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眾人心中先是一驚,暗說奇怪,蕭天王不是一直反對出戰嘛!可轉念一想,這一陣子也受夠了氣,北洪門天天派人騷擾,自己一方全天沒有輕鬆的時候,能早點結束這樣的日子總是不錯的。眾人像是被打了一鎮興奮劑,精神大振,鬥志昂揚。對於眾人的表情何誠十分滿意,大聲道:「今晚一戰,事關重要,不管是誰,都只許前進不准後退,誰要是怕死不敢向前,嘿嘿,別說我老哥不講情面,當場殺之!」眾人一聽,紛紛叫嚷道:「誠哥,你就放心吧!就算前面是火海,我們也往裡面跳!」
「好!」何誠點點頭,冷聲道:「今晚我們就把謝文東擒住,讓總部的那些幹部們看看,我們南京分堂沒有無能之輩!」
「我們定隨誠哥赴湯蹈火,捉住謝文東!」「捉住謝文東!」這些人一各個面紅而赤,,擄胳膊挽袖子,大聲叫喊著,好像謝文東已經擺在眼前,抓他只是舉手之勞。如果謝文東真是這麼好對付的,他也活不到今日。
南洪門微有騷動,血殺就把消息傳給了謝文東。這些血殺成員是他從昆明帶過來的,姜森不想參合洪門之鬥,趁著送東心雷回T市,將帶來的手下一個沒留,全部又帶回去。謝文東來南京的消息很隱秘,連姜森事前也不清楚,如果知道,他恐怕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快離開。謝文東聽完後呵呵一笑,自語道:「看來南洪門今晚就準備動手了!不過正好。」靈敏在旁一楞,問道:「什麼正好?」謝文東笑道:「正好他們都趕上了!」靈敏聽後,慧心一笑。
謝文東將手一揮,對下面的侍從道:「召集全部幹部,馬上開會!」一會工夫,身在南京的北洪門主要幹部都急匆匆趕來,他們都聽說南洪門晚上要來偷襲,誰能不急。謝文東環視一周,見這些幹部如坐針氈,臉色難看,顯然是心存畏懼,畢竟前兩次的大敗仗在眾人心中都留有陰影,他一笑,問道:「晚間南洪門可能會發動突襲,你們怕不怕?」
幹部們一聽,心中直顫,急忙答道:「不怕!」謝文東瞇眼笑道:「不怕就好!南洪門雖然前後勝了洪耘和東心雷,那畢竟是出於詭計,不是真實勢力贏的,其實他們膽小的很,要不我怎麼五次三番的挑釁他們都不敢出戰呢!」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謝文東說得沒錯,自己一方天天去騷擾,南洪門都快被逼瘋了,可就是不出兵。難道真如他所說,南洪門膽小,不敢來?眾人相互瞅瞅,點點頭,心中膽怯之意消失了不少。謝文東又道:「憑前兩次之戰可以看出,蕭方這個人十分聰明,也狡詐的很,這次既然要出戰,就一定是全力而戰,一舉將我們殲滅,但他不會一下子將主力全部派出,定有一小潑人先做試探,他領主力會在後面壓陣,如遇埋伏,既可以反包圍殲之,又可以做前隊接應,不過這樣一來南洪門內部定然空虛,他們的堂口垂手可得,不知誰願深入敵後,攻取南洪門的分堂?」
眾人聽了謝文東這一番話,心中佩服,一各個躍躍欲試,都想要這大功,靈敏也想去,不過她不是那種會主動爭取的人,一雙美目看著謝文東,沒說話。謝文東哪能看不出她的心事,心中一笑,你不開口,我也不派你。轉目看向一旁。這時,一名大漢起身施禮,說道:「大哥,我願去領人攻打南寇分堂!」這人身高一米八十左右,濃眉環眼,一臉連腮鬍子,嗓音洪亮,像是金剛。謝文東一看,原來是一名大隊長,名叫魏子丹,這人身手不錯,頭腦靈活,加入洪門時間不久,沒到兩年就做了大隊長。謝文東點頭道:「好!子丹,我給你兩百人,定要奪回南洪門分堂,斷了對方後路,如能成功,算你頭功一件!」
魏子丹再次施禮,嚎言道:「多謝大哥!我定不讓大哥失望,明日,南寇分堂必然改姓!」
