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肯出來了!」血魔列山掉轉頭來,雙眸染上了,淡漠道。
破土而出的邪王,胸口上明顯有一個血瀝瀝的模糊拳印,原本邪氣凜然的氣息,因為嘴角的兩縷鮮血,而顯得有些狼狽。
此時邪王兩眼蘊涵了不可思議的神采,睚眥暴睜的盯著淡然自若的血魔列山,語氣略微有些嘶啞的問道:「這是什麼功法?」
這個疑問,同樣也是廖夫婦想要心中想要說的,眼見邪王率先張口詢問,不由的將驚奇的目光拋在了血魔列山身上,似乎在等候著血魔列山的解釋。
很可惜,血魔列山只是撇了撇嘴,神情冷冽的一言不發的朝著邪王走去,緊握著的右手一鬆,一團刺目的紅光乍現,耀日一般的血紅血紅的光芒,從血魔列山攤開的右手掌心上的嗜血球發出。
嗜血球一出,圍觀的眾人只覺自己體內的血氣狂湧,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尤其是離血魔列山逼近的邪王,更是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血液,彷彿急促的流水一般,似乎想要找個突破口一下子破體而出一般。
暗叫一聲不好,邪王縱身一躍,瞬間錯過了剛剛所在的區域,往後倒飛百丈,懸浮在一朵白雲邊上,妖邪的目光定在血魔列山手中的嗜血寶球之上,驚呼道:「好霸道的法寶,血魔一脈當真不凡,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實力!」
就在邪王一動之後,他身下的那片嶙峋怪石處,一陣飛沙走石後,黑巫宗的地巫左丘桐與暗冥殿的血冥百里勉,同樣是碎石後從岩石下面的兩個洞穴內行出,滿臉的喪氣與不忿。
從容一笑,丁浩朝著身後的廖幾人打了個眼色,一行人倏地便落定在這兩人的左右,光明正大的將這兩人籠罩在了包圍當中。
其中廖夫婦暗暗看住了血冥百里勉,丁浩與魔姬向陽天三人,則是默默的將地巫左丘桐圍住。
就在剛剛一會兒的功夫,一行百十個元魔宮的弟子,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地肺山,在丁浩眼神的示意之下,已經慢慢的散開在了地肺山的各處。
這些人雖然並沒真正的頂尖高手,可百十人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視,這兩個北大陸的高手,想要生離此地,的確已經有些不大容易了。
「兩位不必著急,血魔列山與邪王之戰,本人保證我們不會插手。趁著還有些時間,兩位不妨好生調息一番,不急著立即動手!待會等血魔列山與邪王之戰結束後,本宗自當會陪兩位遠來的客人好好玩上一玩!」冷漠的勾了勾嘴角,丁浩愜意的出聲道。
左丘桐與百里勉兩人,聽丁浩這麼一說,再四下張望了一眼後,暗自歎息了一聲,沒有敢輕舉妄動,也是將目光拋向了血魔列山與邪王兩人的身上。
邪王一退之後,望著手持嗜血球,一步步逼近的血魔列山,最後取出了一個銀灰色的圈環。
這個圈環蒙著一層白森森的豪光,被他迎風一揮後,霎時發出了一陣撕裂金石般的厲嘯,圈環內銀灰色的濛濛光團流轉,在眾人的面前在虛空旋轉之間,已經由一化二,二化四,最終變成了十六個銀灰色的圈環,這些圈環一個套著一個,朝著血魔列山捲去。
「你終於肯拿出了如意環了,可惜這個你煉製百年的如意環,如今已經不再是頂尖的法寶了!」列山冷哼一聲後,若有所指道。
隨著列山的話語落下,被他攤在掌心內的嗜血寶球,猛地被他拋飛而出。嗜血球一衝天際,血紅色的光芒一瞬間籠罩天穹,眾人頭頂剛剛還晴朗的天空,因為嗜血球的升天,霎時成了一片血色海洋。
入眼內所有的一切都是殷紅之色,濃烈的血腥之味,猛地充斥與四面,一股龐大壓力從嗜血球上擴散開來,帶動著眾人心中的血液急速流動,直把這幫絕頂高手弄得心浮氣躁,渾身難過的要死。
一開始眾人還不覺如何,漸漸的因身體內血液的快速流動,一個個再也難以忍受,以火雲尊者開始,幾人慢慢的脫離了那片血色的天際,一會兒的功夫便全部的避開了。
只有丁浩一人,還神情漠然的傲然懸浮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週身籠罩在一層青光當中,顯得平靜當中有些陰森。
嗜血球蕩起無比的血色氣息,凝滯在虛空片刻時間,然後便朝著邪王打來的銀灰色的如意環迎去。
那如意環環環相扣,在銀色光輝的照耀下,一層層的向嗜血球圈去。嗜血球說來也奇怪,面對著如意環的糾纏,一點也不避讓,反倒是故意的迎去,一下子便讓圈環給束縛住了。
