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石刻

    神族,一個逆天的種族,代表了無敵與至強,是古來一種極為罕見與強大的血統,真實存在世上。

    「從人族中分裂出去,自立為一族,這還真是自負與驕傲,但卻忘記了祖宗!」龐博憤憤。

    這種事太久遠了,而今再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最起碼在其他族看來,神族更強與高貴,與人族沒有干係。

    人族,歷史久遠而古老,不知真正起源何地,無論是北斗還是紫微古星域,據傳都是人類古祖遠行、進而開拓出來的家園。

    人族的生命祖星究竟在何方,而今怎樣了,早已不得而知,一些線索與秘辛等漸漸湮滅在時間長河中。

    石棺內的神族在喘粗氣,身上的光芒更熾盛了,他神色激動,艱難的開口辯駁,道:「神族……最耀眼的一族,與人族無關!」

    他都快坐化了,身體虛弱無比,此時卻這麼的激動,拼盡力氣喊出,身體一陣痙攣,眼看就要不行了。

    葉凡額骨內一個金色的小人邁步而出,就要進入這個神族的識海,進行觀看,瞭解更為詳盡的信息。

    然而,這名神族的眉心快速龜裂,光芒熾盛,竟然要化道,即將炸碎。

    顯然,他很剛烈,寧死也不讓別人觸及該族核心,且這一族強者留下的烙印,此時被激活,守護仙台,不讓外族碰他們的秘密,否則自毀。

    「我們曾嘗試過,他寧可立刻化道,也不讓我們觀看。」龍馬解釋道。

    金色的小人退回葉凡的仙台,他倏地睜開了眼睛,射出兩道犀利的芒,運轉者字秘為這名神族再次療傷,恢復其本源氣。

    「我並不想去瞭解神族,也不願去為敵,你告訴我搖光的下落,別的我們不觸及。」

    當聽到這名字,這名神族立即咬牙切齒,滿頭白髮都無風自動,亂舞了起來,神色嚇人,充滿了恨意。

    搖光在四年前就離去了,他被害已超過四個年頭,那個時候,他們同為聖人,但是搖光的本源卻讓這個驕傲自負的神族都很震驚,恐怖滔天。

    「他不展露時,神環加身,像是太陽神轉世,堪與我神族比拚氣質,可一旦出手,那就是一個神魔,像是換了一個人。」

    當年發生諸事,讓他大恨,被伏殺於此,至今想來身體都忍不住會繃緊,像是在面對那個大敵。

    葉凡與龐博相互看了一眼,這麼多年來,搖光不顯山露水,真不知到底吞噬了多少種強大體質的本源。

    而今,僅這一個神族就足以讓他人忌憚了,絕對可以讓搖光壯大很多,實力提升一大截。

    「狠人大帝真的太可怕了,竟開創出這種天功,算是逆天了。」黑熊聖人等都忍不住驚歎。

    「我已見到一尊大敵在崛起,將來必有一戰,神族是他的目標,蒼天霸血與我等未嘗不是他下手的對象。」龐博沉聲道。

    龍馬平日間惡形惡狀,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時卻也露出了憂色,心頭沉重,將來可能會有一場生死血戰。

    天蠍、黃金獅子、黑熊聖人等都心中生出陰霾,這種天功太逆天了,會越來越強,每吞噬一種本源,實力都會上一層樓。

    在這星空古路上,有來自各大星域的人傑,對於搖光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條夢寐以求的仙路!

    每一位強者於他來說都是一爐大藥,長此以往,一路血戰下去,就會像滾雪球一般,他會越發恐怖,成為至強者。

    「再強能比肩狠人嗎,不過是一個模仿者而已!」葉凡說道,眸光清亮,風采自信,道:「我等他出現,若戰,將他擊殺!」

    這是一種無敵的信念,風姿絕世,深深感染了十二聖者,他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全都不再擔心。

    這並不是麻痺大意,也不是輕敵,而是一種信念,擁有一顆無敵的心,無懼一切艱阻與磨難,跳脫出來,精神與肉體晉陞到一種最佳狀態!

    搖光自然很可怕,可吞噬別人的本源,壯大己身。同時還擁有狠人第二世開創的不滅天功,這種仙經還從來未曾在世間顯化,注定震古爍今。

    這名神族躺石棺內,滿頭白髮蒼蒼。龐博問他年齡幾何,若是正常情況來說,其真實的外表肯定不會這麼衰老。

    「以修士的壽命來計算,我……還很年輕,只有一百餘歲。」他充滿了不甘與遺憾。

    這個是一個自負的神族,出來歷練,專尋被大道壓制的古星來磨礪己身,幾乎與搖光前後腳降臨這處生命地,兩者起了衝突。

    「搖光心腸這麼慈悲嗎,竟留你一命?」龐博知曉那個人,不動則已,動則必然是雷霆萬鈞,必殺一擊。

    「他被一位前輩驚走了。」這個神族黯然,雖留一命,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此生幾乎可畫上句號了。

