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七十六章 血洗聖武堂(上)
呼二狗今天穿了一套黑西服,光頭溜溜的像塗了一層豬油,往太陽底下一站跟腦殼上頂著個充滿電的大礦燈似的,晃得人眼花繚亂,小伙兒模樣生得考古些,但精氣神挺足。
龍欣穿著一件雪紡婚紗,她走路時還會不時用手輕撫一下微隆的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女人一生有兩個最美麗的時刻,結婚當天和懷孕之後,一生找到了寄托,步入婚姻的殿堂,絕大多數女人心中都會被幸福盈滿。肚子裡有了孩子,孕育生命女人被賦予了另一層使命,母親,她們臉上多了一層母xing的光輝,那種美,讓懂的人迷醉。
龍欣今天就是集兩種美於一身的女人,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婚紗是租來的,掐腰的部位略有點緊,女人這輩子都渴望穿一次婚紗,如願了,心裡面灌滿蜜糖似的甜。
呼二狗生平第一次穿上了皮鞋,新皮鞋油光發亮,但他總覺得這玩意咯得慌,走起路來腳後跟上還有兩塊響鐵碰擊著地面,噠噠聲脆響引得人禁不住回頭多看兩眼,就跟那釘了鐵掌的馬蹄子似的,讓長年累月穿跑鞋的土鱉渾身不自在。
婚禮是在吉利登大酒店舉行,或許是因為呼二狗在神聖刀鋒資歷太淺的緣故,認識的人很少,來的人也不多,一場婚禮才訂了兩桌飯菜,人雖然少點,但氣氛還不錯,鬧騰起來挺歡樂。
呼二狗臉上被兩個刀鋒隊員畫上了一層油彩,腰間繫上了一個錐形大胡蘿蔔,最搞的是蘿蔔底部還用布兜掛著兩個生雞蛋,這玩意倒是挺生動的。
龍欣是個喜歡安靜的女人,或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在酒桌旁聞著刺身的味道就會感覺一陣陣酸水湧喉,她勉強堅持了一段時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把嘴湊到呼二狗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含笑起身走向酒店大門,她說這地方憋得慌,想出去透透氣,不用多久便回來。
呼二狗也跟著站起身來,卻被同桌兩位關係不錯的哥們拉住,硬拖著喝起了酒,他心裡也尋思著老婆不會走遠,出去溜躂一圈也就回來了,但他怎麼也想不到老婆就這樣一去不返。
十分鐘後,龍欣依然不見返回,不見了新娘的呼二狗心急如焚,他衝出去在酒店門外尋了個遍,始終沒見到老婆的身影,無奈之下他衝進酒店調看了門外所有監控,發現有女人在出酒店大門後是往左邊的綠化帶去的,緊接著調看綠化帶周邊監控,他看到了讓人憤怒的一幕。
龍欣在綠化帶旁漫步,這時從不遠處駛來了一輛越野車,車上跳下來兩個滿臉嚴肅的男人,他們下車後立刻快步向龍欣靠近,很快就把她攔住,其中一個男人對她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疊好的紙片遞了過去。
惶恐不安的龍欣接過了紙片,用顫抖的手指打開來看了幾眼,還不時回頭望向四周,從視頻中都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驚恐和無助,綠化帶周邊一個人也沒有,她看過紙片上的字跡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在兩個男人的脅迫下上了車。
當越野車消失在視野中的那一刻,悲憤交加的呼二狗掄拳砸向監控顯示屏,砰!液晶顯示屏在一聲悶響中被拳頭搗出了一個窟窿,皮開肉綻的拳面上鮮血淋漓,但他感覺不到絲毫疼痛,胸口處傳來的絞痛已經充滿了他每一根神經。
酒店方幾個保安立刻圍了上來,跟呼二狗一起的兩名刀鋒成員掏出證件直接貼在了保安臉上,保安們立刻誠惶誠恐的退到了一旁,在首都這一畝三分地上打混都是有眼色的主兒,不知進退到頭來吃了虧也怨不得別人。
呼二狗從破碎的顯示屏中抽出了手掌,血珠子順著指尖滴滴落下,此時他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好似一具沒有了靈肉的軀殼,欲泣無聲,欲哭無淚。
身邊的一名刀鋒成員收起證件,上前兩步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狗子,咱們馬上通知總參調看沿途路段監控,如果車子在路上應該還有機會截住他們。」
呼二狗僵硬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整個人一激靈掏出手機接通湊到耳邊,只聽得話筒中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呼二狗是吧,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知道龍欣的下落呢?」
呼二狗渾身一陣顫慄,眼中閃動著兩點駭人的寒光,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話筒中的男人沉默了兩秒,冷冷的說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龍欣在我手上就足夠了,還有,你也別想用什麼小手段查出我在哪裡,請保持手機暢通,謝謝合作!」
電話掛斷,呼二狗緊咬牙關閉上了眼睛,身旁的刀鋒成員禁不住低聲詢問了幾聲,可他好像泥塑木雕般置若罔聞,良久,雙眼驀然張開,從齒縫中蹦出一個名字:「龍……風……揚。」
呼二狗猜得沒錯,派人劫走龍欣的正是她前任丈夫龍風揚,同來的除了五名金龍衛外還有龍九州和楊厲公,他們來的目地不止是報復這對新婚夫婦,還要做一件讓華夏高層震驚的大事,他們現在正驅車駛向首都西郊,前方隱約可見有一座依山而建的道觀……
這座表面老舊不堪的道觀年久失修,裡面的房舍幾近全部坍塌,只剩下南面的三清殿保持完好,殿內三清腳下的大香爐是用麻石雕琢成的笨重物件,既不是什麼古董也不是金屬,長久以來也無盜賊光顧,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大香爐是開啟通往聖武堂門戶的機關。
龍風揚知道怎麼進入聖武堂,今天他們不僅要進去,還要用鮮血洗刷這處神秘的武者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