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四十三章 不容姑息
三年人養玉,十年玉養人,薛老身上這塊祖母綠已經佩戴了大半輩子,原本就是玻璃種的質地更是變得通透無比,讓人看一眼就難忘,這塊美玉對老人來說是無價的,戴在身上是一種懷念,一種習慣,一種養生之道,直到臨死也不離身。
黑衣男人的手掌已經觸碰到了掛件,卻被另一隻突伸過來的手掌拍開,是換衣的禿頂男人,他也看到了薛老脖子上掛的物件,但心裡還存了一些忌憚,他們都不是醫院的正式職工,但很久以前就是吃這碗飯的,跟醫院裡的人關係相當不錯,在接這趟活之前就有人特別提醒過,這次死的是個大人物老爹,活計千萬馬虎不得。
「傻啊!這次的東西動不得,要是惹了大人物鐵定砸了咱的飯碗。」禿頂男人把手擋在屍體胸前,食指尖卻不經意觸碰到了掛件表面,他能感受到從指尖傳來的溫潤感,心尖尖也隨之一顫,果然是大人物他爹戴的好東西,應該很值錢吧!
黑衣男人有些急了,顫聲說道:「你傻啊!這可是正宗祖母綠,指甲蓋那麼一丁點兒就夠咱倆吃一輩子,咱以前又不是沒做過發死人財的事兒,拿了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大不了回頭給老傢伙燒點值錢頂數。」說完一把撥開禿頂男人手掌,再次抓向翡翠觀音。
禿頂男人抬手又是一撥,拂開黑衣男人巴掌,低聲說道:「以前是以前,這次是大人物他爹,要是出了紕漏咱倆吃不了兜著。」
黑衣男人咬牙道:「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你要是怕閃一邊去,我拿了東西走人,這東西最少值大幾百萬,撈一票後半輩子有了著落!」話沒落音,手掌落下一把扣住了翡翠觀音,手臂往回一縮就要硬扯。
禿頂男人連忙按住他手背,沉聲說道:「老規矩,有東西要拿也是老子拿,鬆手!」
黑衣男人眼中閃出一絲猶豫,抬頭低聲說道:「老規矩,東西你拿,買主我找。」
禿頂男人點了點頭,抬起了手掌,黑衣男人乖乖縮回了手,就在這時洗手間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叼著香煙的年輕人,用一雙冰冷的眸子緊盯著兩人。
禿頂男人心臟一陣狂跳,隨後不動聲色的把抬起的手掌輕輕按下,蓋住那塊翡翠觀音,強作鎮定的問道:「你是誰?」
徐青叼著半截香煙踱著步子慢悠悠的走到了病床前,望了一眼禿頂男人按在老師胸前的手掌,淡淡的說道:「把你的髒手從老師身上拿開。」
禿頂男人嘴角抽搐了兩下,故作鎮定的說道:「勞煩你先出去等等,換好了衣褲我們會出去通知,老爺子穿了壽衣去了陰間才不會冷,死者為大,你還是出去等著,莫讓死者在陰間受苦。」
這貨擺明了是捨不得快到手的物件,嘴上還在藉著死者的名義唬人。
徐青伸手捏下煙頭,淡淡的說道:「拿開你的髒手,你們兩個可以滾了。」在今天這個讓人悲痛的日子裡,他真不想傷人,眼前這倆個見財起意的傢伙雖然可惡,但慶幸阻止及時,還沒有傷害到老師的遺體。
禿頂男人咬了咬牙,準備抬手,但站在一旁的黑衣男人向他使了個眼色,快行兩步堵在了徐青面前,大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是家屬請來的,你這樣搞法是存心讓老爺子地底下不得安生啊!」
嗤!一截帶火的煙頭趁黑衣男人張嘴的當口跳了進去,在他嘴裡熄滅,同時也把舌頭燙出了一個大泡,痛得他怪叫一聲摀住嘴巴蹲了下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禿頂男人抓住翡翠觀音用力往回一拉,他感覺自己肩膀上麻了一麻,隨後他很快發現自己屢試不爽的招數根本沒辦法使用。
禿頂男人感覺自己手腳全都不聽使喚,現在想挪動一下身子都成了一種奢望,只能保持著僵立的姿勢,眼神中閃動著一抹驚愕的神采,他除了感覺肩膀上麻了一下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徐青把煙頭彈進了黑衣男人嘴裡,趁著對方蹲身的瞬間抬手一指凌空點中禿頂男人肩井穴,把他定在了原地,對這種給臉不要臉的傢伙只能出手教訓。
被燙傷舌頭的黑衣男人也是個狠角色,眼中厲芒一閃伸手從小腿上抽出一把酷似鑿子的物件猛扎徐青下腹,這東西是他們特製的工具,扁平鋒利的尖端用來鑿骨開牙最為趁手,現在用來扎人也是一件危險的武器。
徐青原本不在意這種程度的襲擊,但也被黑衣男人的惡劣行徑也激起了心頭的怒火,他右掌往下一挫揪住了黑衣男人後頸,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甩。
呼!黑衣男人百來斤的身子被直接甩飛出去,彭一聲撞在了剛修好的房門上,並不牢靠的大門再次倒下。
門外等候的薛國強立刻衝了進來,眼前的一幕讓他瞠目結舌,徐青轉過身來,指著在地上掙扎的黑衣男人大聲說道:「薛大哥,這兩個不要臉的傢伙想偷老師的掛墜!」
薛國強臉上的神情一變,快跑幾步來到了病床前,被制住穴位的禿頂男人還保持著曲臂後拉的姿勢,他手中緊握著一個紅繩連著的物件。
徐青的聲音很大,很清晰的傳到了走廊上每一個人耳中,這些平時養尊處優的官員們頭腦相當靈活,衝上前七腳八手按住了還在地上掙扎的黑衣男人,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對著走廊出口大聲喊道:「保安,保安死去哪裡了?」
胖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這家醫院的院長,省長老爹身上的東西也有人偷,這事兒可大可小,不管怎樣他都要有所表示。幾聲叫喊剛落音,從走廊出口方向跑過來一群穿制服的保安,衝上前不由分說就把黑衣男人反剪雙手用皮帶綁了個結結實實,這種老虎嘴上拔毛的傢伙絕不容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