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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孫說道:「這幾年我只讓你辦了這一件事情,所以我希望你的答案不會讓我失望。」
應城小荷有些緊張,說道:「井九應該沒有與他說過我,所以他沒有認出來。」
提到那個名字,她的『胸』口便有些隱隱作痛,彷彿那道鐵劍還在裡面。
西王孫說道:「很好,希望你跟著他的時候,也沒有被他現。」
應城小荷說道:「請您放心,我確定他沒有現。」
西王孫說道:「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現?」
應城小荷說道:「我沒看到他與任何人接觸,也沒有看到那把劍。」
西王孫沉默了會兒,說道:「不用太在意,隨便看看便好,不要讓他生疑。」
應城小荷說道:「屬下明白。」
「你不明白。」
西王孫聲音微冷說道:「就算你是狐狸『精』,也不要妄想『迷』住他,因為那個孩子道心之堅定,舉世罕有,我要你成為她的羈絆,不是要你爬上他的『床』,所以那些手段不要『亂』用。」
應城小荷有些不安,問道:「那屬下應該怎麼做?」
西王孫說道:「給予他真情意,讓他憐惜你,記住,那些情意必須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他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大殿重新回復安靜。
光幕漸漸斂去。
他的臉反而變得清楚了些。
他有些不解。
初子劍是師父的劍,當年遺落在這片大6,為何會出現在柳十歲的手裡?這是真人的意思嗎?
柳十歲把這劍藏到了哪裡?為何已經數年時間,始終沒有任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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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離開了雲台,來到了海州城。
自從接受這個任務之後,她便從應城搬到了這裡,買下了一座酒樓。
坐在酒樓的包廂裡,看著桌上的食物,她沒有任何胃口。
看上去她很平靜,實際上她很緊張,因為她不停地用手指在摩娑腕間的手鐲。
那個鐲子看著很尋常,很普通,表面光滑,有些冰冷。
這些年來,她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面對難以破解的局面時,她便會不停地『摸』這個鐲子。
因為這會讓她產生極度的恐懼。
而恐懼是讓一個人冷靜下來的最好方法。
前些天的某個傍晚,在四海宴的『花』燈下她第一次遇到柳十歲,然後很自然地相識。
她知道柳十歲是組織重點培養的對象,但也沒有把這次任務當回事,因為她很擅長做這種事情。
但從看到柳十歲的那一刻開始,她便開始慌『亂』起來,直到現在。
那朵茉莉『花』為何會在他的衣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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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一年。
海風如常吹著,『花』燈下的男『女』可能換了人,但畫面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青山依舊,天光峰還是那麼高,上德峰還是那麼冷,適越峰還是那麼吵,神末峰還是那麼孤。
與過往無數年裡相同,神末峰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除了偶爾『玉』山師妹會來給元曲送些東西。
師徒四人的一應用度都是由適越峰弟子送到峰底,然後由猿猴們送上峰頂。
昔來峰的人們更是覺得好生寂寞,因為神末峰似乎從來沒有修行典籍方面的需要。
元曲的無彰初境已經穩定。
趙臘月還在感受游野境帶來的諸多變化。
顧清的境界更加深厚,對承天劍法的掌握越老道。
眼看著井九便要成為神末峰境界最低的那個人。
有趣的是,無論遇著修行方面的何種疑難那三人都會來問他。
井九覺得這樣有些麻煩,還不如集中起來講課。
某天傍晚,峰頂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井九躺在竹椅上。
趙臘月坐在竹椅末端。
白貓趴在她懷裡。
寒蟬蹲在它頭頂。
顧清與元曲站著。
……
……
「師父,從第三式開始,我劍元運行便有些問題,與劍法的配合好像差了些什麼。」
顧清不是現在才現這個問題。
九年前,他開始修行井九給他的承天劍訣之後,很快便察覺到了。
那年在朝南城寶樹居,他學習破陣的方法時,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換一種描述方法就是,承天劍訣在某些時候有些不像劍訣,而更像……
「是陣法。你可以把承天劍訣理解為某種陣法,劍元的運行進行相應的調整,便能解決這個問題。」
井九沒想到顧清的感知如此敏銳,還在無彰境的時候便已經現了承天劍訣的特殊之處。
顧清問道:「用陣法的方法學劍?這該如何調整?」
井九說道:「你可以找時間去昔來峰,尋些陣法相關的書籍來看。」
元曲有些不理解,問道:「劍法便是劍法,怎麼能是陣法呢?」
井九說道:「你學的七梅劍法源自一茅齋的筆法,顧清當年用的六龍劍訣則是與大澤宗的雷法有關。」
元曲說道:「難道所有道法可以變成劍法?」
井九說道:「可以反著理解。」
那是說青山九峰的真劍可以模擬為某種道法?
想著那種畫面,顧清不禁有些神往,說道:「真是難以想像。」
井九不明白兩名弟子的疑『惑』與震驚,說道:「入山『門』第一課時不就已經教過你們萬物一劍的道理?」
所有青山弟子進入內『門』,在洗劍溪畔的第一課都會拿到一本叫做劍經的書。
劍經的頁有四個字。
萬物一劍。
顧清與元曲當然記得,只不過直到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那四個字不僅僅是為好看,而是有真實的意思。
白貓趴在趙臘月的懷裡,動了動身體。
趙臘月想到某個傳聞,問道:「聽說通天境界之上還有別境?」
顧清與元曲也來了興趣。
井九說道:「藏天下。」
峰頂變得很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臘月問道:「再往上?」
井九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境界只在想像裡,便是開派祖師也未曾做到,不用去想。」
白貓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香,其實一直默默聽著。
它當然知道藏天下。
它還知道井九沒有說的那個境界就叫做:萬物一。
還是劍經頁那幾個字。
那也是一把劍。
萬物一劍。
它有些失望,直到最後井九也沒有提到那把劍。
那把劍究竟在哪裡呢?
……
……
『春』意漸生,洗劍溪變得更綠,然後被兩岸盛開的野『花』染紅。
青山宗迎來了又一次承劍,神末峰又一次沒有參加。
懸鈴宗少主連續四次前來觀禮,承劍大會結束後的第二天清晨,她再次拜訪神末峰。
今年她被接到了峰頂,顧清還用鐵壺煮了一道茶。
她知道這是極其難得的待遇,便是自己姆媽、甚至老太君來了都不見得有,笑的很是得意,與名字很相合。
趙臘月想起當年朝歌城舊梅園裡的事情,問道:「你家老太君身體怎麼樣?」
當年德瑟瑟去舊梅園求見天近人想問自己母親何時再嫁人,天近人通過童子之口說要看老太君何時厭了人間,她繼續追問,得到的答案是十年,現在算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老太君身體還好。」
德瑟瑟望向『洞』外那張竹椅,說道:「當年某人說得對,天近人那個老傢伙只會唬人。」
趙臘月注意到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姑娘,出落成漂亮的少『女』,說話的時候噘著嘴,很可愛。
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德瑟瑟忽然睜大眼睛,問道:「你們知道那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