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風冷人亦寒
淺草寺一年四季香火旺盛,寺院裡的真假僧侶們也跟著佛陀佔便宜,佛像金身不見長,僧侶腦滿腸也肥,叮噹響的香火錢不知道進了誰的腰包?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推得小鬼樂呵呵,這個道理全球通用,淺草寺內就有不少專供香客們休息的廂房,有幾間裡面的豪華佈置不會比星級酒店客房遜色多少,因為這幾個房間是專供大人物小住的。
豪華廂房獨門獨院,每天有人定時來打掃,各種服務設施一應俱全,還有一點最重要,這裡絕對安全,現在雷字一號廂房裡就住著一男一女,還是很忙碌的一對。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按不必理會,前提條件付錢就行,很多錢。
唐國斌盤膝坐在鋪滿小圓石的庭院中央,左手中握著村正刀柄斜伸往上,右手拿著一塊亞麻布慢慢擦拭,折疊整齊的布像塊四方烙餅,中間夾著的不是餡,而是刀,隨著刀身慢慢往下抽出,這樣就能把刀鋒擦拭得纖塵不染。
拔刀流全篇在三天前已經徹底融會貫通,唐國斌心中並沒有太多喜悅,若止水禪恆定,彷彿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刀在手中永遠落了下乘。
其實拔刀流源於華夏,它的真實名在最後一篇刀譜中有記載,可惜編寫刀譜的傢伙鐵了心要把這套刀法據為己有,用自己的名義流傳下去,很無恥的把真實的名字隱掉了,可他怎麼也想不到最後這套刀法還是落到了華夏古武者手裡。
唐國斌在練成最後一篇刀譜後創造了一個奇跡,突破天境,現在他已經是一名准天境武者,但他心若止水,古井無波的目光凝視著漸退的刀鋒,一寸寸被麻布吞沒,一寸寸光華不顯,拔刀流最後一篇結尾只有四個字,無刀斬天,始終不得悟。
何謂無刀?什麼叫斬天?唐大少書讀得少,不知道,這幾天他不記得罵了那個編寫刀譜的小鬼子多少次,最後還來那麼四個字吊胃口,不帶這麼玩人的。
嗆!長刀從背後反轉,刀尖虛指身後,一個女人的身影從刀尖慢慢延伸到了刀柄,唐國斌把刀一收站了起來,身後的女人快行幾步,雙臂一展抱住了他的腰,把臉頰貼在了他後背上,好像有一點濕潤順著衣衫透了過來,能感覺到溫熱過後有點涼。
唐國斌轉過身來,單臂攬住女人的肩,低聲道:「明天,你就徹底自由了,繼續做你的皇后,你應該高興才對,沒什麼好哭的。」說完用粗糙的手掌很霸道的在女人臉上抹了一把,攤開來,淚水在掌心匯聚成了一顆珠子,晶瑩剔透的眼淚水珠子。
女人的哭泣止住,一雙婆娑的淚眼望著他掌心那顆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原來眼淚可以這樣玩的。
「殺生丸君,我不要自由,不想離開你……」女人的聲音彷彿夢囈般低,自從被眼前的男人俘虜後她每天都在快樂的巔峰翱翔幾回,那種**蝕骨的美妙滋味就跟毒品般蠶食著她的靈魂,不知不覺中心也跟著沉淪了。
唐大少嘴角彎起一抹邪邪的弧度,低聲道:「不過今天晚上我會去幹一件讓你一輩子記住我的事情,京子皇后。」
「今晚才幹?」京子現在對這個兩橫一豎的動詞相當敏感,只要聽到了她就會莫名的興奮,不過今晚好像太久了,她伸手拉著唐國斌衣襟,用哀求的語氣說道:「不要等到今晚,現在,現在就干……」
唐國斌神情一滯,其實他想的是今晚去皇宮把明佑的雞蛋給割了,到時候讓高高在上的天皇變成一柄長刀的名兒,菊一文字,沒想到這位准皇后居然能聯想到另外一層意思,這份悟性真是絕了。
「女人是地,男人是牛,地他娘的越耕越熟……大白天的,那就幹吧!」唐國斌單手攬住京子的腰肢用力往上一提,把她整個人扛上了肩頭,大步朝房間走去,院子裡那幾株滿是枯葉的梧桐樹彷彿被這肉麻的一幕激到了,枯黃的葉子簌簌下落,像小船兒似的或仰或翻掉了一地,就像一對肉搏的男女在不停的變換著姿勢,翻過來,仰過去……
有人熱乎就有人涼快,一個豎著領子的年輕人正半蹲在那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壽司店門口,這裡還能聞到一股子淡淡的焦臭味兒,不過很快就會有人來重新裝修了,可以見到店舖裡沒用的東西全部被清理乾淨,兩扇玻璃門也換了新,以前的燒爆了,東京這地方寸土寸金,如果不能盡快營業損失只有更大。
蹲在店門口的年輕人好像對通往皇宮的那條路特別感興趣,他的眼睛總會有意無意的望向那條水泥路,已經守了好幾個鐘頭了,連個熟影兒都沒有,這個酒糟鼻年輕人就是徐青扮裝的,他只有用這種笨法子留意去皇宮方向人,希望能先一步見到唐大少冒頭。
皇普蘭並沒有跟著來,她寧願留在酒店裡上網,不過她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事兒,那就是想辦法忽悠龍風揚,盡可能為徐青爭取到時間,更多的時間,分工合作不同而已。
時間過得快,但被冷風吹久了就會感覺時間過得極慢,就好像現在的徐青恨不得馬上就放棄監視回去鑽進熱被窩一樣,這鬼地方溫差還是比較大的,他從煙盒子裡取出一根煙叼在嘴角,用曹鳳歌送的打火機點著,剛抽了一口就見到正前方有兩個老頭快步走了過來。
兩個老頭的出現讓徐青猛的振作了一下精神,香煙在嘴角一個勁冒著裊裊青煙,正主兒總算是來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