謝文東在分派人手,蕭方也沒閒著,同樣聚集所有幹部,商量晚間偷襲之事。等所有之事都安排妥當後,將眾人打發走,他忽然想起自己把人手都派出去,大本營可空虛啊,這時謝文東要派人來襲,十有**難保。見蕭方雙眉緊皺,何誠來過問道:「蕭兄,你怎麼了?」蕭方搖搖頭,道:「我擔心謝文東回來偷襲咱們的大本營啊!」
「哈哈!」何誠聽後仰面大笑,說道:「蕭兄,你太小心了,首先謝文東並不知道我們今晚會偷襲,再者,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樣,他下面充其量不過一千來人,抵擋我們都難,他還有精力分出人手來偷襲我們的大本營嗎?放心吧,今晚大本營高枕無悠。」何誠一臉的自信,對蕭方的擔心不已為然。可蕭方搖搖頭,說道:「謝文東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啊!」說著話,他將剛離開的一位平時做事謹慎幹部又找回來,說道:「我給你一百人,留守堂口,如遇敵襲,速速通知我,明白嗎?」
「請天王放心吧!」那幹部表面滿口答應,心中卻不高興,今晚是建功的最佳時機,自己都準備妥當了要大幹一場,現在倒好,這位天王把自己安排在最後方,敵人能有什麼偷襲,簡直是在開玩笑,看來今晚所有的功勞都飛了。想著,他轉目看向何誠。後者一臉的無奈,暗中對他搖搖頭,意思是你按天王的意思做吧,他都快被謝文東嚇破膽了。
蕭方將一切都安排好,心中才算稍安,吩咐眾人回到各自住處休息,養精蓄銳,應付晚上的惡戰。白天無話,北洪門按照『慣例』又來市區騷擾一陣,然後匆匆離開,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可南北洪門在南京決定性的大戰已然悄悄拉開序幕。
晚上,蕭方手機響個不停,探子回報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都是洪武山莊內和平時一樣,歌舞笙平,吵鬧聲不斷。九點,蕭方下令進攻。何誠早就按耐不住,帶領著自己挑出來的二百精銳,坐車直奔北郊殺去。臨行時,蕭方百般叮嚀:「千萬小心,如遇伏兵,速撤!」何誠根本聽不進去,揮手道:「蕭兄你瞧好吧,哪來的伏兵!」這一路上,何誠殺氣騰騰,擦拳磨掌,將懷中手槍檢查一番,又把刀子拿出來擦了擦,其實這把鋼刀已經很亮了,不過殺人之前先擦刀,這是江湖習慣。
車子在離洪武山莊還有兩里地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何誠也不白給,心想萬一北洪門在外面安排了探子,自己的行動不全都暴光了嘛!為了安全起見,走兩里路也不算什麼。這二百人紛紛下來車,何誠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郊區公路上本來行人稀少,到了晚上更是難見。一行人等掏出腰間鋼刀,哧牙咧嘴,在公路上橫行。二百人,二百把刀,這氣勢,直可沖天。行車見了他們都要繞道而行。何誠心中這個舒服啊,自己好久沒有這樣威風過了,看看身後的這些漢子,前面縱有千軍他都不怕,更何況一直在他心中都是草包的謝文東了。
等到了洪武山莊大門,周圍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裡面隱約傳出音樂聲。何誠回頭問一位探子,說道:「這就是洪武山莊?」探子忙道:「沒錯!就是這裡!」何誠大笑一聲,道:「謝文東他今天完了!」他見洪武山莊門口竟然空無一人,防備如此鬆懈,怎麼能抵擋住自己帶來的這二百精銳,更何況後面還有不下兩千人的主力,所以,他斷言,謝文東今日算是完了!