    「這顆古星還有其他強大的修士?」龍馬不相信,此星並不大,只是一顆小行星,不適合修道,降臨後一直都未曾感應到至強者。

    「是的,他只是一聲輕喝,如黃鐘大呂轟鳴,震的人神魂皆差點散掉。」這名神族失神自語,越發的虛弱了。

    「他什麼樣子?」葉凡問道。

    「看起來很普通,手持一口砍柴刀……」這名神族未說完,葉凡當即就變色,回頭向那個村子望去,老人蹤跡渺然,已經不見。

    葉凡化成一道電芒,撕裂虛空,當即就出現在了村頭,不見了那堆如小山般的木柴,失去了老人的蹤影,一切依然很祥寧。

    「怎麼了?」龐博等追來,不解的向他看去。

    「在你們來前,我曾經見到一個老人在此劈柴。」葉凡說道。

    田頭外幾頭青牛啃草,牧童吹笛,悠然自得。河邊幾個女子在浣衣,傳來陣陣笑語,田中有農者在勞作……

    一切都很祥和與寧靜,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少了那個劈柴的老人。

    葉凡向人打聽,聞著皆搖頭,村中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並無人見到過。

    他覺得真跟見了鬼一般,方才明明還與那老人交談了片刻,怎麼轉瞬間就不見了,像是一場幻景。

    「年輕人,你確信真的見到了這麼一個老者?」村子中年齡最大的一個老人吧嗒著旱煙袋,走了過來,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的確如此,老丈可有指教?」葉凡很客氣,面對凡人不顯神通,保持應有的禮節。

    「你說的這個人,我見到過。」老者說道。

    「他……在哪裡?」葉凡追問。

    「這並不是一個活人。」老人以更加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意思很明顯,這個人不可能出現在村頭。

    葉凡頓時一怔,龐博、龍馬等也都發呆,這似乎不符合常理,白日見鬼了不成?

    「你說的那個人,只是石壁上的刻圖而已,就在西山上。」老人以枴杖點指前方,就在太陽落山處,離這裡不算太遠。

    他們離開了村子,再回來時,這個神族已然斷絕了氣機,終究是坐化了,身上的光斂去,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龍馬等一行人施展大法,將其送回那座上古洞府,封印在裡面,也算是將其安葬了。

    村子西面那座山,距離不是很遠,並不高,更談不上雄偉,雜草叢生,荊棘遍佈,沒有什麼出奇處。

    在半山腰,那裡有一片石壁,上面刻著一些古圖,時間不知多少年月了,痕跡模糊,且生滿了苔蘚。

    葉凡仔細的清理乾淨,認真觀看,神色驟變,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是石刻上的人?」龐博緊張的問道。

    葉凡點頭,這超出了常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曾與他對話的老者竟然在石壁上,歲月讓此圖模糊斑駁,最起碼是數萬年前的刻痕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幅圖而已,卻能顯化而出,讓人身臨其境,以為真實存在,這得是多麼深的道行。

    「這不符合道理啊,這是什麼星辰,一幅古壁刻而已,這都多少萬年了,怎麼會顯化出一個真實的人來?」龐博用手摸索。

    並非只有一幅圖,而是連著八九幅,有劈柴圖,有餵馬圖,很簡單與樸實,初看皆與修行無關。然而,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葉凡怎會忽視,這裡絕對非同小可,蘊含有非凡的秘密。

    那個劈柴的老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這都過去多少萬年了,還能顯化。

    從第五幅圖開始才開始變得不太一般,有些特別,老者坐在一頭真龍上,升天而去。

    「這什麼意思?」龐博不解。

    除掉石壁上的苔蘚,第六幅刻圖模糊可見,竟然是一口古棺,為神話時代的九重棺槨!

    葉凡心頭一動,掌心光華一閃,取出一口巴掌長的石棺來,雖然很小,但是卻有一種萬古滄桑的氣息。

    當年在中州祖廟,葉凡一行人於古祭壇上發現這口石棺,段德推測,是神話時代葬於九天之上的無上棺槨。

    齊羅曾要求他放逐進星空,免得將來有大禍,可是葉凡卻一直留在身邊,未曾扔掉,此時拿了出來,與這石刻對照。

    就在這時,石壁上竟然出現一縷縷光紋,如同水波般,向外擴散。

    「這……」幾人都呆住了,無比的震驚。

    神話時代九天上的無上九重棺槨,竟然與這石壁上的古圖產生了反應,這實在驚人之極!

    片刻後一切都平靜了下來,異常消失,此地歸於寧靜。

    他們清除苔蘚,認真觀看第七幅古圖,更為神秘,竟然是一口刀,雖然模糊,但當注視它時卻有一種絕世殺機露出!

    「噗」

    龐博噴了一口血,臉色蒼白,踉蹌後退,龍馬更是眉心裂開,連退出去七八步遠。

    「不要集中精神專注此刀。」葉凡震撼,他僅匆匆一瞥就認出了,心中劇烈跳動,它屬於不死天皇!

    在他渡劫時,不死天皇真身最後時刻現,那熾盛的一刀自動出鞘,立劈下來,比什麼都可怕,幾乎將他鼎劈毀。

    「你確信是不死天刀的刻圖?!」龐博等駭然,僅一幅石刻而已,就可傷人,這刀得有多麼強。

    最讓他們吃驚是,在刀的下方有一枚模糊不清的石殼蛋,此刀垂落下的一縷縷氣機都被它吸收了。

    「這是什麼意思,不死天刀埋藏地嗎?」龍馬震驚,不解的說道。

    「快看第八幅圖,竟然是……九龍拉棺!」龐博驚呼,充滿了震撼。
《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