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陰靈教、死咒宗勾結異族,暗中作祟,四大古老宗門對這類邪魔外道深惡痛絕。
在人族的各大星域,都掀起了一波,浩浩蕩蕩地針對此類宗門的舉動。
聶天倒是沒料到,離天域的血宗,也被歸類於此類宗門。
他暗自謹慎。
他有點擔心,如果血宗和血靈宗的淵源,被人獲知,血宗極有可能,被其它宗門聯合掃蕩。
血宗的黎婧,在他境界低微時,曾經給予他極大幫助。
就連骸骨血妖,都是血宗煉化,轉交給他。
骸骨血妖的存在,以聶天目前的境界和實力來看,對他的幫助,早就不如炎龍鎧,和那一根星空巨獸的骨頭。
可在他弱小時,骸骨血妖,還是助他好幾次逃脫毒手。
他對血宗,還是有特殊感情的,不想血宗出現什麼變故。
通過眼前人的交談,聶天得知他被血靈宗上一任的宗主,封為此代血靈子。
血靈子的稱號,就是血靈宗的宗主。
血靈宗被通天閣覆滅,上一代宗主被斬殺,血絕會的會長血絕子,也曾出力。
根據血靈子的說法,就是由於血絕子競奪宗主失敗,懷恨在心,才將血靈宗宗主潛隱之地,告知了通天閣,導致血靈宗被滅門。
血靈子逃脫後,不敢在人族那些高等級的星域活動,到處躲躲藏藏,僥倖穿透那片封禁星域,降臨到隕星之地。
隕星之地在人族的域界天地,處於偏隅一角,加上有那片封禁之地的隔絕,不為所知。
血靈子在離天域,留下傳承,造就血宗後,就偷偷潛隱在裂空域的灰幕森林。
這是因為,當年的裂空域天地靈氣被污穢,沒有強大宗門立足,只有血骷髏、暗月、流火一類的勢力,外面遼闊的世界,又混雜著狩獵者,造成裂空域幾乎被遺忘,正適合血靈子躲藏。
裂空域的變異靈獸,因氣血豐沛,較為適合血靈子修煉,他便長期駐留。
他在裂空域,待了數千年之久,境界從聖域初期,躋身到現今的聖域中期。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求境界的繼續突破,欲圖跨越到聖域後期,多增加壽齡極限。
血靈宗覆滅時,他從宗門得到了很多修行資源,加上裂空域的變異靈獸,足夠他持續修煉,他欠缺的除了對宗門靈訣的感悟外,就是時間了。
他的時間,越來越少,漸生無力感,也喪失了雄心壯志。
他也明白,以他聖域中期的境界,在隕星之地雖然無敵,可一旦脫離隕星之地,跨入到被四大古老宗門注視到的星域,身份暴露了,立即就會被通天閣盯上,所以他始終小心地隱匿著。
連隕星之地,數次被異族侵入,他將一切看著眼底,都無動於衷。
早年,他還在血靈宗時,見過很多人族的域界天地,被異族攻陷,早已麻木了。
加上他在人族天地時,還被通天閣迫害,令宗門被滅,他對人族也沒了什麼認同感,又擔心去解決隕星之地的麻煩,會讓自己陷入危機,就沒有插手隕星之地異族入侵的戰役,只是將那頭七階地裂獸釋放,讓異族有所忌憚,不敢深入如此。
「血靈子……」
許久後,聶天已從他口中,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十來年前,有我們碎星古殿的一位長老,應當來過裂空域。他,當時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
「你是說炎戰長老吧?」血靈子乾笑一聲,「他當時抵達霎那,我就有所覺察。他曾經釋放出靈魂意識,搜查整個裂空域,還去了別的域界。不過我所修之術,有其獨到之處,我要刻意隱匿,即便是炎戰,也找不到我。」
炎戰為聖域後期,血靈子的境界修為,還弱了一籌,竟然有此信心和能力,令聶天稍稍有些意外。
「嗯,就是炎戰。」聶天一臉異色,「看來,你對我的情況,瞭解不少嘛?」
