋麗那女人不像是輕言放棄的人,她必然會有另外的安排。」
「那個肖霖,能壓低真實境界,也是個厲害的人物,既然將我視為目標了,應該也不會善罷甘休。」
「靈力光罩不斷閃現的異常波動,會不會和那兩人有關?」
這般想著,聶天神情凝重,提前嗅到了危機感,便將天眼的覆蓋範圍,擴展到極致,去盡可能地探測凶險。
如此數日後。
他終於通過天眼,看到了一批狩獵者,在那批狩獵者現身時,他立即改變了前行方向。
然而,方向變了一會兒,再次前行千米後,他又看到了新的狩獵者。
他於是連續變幻方向。
可每次變幻方向不久,他就又能看到新的狩獵者出現。
「看來,又一次被包圍了。」他於是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