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帝之血案
而裡面,則是猩紅一片,鮮血淋淋,碎骨與肉塊灑落的到處都是,觸目驚心!
那種血液鮮紅透亮,有不朽的神性光澤,雖然精氣都散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讓人震撼,有一種威壓在擴散。
帝之血!
僅在一瞬間,渾拓與葉凡心中就冒出了這三個字。
整片禁地中心都一片淒艷,散發著瑩瑩紅光,有許多水窪,全都是這種帝血,更有一些沾染著血絲的白骨快以及碎肉,看的人心驚肉跳。
斬元神奪心魄的氣息在瀰漫,這並不是一股真實的強大力量,而是一種無形的精神領域的威壓,越是強大的人感受越深。
葉凡與渾拓兩人渾身血液沸騰,額骨發出瑩瑩寶光,像是背負著數十上百顆巨大的星辰一般,眉心內的仙台要炸開了。
靜心、凝神、自控,他們兩人快速穩住心境,讓自己如同凡人一般,不去動用元神與肉身之力,不去對抗。
撕神裂骨之痛慢慢消失,兩人終於穩定了下來,前方那種威壓妖邪的逆天,不再針對兩人,卻與帝器互相牴觸。
無論是藏青的葫蘆,還是葉凡頭上的綠銅鼎,其光芒都不減,更加熾盛了。
瓷娃娃等幾個孩子,剛才未曾感知到那種凶險,但是看到葉凡與渾拓大聖如此,頓時明白此地危機萬重!
「一位大帝在此殞落了,連身體都炸裂了,成仙路這般恐怖,讓一位古代至尊橫死。」葉凡歎道。
渾拓大聖一臉凝重之色,這種結局實在讓人大受觸動,萬古無敵的至尊竟也有黯然而歿的一天,慘死在通向仙域的路上,實在讓人生寒。
沒有頭顱,沒有臉部,看不到真容,古帝徹底炸開了,粉身碎骨,鮮血淋淋,綻放著鮮紅的光,讓人發瘆。
在這些屍塊中,唯一保存完好的就是一隻右手掌,溫潤如玉,擁有一種可怕的神性力量,若是拍中誰,縱為準帝也得形神俱滅。
可惜,而今只能靜靜的躺在前方,一切都結束了,古之大帝闖仙路失敗,身死道消。
這就是成仙路上的結局,一位古代至尊悲涼落幕!
葉凡聽到過不少傳說,而眼前所見卻是成仙路途上最悲慘的一幕,一位大帝級人物直接炸碎了,這得多麼的慘烈?!
再往前去,混沌迷濛,截斷了整片小世界,說明成仙路止步於此,被打碎了。
這個人闖關失敗,黯然而終。
「此人是誰,難道是不死天皇嗎?」葉凡自語。
渾拓大聖心頭頓時一跳,這個名號對於太古萬族來說,至高無上,縱然過去了萬古,也是諸多古族心中的至高神。
而許多大族內,一直以來都有一則傳說,不死天皇很有可能未死,成仙了!
事實上,這根本不考證,也許是人們對於心中至高神明的禮敬,從而加以演繹出來的神話與榮耀,真相如何,無人得知。
「不可能是不死神明,他在人世間無敵,即便是踏上了仙路也不會敗,號稱不死,這道關不能讓他歿。」渾拓搖頭,不接受這個說法。
「他來過此地,葬下棺槨,留下一張人皮,肉身與骨皆不見,難道不是他嗎?」葉凡眼睛開闔間精光四射。
事實上,他內心也不太相信是不死天皇,因為早先在外部的那片戰場聽到過另一個人的大吼,得勢的似乎是那位不死神明。
「這個世間,可有兩帝並存的時代?」葉凡問道。
渾拓搖頭,在他的認知中,似乎沒有,但是想到帝尊時代,他又有些猶豫了,那是一個複雜的大世,據傳可能有同階強人並存,不過卻沒有證據。
兩人圍著這片破碎的山河繞行,觀看那觸目驚心的血與白骨,帝體已碎,故此一身精華流淌的差不多了,可依然懾人心魄。
當然,最主要的是精神上的威壓,越強大的人所受影響越大,讓人心顫股慄。
「在成仙路上打到這份光景,此人似乎快進去了吧,可惜終是功虧一簣,慘死於此。」
「這個人所在的那一世時間不對,他這是要以傲世的修為強闖進去,注定了失敗。」
兩人討論,有心取出一塊帝骨來,因為即便精氣快散盡了,那也是罕世的仙料。可是卻都沒有能付諸行動,因為發光的血液與骨頭處,有大帝陣紋在交織,至今未磨滅。
「嗚嗚……」
突然,嗚咽聲傳入他們的耳中,聽起來悲悲慘慘,淒涼無比。有人在哭泣,聽聲音年齡不會太小,非常的悲傷,就在前方。
這個地方有帝紋閃爍,雖然沒有蔓延出來,但是卻也可以讓空間扭曲等,故此能強烈干擾人的視聽。
起初,葉凡與渾拓還以為是古代未曾磨滅的烙印,並未當真,可是當繼續走了數十里後,感受到一股帝威,這才一驚。
在一片山坳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慟哭,對著中心處的血肉跪拜。而在其頭上,有一口龍劍,光華四射,璀璨奪目,不斷的哀鳴。
太皇劍!