「我想知道的,都能知道。」血靈子笑著說,「你也明白,以我的境界修為,能竊聽到裂空域任何人的談話。通過那些人的對話,我知道目前的隕星之地,包括天莽星域和垣天星域,都劃歸於你。」
「我還知道,你曾經在大荒域某處,得到了生命之果。」
話到這裡,血靈子的眼睛,猛地一亮。
「冒昧地問一句,生命之果,你手中可還有?」血靈子期待地問。
聶天搖頭,「早就贈送掉了。」
「哎。」血靈子歎息一聲,「我早該知道。這趟,我之所以現身,讓你見到我,就是想通過你,問問該以何種方式,才能得到生命之果。我大限將至,對宗門的幾種靈訣秘法,還沒有參悟透徹,遲遲不能突破到聖域後期。」
「壽齡極限,若在百年內,還無法打破,我會老死。」
聶天深深看向他,「希望你能夠在裂空域,打破境界壁壘,跨入到聖域後期。在這段時間內,你最好更謹慎一點。如今人族的域界天地,眾多強大的宗門,都同仇敵愾,要剷除和異族有來往的宗門。」
「你,身為這一代血靈宗的宗主,身份一旦暴露,誰都救不了你。」
血靈子和血宗,雖然淵源極深,可聶天並沒有幫助他的打算。
他的生命血脈,成功進階到七階,覺醒出生命饋贈以後,是有能力以自身的精血,為人族族人突破壽齡極限,延緩壽命的。
可精血實在寶貴,一滴精血,抵得上八階的異族和靈獸。
他現在也欠缺太多血肉精氣的來源,自然不會因為區區一個血靈子,煞費苦心地為他續命。
他和血靈子並不熟悉,不清楚他所說的那番話,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而生命饋贈這種逆天血脈奇妙,又實在太過於駭人聽聞,若是暴露,恐怕滿世界被壽齡所困者,都會尋來。
他知道,連四大古老宗門的很多聖域,甚至神域者,都渴望著更多壽齡。
給那些人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他可能會陷入巨大麻煩,不斷地耗費精血,為那些快死去的老怪續命,或許連自己修行的時間都沒了。
「明白了,我自求多福便是了。」血靈子垂著頭,「我潛隱此地一事,還望你能保密。血宗那邊,你自己謹慎一點。血宗,是我們血靈子傳承至今,唯一的道統。我若老死,血宗就是血靈宗的最後依靠,我答應過師傅,要讓血靈宗傳承不斷。」
「血宗,我自當庇護,你無需擔心。」聶天表態。
隨後,血靈子又沉落那渾濁湖泊。
他主動遮掩氣血,聶天動用生命血脈,居然從湖泊內,都再難感應出濃郁的氣血波蕩。
血靈子,還有他先前主動釋放出來的域,如在湖泊深處神奇地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殘留。
又過了一陣子,那頭七階地裂獸,從湖泊內驚懼不安地冒出來。
看了地裂獸一眼,聶天便不再理會,喚動星舟飛離。
他已經明白,七階的地裂獸就是血靈子留下,警惕外力者的一股力量,以免有不開眼的傢伙,在灰幕森林深處,打攪他的平靜。
後面一段時間,聶天還是沒有急於離開,就在灰幕森林別的區域,繼續搭建古木衍生陣,為那一株幼小的聖靈樹樹苗,聚湧草木之力。
一晃,又是兩月過去,那株聖靈樹的樹苗,通過這些日子的靈氣聚湧,生長了一大截。
聖靈樹,似乎不再渴望灰幕森林的草木之力,聶天以陣法,去了之前存放星空巨獸骨頭的,那一片外域星空。
他嘗試著,不借助星舟的庇護,以軀體暴露在外。
就在這一刻,他清晰地感應出,他丹田靈海內,那一簇火種,九星花,還有成長了一截的聖靈樹,居然在同一時間,分別從星河繁雜的各類能量內,悄然吸取著,能夠供火種、九星花和聖靈樹壯大的力量。
火種,為神火交換賜下,火種放入一個域界,能夠令一個域界牽引星空炎能,蛻變為火焰域界。
九星花,則是吸納星辰之力,聖靈樹攫取的,為草木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