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雄這傢伙,你別理他。」
木結構飛行靈器,從靈武殿的那艘星河古艦飛離以後,候初蘭以指頭,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這裡,恐怕有點問題。」
聶天失笑道:「不錯,我也覺得,他腦袋有點問題。」
「自大過頭了。」候初蘭深以為然,「這混蛋,糾纏我多年,我去何處,他都要參合一腳。我身旁的很多人,都被他轟走了,到處叫囂著,說早晚有一天,我會認可他,接受他,神經病一個。」
「候師姐,你怎麼認識他的?」聶天奇道。
他心中明白,赫連雄智商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不然通天閣的閣主,也不會收他為義子。
赫連雄恐怕也只有在面對候初蘭時,智商才會降低,對別人,他絕對不傻。
男人,遇到自己喜愛的女人,智商都會被拉低一大截。
「以前,我們五行宗和他們通天閣,曾共同探索異域。」候初蘭解釋,「那次,極其凶險。赫連雄和我被一個外域種族痛擊,他受了重傷,差點就死了。」
「我精通草木之力,在他受傷時,幫助他療傷恢復,獨處過一段時日。」
「從此之後,他就黏上我了,趕都趕不走。」
「因為他,我宗門內部很多人,都嘲笑我,令我煩不勝煩。」
聶天哈哈大笑,「看來,你就不該救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候初蘭恨恨地說,「早知道這樣,當年就丟棄他不管,讓他自生自滅了。」
兩人談話時,其餘聖域者,虛域者,都各自釋放出自己的域,散落在周邊,以域抵擋外域雜質對軀體的衝擊。
岳炎璽和江楓兩人,速度和那飛行靈器相當,拉在後方。
如阮青柳般的聖域者,分散的很遠,全部將龐大的靈魂意識鋪展開來,如縝密的巨網,延伸八方,感應著邪冥族的靈魂氣息。
器物飛馳許久,眾人還是一無所獲。
候初蘭的那飛行靈器,能隔絕外域之力的滲透,聶天無需額外發力,輕鬆愜意。
「那件冥器,能否利用起來,去找邪冥族?」須臾後,還是沒有什麼發現的候初蘭,有了別的心思,詢問聶天。
「不行。」聶天乾脆否決,「每一個人的靈魂氣息,都截然不同。你要是通過裘寒山持有的冥器,和邪冥族的族人溝通,邪冥族那邊,將會第一時間知道你不是他,從而有所警覺。」
候初蘭無奈,「可惜,這趟沒有神域者伴隨。如果有神域者在此,就不用迅速滅殺裘寒山,能留其部分殘魂,剝離出他的記憶。」
記憶剝離,施法者,一般要超出大境界,方有成功的可能。
裘寒山為聖域,他們這邊最強的阮青柳,同為聖域,想要輕鬆地,將裘寒山的記憶剝離出來,伴隨著太多不可預知的風險。
極有可能,裘寒山能引爆殘魂,從而反噬阮青柳。
就是因為這樣,阮青柳採取乾淨利落的手段,沒有給裘寒山任何機會,就將其殘魂徹底抹殺。
冥器,不可動用,裘寒山的記憶,未能成功解析,眾人只能苦苦搜尋。
「其實,裘寒山剛死,殘魂沒有碎滅前,我是有辦法的。」聶天遺憾道。
候初蘭愕然,「什麼辦法?」
聶天再次喚出冥魂珠,「這枚珠子,乃邪冥族異寶。據我所知,整個邪冥族,也僅有三枚類似的冥魂珠。此物,經過我煉化,形成器魂以後,能夠蠶食所有的生靈魂體,並從中找尋出,零碎的記憶。」
「那你,之前為何不用?」候初蘭不解。
「冥魂珠,收集異族的魂魄,倒是沒什麼。同族的話,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作禁忌了。」聶天緊皺眉頭,「你也知道,近期我們各大宗門,對那些修煉禁術的邪魔外道,是何種態度了?」
候初蘭不由深思。
「一旦我的冥魂珠,吞沒同族殘魂,事情洩露了,可能會給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聶天輕歎,「我宗門,羅萬象副殿主相中的是第六位星辰之子司空錯。我可不想在這個敏感時刻,給人拿捏住把柄,以此事問責我。」
