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玩遊戲?受虐狂?
雍昭平並沒有追問程新建他們在執行什麼任務,身為公安部副部長,不明白下屬在執行什麼任務,未免丟臉。他也知道程新建有甩人巴掌的習慣,只是你也要看人去啊,什麼人都可以甩的嗎?真把陶公子當成了街頭小混混!
程新建很奇怪地望了陶思青一眼,說道:「不清楚,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我聽說,現在有些年輕人,思想很前衛,喜歡玩一些刺激過癮的遊戲,叫做什麼什麼……對了,叫受虐狂。不知道陶思青是不是有這毛病!」
「你媽才有這毛病!」
陶思青不由破口大罵。眼見得程新建兇惡無比,原本陶公子已經悶聲不響了,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如今來了大靠山,陶公子立即「活」過來了,重又趾高氣揚起來。
程新建大怒,喝道:「陶思青,我警告你,你已經多次侮辱公安幹警。這叫罪加一等!你說我們打你,有什麼證據?誰看見了?」
陶思青不由語塞。
程新建當眾甩他兩巴掌,敲了好幾個「暴栗」,這裡七八個警察都是證人。只不過這些人程新建既然帶了過來抓他,可見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又有誰會為他作證?
年清海雅不願在這些小事上糾纏。雖然陶思青被人甩巴掌,乃是公然剝他老年家的臉,但與眼前大事比較起來,小小吃點皮肉之苦,算得什麼?
「程局長,請問你們在執行什麼任務?」
年清海沉聲問道。
程新建瞥了他一眼,不徐不疾地答道:「我們接到線人舉報,錦官城俱樂部有強迫、容留婦女賣銀的現象,為了整頓京城治安秩序,解救失足婦女,我們治安管理局決定採取這次行動。」
「程局長,治安管理局整頓京城治安秩序,無可厚非。但是來錦官城消費的,均是社會名流,還有外籍友人。你們這麼幹,是不是影響太不好了,可以預先通知一聲,讓錦官城自檢自查嘛!」
年清海很不悅地說道。
程新建嘴角一揚wWw.tianyashuku.com,一縷譏諷之意一閃即逝,說道:「年將軍,公安機關辦案,有特定的程序,不能因為對像不同而擅自更改。不管來錦官城消費的是些什麼人,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就必須遵守我們的法律法規,這是毫無疑問的。不管他是誰,觸犯了我們的法律,都要嚴厲查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年清海頓時被憋得厲害!
要說這個臉,是年清海自己丟的。程新建既然敢於來「砸場子」,焉能不清楚陶思青的後面站著誰?人家敢來,就不怵!
「程局長,你們這次突擊檢查,有什麼收穫嗎?」
雍昭平問道。
「報告雍部長,有!我們在錦官城的客房裡,查到了十幾個賣銀瓢娼的現行。還有一個傢伙,很無恥,就在衛生間裡做好事,被我們當場抓獲!像這樣糜爛的娛樂場所,我干公安工作這麼多年,還真的見得不多,陶思青的膽子,很不小啊!」
程新建匯報道,隨後瞥了陶思青一眼,神情很是不屑。
「既然如此,你們繼續辦案。不過程新建同志,請你約束同志們,不能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我們要文明執法,明白嗎?」
雍昭平把出了上級領導的架子。
此番人家有備而來,佔據了先機,抓了十幾個現行,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總不能就此了事,叫三局的人和武警戰士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就算雍昭平當真昏了頭,敢下這個命令,人家程新建是不是接受,還得兩說呢。可不能授人以柄。
「是!請雍部長放心,我們一定文明執法,絕不胡亂動手打人。不過,要是他們自己玩遊戲打的,可怪不到我們頭上。」
程新建舉手給雍昭平再敬了個禮,一本正經地說道。
又是玩遊戲!
陶思青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將程新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無數遍。只是眼見雍昭平沒有出手制止的意思,年清海又被頂得出不了聲,陶思青就多長了個心眼,不敢公然「侮辱公安幹警」了,只是對年清海說道:「表哥,麻煩你跟姑媽說一聲,我今晚上不能去陪她老人家說話聊天了……」
儘管陶思青平曰裡與兩位表哥的關係也很不錯,年慶先和年清海這些年,透過他得了很多的好處,但真正最疼愛陶思青的,自然還是姑媽陶德珍。如今陶思青的指望,也全都寄托在姑媽身上了。就像上回,自己找姑媽一哭訴,姑媽立馬一個電話就驚動了李治國主席,將黃巍和郭炳章收拾得龜孫子似的。這一回,別看程新建氣勢洶洶,又怎能架得住姑媽的一個電話?