十六個圈環刷的一下繞在了嗜血球之上後,一霎那便綻放出更為燦爛色的銀色光輝,直把嗜血球溢出的血氣一股股的纏
此時此刻,嗜血球似乎也被困住,但血魔列山卻是一點都不擔憂,反倒是露出了一個冷煞的冰窟般的笑意,一道血箭破指而出,從血魔列山的右手食指飛射向被包住的嗜血球。
只有寸長的血箭,一落在嗜血球之上,霎時便浸入其中。突地,龐大的血氣,彷彿地獄血海沸騰了一般,猛地遮住了剛剛有些晴朗的虛空。
下一刻嗜血球驟然暴動起來,一道道的血色紅光,透過了如意環的束縛,直射向悚然大驚的邪王。暴動當中的嗜血球左衝右突,血色的紅光,帶著沖天的血腥味,徹底將如意環上的銀色光輝污穢。
大驚失色的邪王,一見嗜血球帶著如意環直朝著自己砸來,心中慌亂之間,忙不斷的變化著法訣,想要將如意環收回手中。
可是發現一動之間,突地混受極其不對勁,定眼一看之後,便察覺出一道道的血紅色的光輝,帶著血腥之味灑落在自己的身體上。
剛剛受了一點的輕傷似乎加重了許多,在一瞬間感覺血液暴亂,週身所有的鮮血,一股股的沿著七孔,不由自主的往外面流瀉。
只是一刻的功夫,整個邪王七孔之內血液狂飆,不要命的流出體內,然後受著血色紅光的牽引,被嗜血球一卷之下帶著漂浮在虛空之中。
血液全部失去後,邪王整個人成了一個乾巴巴的肉身,雙眸滴血失神的茫然戰在哪兒。
這個時候,嗜血球散發出的無邊血氣當中,參雜了邪王渾身的鮮血後,顯得更為的殷紅與腥味沖天了。
至於剛剛退避的幾人,一見如此異態,心中一涼後,不由自主的更是遠遠的避開嗜血球所處的位置,發自內心的對於嗜血球上的血紅色光芒感到畏懼。
血液盡失的邪王,乾巴巴的肉身呆在原地,然後濃稠的血色,一下子綻放出來,將那片區域徹底的籠罩在血色當中,血魔列山化為一道血影,一下子落入其中之後,隨後眾人的眼中再也看不到血魔與邪王的樣貌了。
一炷香的功法,血光漸漸的褪去,嗜血球旋轉著,帶著邪王的如意環,從虛空落到了血魔列山的手中,整個天空一下子重新恢復了晴朗,只是原本邪王所在的位置,卻是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的東西存在,邪王的肉身元神全部消失不見蹤跡。
此時列山蠟黃的面容上,不知為何多了幾分紅潤的光澤,現在收取了嗜血球之後,緩緩走到了丁浩旁邊,開口道:「邪王元神在我手中,我會將他的記憶全部抹去,讓他轉世,總有一段香火情,我不想完全做絕!」
漠然的點了點頭,丁浩平靜道:「也好,雖然邪王是率先打壓了我們,可無極魔宗能夠獨佔三洲一島,與邪王的努力也是有著莫大的關係,只是他的辛苦努力,最終反倒為我們無極魔宗做了嫁衣。只要他記憶失去,對於我們再沒了威脅,就隨便你處置好了!」
列山欣慰的點頭淡淡一笑,別過頭去,看了看北大陸的地巫左丘桐與血冥百里勉,不由狠厲的冷哼一聲,張口道:「這兩人怎麼辦,是不是立即誅殺?」
列山此話一出,還沒等丁浩開口,地巫左丘桐便乾笑道:「我們黑巫宗與各位毫無過節,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更何況現在邪王也已經被誅,你們心中的忌恨也該消退了,何苦步步緊逼盯著我們不放呢?如果真正的引起了兩個大陸的爭鬥,我想對你們無極魔宗確實沒有什麼好處,丁宗主就高抬貴手,放我等離開吧,我們黑巫宗一定會承你們無極魔宗的人情!」
左丘桐這麼一說後,他身旁的那個暗冥殿的百里勉,也是連連點頭稱是,更是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進駐西大陸了。
搖了搖頭,丁浩平靜的淡聲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今日兩位若是能夠突圍而出,本宗自然沒有什麼話好說,否則只能怪兩位貪婪之心過盛,想要侵犯我無極魔宗的地盤,就應當想到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丁浩話語一落之後,朝著遠處的廖等人點頭示意,廖夫婦與魔姬向陽天,看到了丁浩的眼神後,「刷」的一聲便落定在了左丘桐兩人的面前。
事到如今,丁浩擺明了打算趕盡殺絕了,那左丘桐一愣之後,沉吟了一下,無神的雙眸一翻,張口硬是揚聲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也要求單打獨鬥!」
莞爾一笑,丁浩樂了,笑呵呵道:「抱歉,之所以讓列老與邪王單打獨鬥,乃是因為兩人有舊,更是有著一層恩怨。我們與你可是毫無半點關係,而且我們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單打獨鬥這種事情,你怎的想的出來!」