這是中州大夏皇族的至寶,為其開創者所留。
無需多想也知道,此人必然來自這一不朽神朝。
葉凡心中一震,渾拓也剎那瞭然,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戰場中心死去的是太皇,為大夏神朝的開創者。
太皇踏上了成仙路,強闖關失敗,身體炸碎在此!
這是一個大聖,身上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壽元不多了,無需細想,這是大夏皇族的「底蘊」,而今出世了。
此人當是太皇的後代孫,不然何以如此悲淒,他風燭殘年,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大哭了幾聲,任太皇劍哀鳴,最終遠去。
他並未與葉凡還有渾拓打招呼,自顧走了。
不是太古的幾位至尊,竟然是太皇,真相出來,讓葉凡一聲輕歎,渾拓大聖也是怔然,好半天未語。
至於瓷娃娃等人都是閉著嘴巴,小臉上寫滿了嚴肅,一個個都屏氣凝神,靜聽靜看。
葉凡知曉,太皇曾經來過,因為當年一戰時,他與眾人登上萬丈高的玉台,在不死天皇的棺槨內發現了他留下的道圖。
「竟是這樣一個結果,不是太古皇,也非不死天皇,而是太皇歿!」
古之大帝死於此地,充滿了不甘,不遠處有帝血在燃,至今還未曾熄滅,這是其不甘的殘念在憤爭。
成仙,古來多少人傑的希望,就沒有一個確切的記載,言明某人成仙了。
到現在看來,全都是一幕幕的悲劇,連古帝都失敗了,徒留大恨,倒於成仙路上的血泊中。
「那片戰場中的嘶吼聲是怎麼回事?」葉凡自語,看向渾拓。
現在想來,那嘶吼聲真的太讓人悚然了,似乎對不死天皇極其憤怒,在大聲的喝斥,充滿了恨意。
渾拓也沉思,這實在是詭異。
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那種不甘,將聲音烙印在萬古虛空中,至今都不散。
那個聲音如此恐怖,至今還在,很有可能是一位大帝級的人物喝吼出來的,難道是太皇所留不成?
任誰前後一連貫起來一琢磨,都不自禁的會產生一些聯想。
「太皇到底是怎麼死的?」葉凡露出一縷異色。
渾拓大聖一陣默然,有蛛絲馬跡指向一個方位,很有可能是不死天皇暗中對太皇出手,暗算了他。
可是,這怎麼可能,不死天皇是太古初期、神話時代末年的人物,距今最少數百萬年了,而太皇是十數萬年前的人,兩者怎麼會相遇?這沒有道理。
「不死天皇那老鬼,難道可以活這麼久遠,怎麼可能,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成仙了,本身就已長生。」
渾拓聽到葉凡這般不敬,倒也沒有反對什麼,只是蹙著眉頭,認真想了好半天,連他都感覺一陣悚然與詭異。
「難道說是太皇強行闖關,打開成仙路的瞬間,被不死天皇偷襲,盜取了他成仙的果位?!」瓷娃娃小聲開口。
其他幾個年輕人都是一臉駭然之色,這些事離他們太遠了,大聖於他們來說都不可仰望,更遑論是大帝,而此時他們卻聆聽到了這種秘辛。
這是一樁撲朔迷離的血案,涉及到了古之大帝。
瓷娃娃說完後,又搖了搖頭,這樣推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誰人可活數百萬年?
葉凡眸子冷冽,道:「難道說,不死天皇最終也走上了那條路,該不會太初古礦就是他弄出來的吧,故此活了無盡歲月。」
渾拓一震,自語道:「那樣做,的確可以活這般久遠,但是太殘酷了,此生再難寸進。」
他所說的這一事,到了而今已經不用去懷疑,太初古礦內是怎樣的一些存在,就是以那般手段活下來的。
「不死天皇,絕不會這樣做,他是一個驕傲的人,生下來就要讓諸天萬界的神靈匐臥在他的腳下,寧可死也不會屈身,他號稱要做萬古第一,豈會低頭。」渾拓大聖說道。
不管怎樣說,這個地方沒有不死天皇的屍體,他曾經來過,一定圖謀與得到了什麼。
「古來的大帝與皇可以數的過來,我們再去那片戰場,仔細觀那烙印,看一看到底是何人所留,來斷此地血案真相。」葉凡說道,當先向外走去,要弄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