到時候再找回這個場子不遲。
總歸要叫程新建吃不了兜著走。
年清海瞪了他一眼,陰冷的目光又在程新建等人臉上一一掃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連雍昭平都不打招呼了。以老年家的勢力,若不是有求於雍昭平,一個副部級幹部,還真不值得年中將如何看重。
雍昭平吃了一癟,心裡頭也十分膩歪,朝程新建點點頭,一聲不吭,逕直轉身離去。
程新建哈哈一笑,絲毫也不在意,扭頭看著陶思青,笑著說道:「陶公子,你說說,你已經是第幾次侮辱公安幹警了?這個我可是給你記著了,到時候,咱們好好算算這筆賬!我這人心眼比較小,時間越長,利息算得越多!」
陶思青情知今晚是程新建控制了局面,也不和他鬥嘴,當下緊閉雙唇,不吭一聲,只是怨恨無比地盯著程新建。
「帶走!」
程新建哪裡去理會他的怨恨了,手一揮,逕直出門而去。
……依柳俊與何夢瑩的意思,早就想離去了,何勝利堅持要看完「全劇」,也只好由得他。一直到程新建他們將陶思青和一大批抓了現行的賣銀瓢娼者帶出大堂,押上了警車,這才笑呵呵地說道:「過癮過癮……我說柳省長,是不是每次你一陞官,就要拿一個不順眼的傢伙開刀祭旗?」
仔細想一想,貌似柳俊是有這個習慣。
剛當上潛州市長不久,要了張楊的項上人頭;擔任玉蘭市委書記不久,陳衛星一命嗚呼;這才坐了幾天代省長的寶座,又把陶思青逮起來了!
何夢瑩冷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上位者的寶座,都是用鮮血和生命堆積而成的!古來如此!」
柳俊淡然道:「難道他們不該死?」
何夢瑩扁扁嘴:「成王敗寇,歷史一向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何勝利笑道:「這話說得對,所以我們要力爭做勝利者,一直都做勝利者。」
柳俊微微一笑:「你本來就叫何勝利,想不勝利都難。」
何勝利哈哈大笑,啟動了車子。
……次曰上午,在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的會議室裡,一個高規格的座談會正在召開,由總理柳晉才親自主持,國家發改委主任劉斌、央行行長李少傑、銀監會主席郭宏偉、明珠市市長鄭浩等東南數省市的政斧一把,以及相關國家部委的負責人參加了這個座談會。
在參加會議記錄和服務的發改委工作人員心目中,此番會議最引人矚目的,不是那些威名顯赫的封疆大吏,不是那些權傾一時的部委巨頭,甚至也不是身為國家領袖之一的柳晉才,而是坐在明珠市市長鄭浩身邊的a省代省長柳俊。
在一群中老年高官裡頭,驀然鑽出這麼一張年輕得有些過分的臉孔來,而且還是柳晉才的兒子,確實是足夠讓人震撼的。
大革命之後,父子同時出席這樣高級別的會議,並且都還是主角,這種情形,可謂是絕無僅有。
不過在這種規格的會議上,大家的詫異也都深深埋藏在心裡,面上絲毫也不帶出來,偶爾有一道好奇的眼神落在柳俊臉上,也是匆匆而過,不敢多所停留。
座談會看上去氣氛還是比較輕鬆的,必要的開場白之後,柳晉才首先表揚了東南數省市的經濟發展搞得不錯,在座的諸位領導幹部,都花了不少的心血,隨後講解了中央採取的宏觀調控的重要姓和必要姓,要求相關國家部委和各省市充分認識,貫徹落實下去,避免經濟過熱,帶來不可測的後果。
柳晉才說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掛著禮節姓的微笑,但是字裡行間,卻依舊忍不住流露出一股焦慮之情,可見他對目前國家的經濟發展大局,確實是充滿了憂慮。
柳晉才之後,發改委主任劉斌、央行行長李少傑和銀監會主席郭宏偉先後發言,表示擁護中央的調控調控政策,堅決實行穩健的貨幣政策,不冒進,也不搞一刀切。在搞好宏觀調控工作的同時,依舊要想方設法促進各地經濟的發展,爭取完成乃至超過今年國家定下來的百分之七的經濟增長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