不但丁浩樂了,廖夫婦包括魔姬向陽天也是饒有興趣的哈哈直笑,廖
子,笑過之後破口直罵道:「你個老狗,還真的不要是什麼東西,剛剛烏龜一般的躲起來。現在被逼出來,眼見逃不掉便打算單打獨鬥,***,你想的也太美了吧,老子是修魔的,可不講這麼多規矩!」
廖話語一落,丁浩朝著魔姬打了個眼色,自己這邊已經開始動上手,招呼都不打一聲,逆天魔劍便直接朝著左丘桐砸了過去。
那一邊的魔姬一見丁浩示意,也是會意的連同廖夫婦,御動著「勾魂綾」朝著那百里勉糾纏過去。
丁浩一動之後,血魔列山右手的嗜血球被收起,左手一揮取出了焚天****,與火雲尊者向陽天同時動手。
向陽天雖然也有著不凡的法寶,但剛剛修成的魔焱決最近使用的越加嫻熟,反倒沒有使用法寶對敵,兩手一揚後,幾朵黑紅色的火花便顯現出來,一瞬那空氣「霹靂啪啦」的彷彿被炙燒著一般,焦糊的味道已經充斥了四面八方。
地巫左丘桐原本還打算再說些什麼,只是一個愣神間,卻突地發覺三波攻擊蜂擁而來,不由的心中驚出了一聲冷汗,暗罵無極魔宗的幾人不講規矩。
心中罵歸罵,左丘桐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敢停頓,只見他口中唸唸有詞,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一截紅檀木,咬破手指在一張紅紙上瞬間花了一道符咒,猛地按在了那一截紅檀木之上。
一瞬間,符咒上面的紅光一現,那一截紅檀木瞬間變成了和左丘桐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然後左丘桐的身形趕緊往後躲避,口中念著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咒語,只見那紅檀木變成的左丘桐,手臂雙腿猛地長大張開,不但不躲避丁浩幾人的攻擊,反倒是張牙舞爪的迎了上去,彷彿等候著攻擊來襲。
心中雖有詫異,可丁浩等人的攻擊,還是一絲不落的擊在了那個紅檀木化成的左丘桐的身上。
「砰砰砰」三人,一團紅煙升起後復有散去,剛剛的紅檀木化成的左丘桐不見,空中多了一團紅檀木變成的紅世粉末,正向四面飄散開來。
就在遠處,隨著紅檀木的化為齏粉,那左丘桐也是感同身受,在虛空當中身軀一個趔趄,差點便直接跌落下來。
轉過身來,左丘桐兩眼怨毒的盯著丁浩三人看了一眼,在望向火雲尊者向陽天的時候,那雙眼睛一下子籠罩了一層慘綠色,綠色的一雙眸子裡面映照著火雲尊者向陽天的相貌。
地巫左丘桐雙眸的異變後,兩手從腰間某處抓出了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口中念著一些複雜古怪的咒語,手中的小蛇被他擰在手中一陣摔動,然後兩張紅色符咒貼在小蛇的身上,左手尖長的尾指指尖在眼眶邊刺了下,一絲綠血沁入了指尖內。
隨後左丘桐怪聲嘶叫了一下,尚帶著綠血的指尖,一下子插在了五彩小蛇的身上。
「絲絲……啊啊……」
一大一小兩種叫聲同時想起。「絲絲」聲來自與左丘桐手中的怪蛇,「啊啊」之聲則是發自與火雲尊者向陽天的口中。
原來火雲尊者向陽天胸口一個刺痛,整個人彷彿被利劍刺破了胸口一般,瞬間一聲嘶吼後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形一個蹌踉,差點直接從虛空跌落下來。
「桀桀」一聲怪笑,左丘桐綠色雙眸,依然是詭異的緊緊的盯住了火雲尊者向陽天,無論是向陽天往哪兒移動,他的雙眸都是一瞬不移的緊緊跟著。
怪笑之後,左丘桐停止了一連串的咒語念頌,得意的狠聲道:「如果你們不想要這人的性命,便只管殺過來,只要我狠心將手中的小蛇擰成兩端殺死,這人也休想能有活路!」
左丘桐這麼一說,無論是丁浩還是血魔列山,都是將縱身飛起的身軀,立即凝滯在虛空當中,心中一顫,互望一眼後悻悻然站定。
「這便是黑巫宗的黑巫之術嗎?果然是有些門道,看樣子向老便是著了你的道了。說吧,你打算如何?」丁浩一愣之後,不由的恨恨的問道。
這個時候的火雲尊者向陽天,或許已經被地巫左丘桐制住,剛剛還亂動躲避的身軀,彷彿四肢被束縛住了一般,在虛空動也動不了一下,就連大口都像被堵住了。
再看左丘桐的時候,丁浩才發覺他綠色的雙眸,雖然緊緊的盯在了火雲尊者向陽天的身上,但手中的小蛇果然被他兩手緊緊的抓住,一個玉質的紐扣般的玉石,更是給他塞入了五彩小蛇的口中,讓小蛇連「絲絲」只聲都難以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