何誠領頭進入山莊,裡面景色美極,群芳綠草,巨樹沖天,一條不寬的清澈小河貫穿山莊左右,上面築有拱橋,精雕細鑿,給山莊內增添一絲古典之美。何誠可沒心思看這些,他眼睛四下亂瞄,看有沒有伏兵。走了一道,半個人影沒看著,他將心放心,心道:謝文東,你真是高枕無悠的在享樂啊,今天你不死,恐怕就沒有天理了!想罷,他將心一放,奔著有音樂傳出的小樓殺去,後面人更是緊緊相隨。剛走進小樓,迎面壓來一道香氣,女人香。
何誠嘿嘿一笑,轉頭對下面人說道:「兄弟們,完事之後我們有樂和了!」眾人一聽,心中狂喜,眼睛都瞪著滾圓。
留下數人把手門口,何誠帶著大部分人就奔了那間娛樂室。正間小樓只有這裡面最熱鬧,音樂也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到了門前,他想手下一打手勢,低聲說道:「進去之後見人就給我殺,往死裡殺!解解我這幾天心中怒氣!」
「對!誠哥,這幾天兄弟們也都憋壞了,你放心吧,一個都別想跑!」眾人晃著刀,他們好像不是來打架的,而根本就是來屠殺的。何誠一點頭,回身抬腿就是一腳, 『當!』的一聲悶響,大門應聲而開,何誠瞄了一眼,只見裡面的人可真不少,男女都有,燈光昏暗,場中有十數對男女摟抱在一起,正輕輕滿舞,周圍做滿了人,有人喝酒,有人正在旁邊女人身上大揮其手。何誠哈哈一笑,衝了進去。裡面的人見衝進來一批手拿鋼刀的漢子,有些嚇傻了,一個啤酒肚挺起多高的中年人問道: 「你們是幹什麼的?」
何誠搶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刀,冷笑道:「干你媽!」那人一生也沒見過這個,身上中了一刀,坐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何誠見狀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就這樣的貨色還混江湖呢!他懶著再動手,揮腳將那人踢昏,耳朵終於可以安靜下來。
隨著他一動手,其他人也紛紛舉刀就砍,裡面這些人根本毫無準備,被殺得沒有反手之力,這確實不是在打仗,而是單方面的屠殺。那些人四散奔逃,拚命往大門擠,可門口都是南洪門的人,哪能擠得出去,只一會工夫,已有十數人中刀倒地。
何誠早把刀收起來了,找把椅子坐下,心中後悔自己帶的人太多了,早知道北洪門的援軍如此草包,他只帶五十人前來就足夠了,看了看場面的局勢,傻子都能看出來南洪門佔了絕對上風,他大聲喊道:「把女人留下,別殺紅眼了!」四下看了看,見女人們都哆嗦著躲倒角落裡,他得意一笑,起身走過去,心道:先挑幾個漂亮的樂和樂和。可他又搖搖頭,從桌子底下抓起一人,問道:「謝文東在哪?」
那人雙腿發軟,要不是何誠提起他的衣領,早趴下了,苦著一張臉,結結巴巴道:「不……不知道啊!」
見他不像說謊,往下一看,那人腳下出現一灘水,竟然嚇尿了褲子,何誠眉頭一皺,伸手將那人推開,冷道:「滾一邊去!」
他轉頭對手下說道:「把謝文東給我找出來!」眾人這時都處於瘋狂狀態,紛紛答應一聲,滿樓找謝文東。可是房間都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他的影子,樓內不僅沒有謝文東,除了娛樂室外竟然找不到一個人,何誠手下有些奇怪,可也沒在意。
這時何誠給蕭方打電話,抱個平安,並說一切順利,順利得出人意料。蕭方一聽,先是一楞,他現正在來洪武山莊的路上,百於輛各種汽車,浩浩蕩蕩向這裡壓來。沉思片刻,蕭方急忙對電話大聲說道:「不對!你趕快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