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五十四章 導火索(上)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不能上吊的梁。其實江城出現血族的消息武魂特戰隊早有耳聞,關於這件事的情報都被任兵壓了下來,也沒有派人去詳查,有一份資料表明那個叫史蒂夫的血族跟徐青走得很近,還有幾張血族對小徐供奉點頭哈腰的照片,他不是什麼辦事迂腐的主兒,只要血族在可控的範圍之內就行,可現在事情已經變了,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在挑火,這也是他今天來刀鋒基地的目的。

    任兵從口袋裡掏出一疊資料拍進何尚胸口,低聲說道:「你看看這個,我懷疑這次是有人故意把江城血族的事情捅到了作戰部,想借這事故意挑起事端。」

    「故意挑事兒?」何尚神情一變,抓起胸前的資料認真翻看起來,資料上的日期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大同,都是關於江城血族的,上面除了有文字介紹外還有不少照片,其中就有史蒂夫對徐青躬身討好的照片,臉上的笑容貝一戈到了極點。

    「怪了,勞拉怎麼也在?」何尚在其中一張照片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原子女王勞拉,還有暴熊劉猛。

    任兵點頭道:「這是前些天傳來的最新資料,盜門好像撈走了青子一批價值連城的古董,結果那小子把盜門狠狠修理了一頓,就是那時候收了血族做跟班,依我估計這些照片就是從盜門中人手上流出來的東西,我懷疑擒殺過界血族只是個借口,有人想借此事做點文章才是真。」

    何尚把資料放下,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對付老大?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任兵歎了口氣道:「青子是武魂戰隊王牌,跟你的關係的也不是什麼秘密,過界血族是華夏建國以來就被視為禁忌的東西,原子女王勞拉是老美那邊的通緝要犯,上面的人肯定不希望青子跟這些扯上關係,或許是想借這次的任務敲打敲打他。」

    「屁!」何尚咬牙暴起了粗,梗著脖子說道:「頭兒,你難道還不知道老大的脾氣?他這人吃軟不吃硬,臉皮子薄講義氣,咱們誰去都是豬八戒照鏡子,到時候裡外不是人。」

    任兵皺眉道:「我現在就擔心他的倔脾氣,就算我們不接受任務還有龍牙和聖武堂,特別是聖武堂現在跟總參作戰部走得很近,又讓人不得不擔心。」

    「哈哈哈……」何尚突然仰頭發出一陣大笑,粗獷肆意的笑聲在整個大廳中迴盪,笑聲持續了短短數秒猝然剎停,臉色變得沉冷如鐵:「我今天把話撂下了,不管龍牙還是聖武堂,誰要是敢對老大伸爪子我何尚第一個揮刀子給他娘的剁咯!」

    任兵雙眼微瞇道:「龍牙和聖武堂的人未必敢對青子怎麼樣,說不定還要碰一鼻子灰,咱們先靜觀其變,我今早讓時差前輩和神行去打探一些事情,相信憑他們的本事很快就會有結果。」話音未落,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來接通聆聽了兩分鐘左右才低嗯了一聲掛上電話。

    電話是時差打來的,他傳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是國安局把江城血族的情報提供給了總參作戰部,才有了這次的事端,就在剛才,龍晨宇帶領三名龍牙戰隊精英離開了龍牙總部,現在神行正在一路跟蹤,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任兵忽覺得喉嚨裡一陣乾澀,快行幾步走到茶几前彎腰伸手抓起了茶壺,挺身把壺嘴戳進嘴裡仰頭灌了幾大口涼茶下去,他要壓制的並不僅僅是口渴,還有內心燃燒的一股子怒火。

    何尚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上前兩步走到任兵跟前,抬手壓住茶壺底往下一撥,甕聲道:「頭兒,是不是賊老爺子有消息來了?」

    任兵放下手中的茶壺,重重一點頭說道:「我可以確定是羅文芳把江城血族的情報交給了作戰部,現在龍晨宇帶人離開了龍牙總部,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因該是趕往江城。」

    何尚撇了撇嘴道:「就憑龍晨宇手下幾塊料還真不夠老大削的,我這就敲個電話過去讓老大做好準備,好好招待一下這些踩過界的傢伙。」

    任兵搖頭道:「暫時不用,龍牙不可能跟青子正面衝突,如果是正常執行任務咱們也不能阻止,血族的存在終究是個禍患,如果他們能順利完成任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人總是生活在各種矛盾之中,任兵在氣惱羅文芳小人行徑的同時又希望龍牙戰隊能順利擒殺江城血族,因為只有這樣一切事情才會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去。

    何尚略一思忖也明白了任兵話中的意思,他猶豫了片刻也打消了向徐青示警的念頭,他知道龍牙戰隊再強也不是老大的對手,如果龍牙戰隊有本事擒住那個外來血族正好能讓某些背後使壞的傢伙找不到借口。

    讓兩位總參萬萬想不到的是,一個看似簡單的任務卻意外成為了點燃一場腥風血雨的導火索。

    俗話說,秋蚊子咬死人,初秋的蚊子比盛夏時更壯更狠,見到人好像一群群微型戰鬥機似的猛衝上來,專盯有肉的地方下嘴,老人們常說,被秋蚊子咬到是會打擺子的,因此初秋和中秋防蚊子叮咬非常重要。

    閻秘書從火葬場小賣部購來了許多蚊香,守夜的人身旁都會點上好幾個蚊香餅子,防止被無孔不入的蚊蟲叮咬,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又忘了坐在離出口位置最近的叔嫂倆。

    不知道為什麼,火葬場小賣部購來的蚊香煙味兒格外香,蚊子碰到了就犯暈,除了蚊子外守夜的人也一樣,鼻孔裡吸著香味兒開始昏昏欲睡,不到五分鐘光景,靈堂裡守夜的人已經有大半靠著椅背昏睡了過去。

    又過了兩分鐘,除了坐在大門口的叔嫂倆之外所有人都昏睡了過去,閻秘書腦殼重重耷在面前的桌子上,額頭上磕了個大青包也渾然不覺。

    喀嚓嚓——靈堂中央的水晶棺旁的地面上發出一陣陣細碎的輕響,好像即將要裂開似的。
《透視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