「你的顧慮,還真的有必要。」候初蘭贊同,「沒想到你這傢伙,還很謹慎。你知道赫連雄,為什麼厭惡你們碎星古殿的星辰之子嗎?」
「為何?」聶天疑惑。
「在你之前,不僅赫連雄,其餘三方也不喜歡和你們宗門的星辰之子多來往。」候初蘭道明其中奧妙,「我們五行宗的神子神女,並駕齊驅,並沒有誰必須登頂的說法。五位神子神女,將來會成為一宗的宗主,這是在成為神子神女的那一天,就定下的規則。」
「因此,我們彼此間,不會廝殺內鬥,不會勢成水火。」
「虛靈教,通天閣,未來的掌舵者雖然只有一人。可虛靈教和通天閣的未來主人,都是被虛靈教的教主,和通天閣的閣主,直接選定了。其餘長老,副教主什麼的,沒有插話的資格。」
「如此以來,那些親傳弟子和赫連雄般的義子義女,也往往不會鬥的不可開交。」
「他們,只需要得到虛靈教教主,通天閣閣主一人的認同即可。對自己人使詭計,反而會讓虛靈教教主、通天閣閣主厭惡,起到相反的效果。」
「唯有你們碎星古殿不同。」
「七位星辰之子,每一位都有希望成為未來的殿主。未來殿主的評定,不僅看現任殿主,兩位副殿主,十二大長老,都有選擇的權利。」
「碎星古殿,也不禁止星辰之子間的交鋒,還會縱容放縱。」
「在碎星古殿來看,只有在明爭暗鬥中,從星辰之子脫穎而出者,方有登頂的資格。這種規則制度,就造就出碎星古殿的星辰之子,彼此會聯合,會鬥爭,會各施手段,永不停息。」
「獨特的制度,令你們宗門的星辰之子,早早就習慣了陰謀詭計。」
「司空錯,就極其適應你們宗門的這個規則,久而久之,他不僅對內部的幾位星辰之子,排擠算計,對別的宗門人,也會習慣性地以同樣手段做事。還有幾位星辰之子,也是這樣的。」
「就是因為這樣,其它三宗的人,不是很樂意和你們宗門的星辰之子,聯手行動,對你們往往會小心提防,怕被你們坑害了。」
聶天乾笑,「看來,我們宗門各大星辰之子,不太受歡迎啊。」
「也有例外,方塬,還有你,風評目前還不錯。」候初蘭輕笑一聲,「若非皇津南和婁師妹,對你推崇至極,我也不敢和你多接觸。知道來乾元星域的是你,而不是其他幾人時,我都鬆了一口氣。」
給她這麼一說,聶天很是尷尬。
「以後,碎星古殿各大星辰之子的名號,由我起,要正名了。」聶天豪氣道。
「等你能成為新一任的殿主,或許才能改變,現在還不行。」候初蘭笑著搖頭,「你想從司空錯手中,搶奪他渴望的殿主寶座,可沒有那般容易。在你們宗門內部,他聲望目前最盛,很多人看好他,認為他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個。」
「他嗎?嘿嘿,可惜我成功經過試煉,成為第七星辰之子了。」聶天眺望遠方星河,沉吟了一下,暗自和冥魂珠的器魂溝通。
半晌後,他將冥魂珠,直接拋落在外。
冥魂珠釋放著青耀光芒,晃晃悠悠地,如一盞閃爍不定的青燈,自行活動開來,似在以獨特的方式,感知異常動向。
「此物,你丟在外面,是要它去找邪冥族的蹤跡?」候初蘭奇道。
「嗯。」聶天點頭,「冥器不能用,裘寒山又死絕了,搜查許久,還是沒任何發現,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冥魂珠本就出自邪冥族,對邪冥族的氣息,冥器,有敏銳的嗅覺。在一定範圍內,它的存在,比我們胡亂找尋,當好用很多。」
候初蘭眼睛一亮,「好東西,你這傢伙,果真屢屢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神奇手段。這種邪冥族的異寶,你能得到我不意外,真正意外的是,你居然能煉化它,讓它為你所用。」
「我比較特殊嘛。」聶天自信地笑道。
「確實特殊。」候初蘭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