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七十四章 內有惡犬
陸吟雪今天表現得格外粘人,她從進酒店大門開始就寸步不離徐青左右,時不時還會在塔娜面前做出些親暱的舉動,明擺著他額頭上半顆汗珠子也沒有,愣是要拿張餐巾紙給他擦汗,非把紙屑沾上一臉才罷休。
有人說女人是一種佔有慾相當強的動物,不管平時多溫柔文靜的女人都不願和其他女人分享深愛的男人,其實男人們何嘗不是一樣?試問有幾個男人能豁達到容忍自己深愛女人同時在跟幾個男人在一起?只能說愛情這玩意就像一場領土保衛戰,如果爭奪起來都是寸土不讓,想坐下來和談的可能xing不是沒有,而是微乎其微。
徐青現在深刻理解到了這點,陸吟雪挎著他的胳膊就沒撒過手,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了,女人胸前的海拔好像有所升高,至少佔地面積寬廣了許多,如果能彼此包容一下就更好了。
塔娜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難免有些不好受,她總是刻意避開兩人,但酒店就那麼大,根本避無可避。
徐青接到唐國斌的電話後心裡有了幾分指望,目光有意無意的往大門口瞄,只希望大哥能盡快過來讓他擺脫窘境,雖然他知道這事兒遲早要面對,但仍不想現在就做出選擇,也沒辦法選擇……
嘀——門口傳來一聲車喇叭的脆響,緊接著唐國斌快步走進了酒店大堂,這哥們身穿一件白色襯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上面有斑斑血跡。
坐在酒店的徐青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伸手一指他身上的血跡問道:「哥,這是跟誰對上了?沾一身血。」
唐國斌伸手把一個資料夾拍進他懷裡,低聲說道:「你先瞧瞧這個,胡漢良送來的,剛才他被個尋仇的小崽子捅了,這血是他的。」
徐青接過資料夾翻看了兩眼,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身旁的陸吟雪忍不住也把頭偏過去看了看,資料上的寫的東西讓她禁不住撇了撇嘴,牧馬人家的火災鑒定結果。
唐國斌伸手把身上的血衣脫下捲成一團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面還有一件男式薄背心,穿這個比穿血衣要好看多了。
「人為縱火是定了,有人在飯店廁所裡安裝了引爆器,這上面都寫得明明白白,有幾個照片上的傢伙就在志彥犬業,漢良跟我說了,這份資料是杜鋒那老小子讓他送的,估摸著是那老小子搞不定姓武的,想借你的手鬧騰一回,怎麼辦還看你的意思。」
唐國斌把整件事分析得頭頭是道,這哥們也不是吃素的主兒,杜鋒這樣做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徐青挑了挑眉頭道:「你的意思杜鋒想把咱當槍使對吧?如果我動手平了志彥犬業他正好能藉著由頭賺點便宜對吧?」
唐國斌從褲兜裡掏出香煙發一根給徐青,自己叼一根上嘴,點著了抽了一口說道:「我聽漢良說有兩個公安去調查這事兒還被武伐那傢伙放狗咬了,杜鋒是想借你的手修理姓武的,人家算準了你嚥不下這口氣,一定會去狠狠的折騰,到時候他可以派人過來掃個尾啥的,無風險。」
徐青伸手摸了摸鼻子,低聲說道:「這事兒橫豎要討個說法,但咱也不能讓杜鋒那老小子如意算盤撥得啪啪響,哥們現在正學著用溫和的方式處理事情,最好能想個法子讓杜局長不得不攙和進去,咱們少花點力氣。」
唐國斌皺眉略一思索,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彎弧,伸手一指對面休閒區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要花點工夫,咱哥倆過去那邊慢慢聊。」
「敢情你早想到辦法了對吧,我叫人拿兩瓶好酒來,咱哥倆邊喝邊聊。」徐青笑著沖唐大少擠了擠眼睛,忽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掐緊,原來陸吟雪正捏著他胳膊上的一塊小皮兒揪了一把,他在牧馬人家的事情上表現出的過度熱情引起了身邊這位的強烈不滿。
志彥犬業門前駛來了一輛很低調的普桑,別瞧這輛車子模樣普通,但車牌號卻讓人為之側目,一排零蛋後面是個最小起始數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江城市委書記的座駕。
武得兵今天是第一次來志彥犬業,他知道這裡是一個打著養狗訓狗幌子的賭狗場,也知道昨天大兒子武伐放狗咬傷了兩名來查案的警察,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他還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兄弟倆在吸毒,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作為一個父親,武得兵對兒子是心存愧疚的,他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作為一個主政一方的官員,他必須時刻關心自己的仕途。自從跟莊艷娥離婚後他心裡對兒子的愧疚彷彿一下加深了許多,他想盡力彌補,只要兒子提出的要求他都會盡最大的能力予以滿足,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不爭氣的畜生竟然會染上毒品,這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車內的武得兵一臉平靜,這是一個資深政客最基本的素質,外人很難從面部表情上揣測出他內心的情緒,跟他一起久了的人就會知道,武書記就像一座沉寂的活火山,沉寂的時間越久,爆發起來的能量就會越可怕,開車的王秘書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已經滑膩膩一片都是熱汗,只能時不時換手在褲腿上擦拭一下。
車子停在了志彥犬業緊閉的大門口,王秘書按了幾下喇叭,緊閉的大門沒有半點打開的跡象,他轉過頭來說道:「武書記,要不我打個電話叫兩位少爺出來?」他跟武得兵多年,習慣了叫武家兄弟少爺。
武得兵雙眼緊盯著那張綠漆大門,眼瞼微微一瞇,淡淡的說道:「下車!」
「嗯!」王秘書應了一聲,迅速打開車門,就在他把一隻腳伸出門外的瞬間,對面的綠漆大鐵門喀嚓一聲打開,三條小牛犢子般的黑背狼狗呼哨而出,張牙舞爪直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