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君侯久候了!」韓立客氣了兩句,就被南隴侯讓進了石屋內。
屋內情形讓韓一怔,空蕩蕩的,哪有一人?
但他神識一掃,也就發現了屋內的禁制波動。
與此同時,南隴侯也察覺了韓立的舉動。他微然一笑,說道:
「本侯的這點小手段,自然無法瞞過道友。韓道友請跟我來!」
南隴侯說著,隨手掐了個法決,一片金霞從袖中射出。
金霞過後,屋中某塊不起眼地面頓時白光閃動,幻象消失,驀然出現了一個黝黑的石階出來。
南隴侯二話不說的走了下去,韓立眉頭微皺後,也就沒再猶豫的跟了下去。
石階很短,幾乎前腳才邁進去後腳就出現在一間不大的地下大廳內,寥寥幾顆月光石的柔和白光將此處照的忽暗忽明,並怎麼清晰。
正有七八名修士在裡面,六名坐著,其中一男一女並肩站在一起,似乎是一起的。
這幾人一見南隴侯和韓立進來了,同時將目光掃了過來。
「是你!」
站著的男子,一見韓立容顏,不禁臉色大變的失聲叫道。
聽起來,竟似認得韓立的樣子。
韓立聞言一愣,目中精光一閃,目光落在了這名結丹後期男子容顏上。結果入目的是一張印象深刻的銀色面具,韓立見此情形,先呆了一呆後,接著嘴角掛起一絲譏諷之色。
這男子竟是那位當年將他追殺的走投無路的鬼靈門少主,同樣的銀色面具,面具下同樣一人,眼中少了當年的少年猖狂,而多出了兩分滄桑和一絲驚怒之色。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昔日故人。真讓韓某有些意外!」
「怎麼可能?你……你凝結成了元嬰?」
這位鬼靈門少主嗓子和以前相比。有些沙啞,但話裡的驚懼之意,任何人都能聽的出來。
「怎麼回事,你認識這位道友?」坐在王嬋前面地一名黑袍人,突然冷冷問道。
「二伯,這人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名姓韓的黃楓谷修士,當年是他……」
「不用說了。韓道友已是元嬰期修士,怎麼還會和你一個晚輩一般見識。」這位黑衫罩體、面目儒雅的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訝色。但眉頭一皺後,毫不遲疑的打斷道。
隨後此人對韓立溫和一笑,又和顏悅色的說道:
「在下鬼靈門王天古。當年之事。小侄不知天高地厚,多由得罪。但看在在下薄面上,希望道友不再計較此事。」
聽這人的口氣,似乎對韓立之事瞭解一二的樣子。
「當年我和王道友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事過境遷多年,韓某怎還會記恨的。閣下過濾了!」韓立望了黑袍人一眼,嘴上輕笑道。彷彿真打算既往不咎地樣子。但韓立心裡卻暗自冷笑一聲。
當年這位鬼靈門少主三番兩次差點要了他的小命,甚至還逼得不得不冒險傳送離開天南。此仇哪有這般輕易真放棄的。
若不是眼前元嬰修士眾多,並且鬼靈門門主也在這裡。他絕對馬上取了對方地小命。
但眼下只能先看看其他人都是些什麼角色,是不是還有魔道之人?
否則仇沒有報到,反被對方聯手滅掉了。
「哈哈,韓道友原來出身黃楓谷。我還以為道友原本就在落雲宗修士呢。不過,道友能放棄前嫌。這就再好不過了。畢竟本侯將諸位請到這裡。可不希望看到有什麼不快之事發生。」南隴侯這時,才適時的插口說道。
王天古聞言,微然一笑。以此人的心機深沉,自不會輕易相信韓立所言。
於是,他看似隨意的點頭說道:
「道友心胸如此寬廣,王某欽佩。不過韓道友儘管放心。回去後我會嚴加懲處小侄的。倒是道友竟然短短近二百年的時間,就從築基期修煉至了元嬰期。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想必再過數百年,道友就是修煉至元嬰後期,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我等資質愚鈍之人,可是遠遠不及啊!」
此話一出口,包括南隴侯在內的其他修士面上全都一變。
韓立暗叫不妙。心裡將這位鬼靈門修士恨得牙根癢癢。
明著是稱讚自己。但這一句話一出口,可就將他推到了眾矢之地了。
「道友今年還不到三百歲嗎?」默然了一會兒後。坐在角落裡的一位黝黑漢子,異樣的問道。
「王門主說笑了。在下也是剛結嬰不久,怎剛奢望元嬰後期這等不知幾百年之後的事情。」韓立輕描淡寫的回道,目光一一掃視屋內之人。
他這才發現,除了王蟬外,旁邊那位國色天香的貌美少婦也是結丹後期的修為,就和王蟬並排站在王天古身主後。
看此女從容不迫地樣子,不像普通的女修。
聽說當年越國第一家族燕家,一潛出越國後就馬上加入了鬼靈門,並將家族的那位天靈根之女燕如嫣嫁給了王嬋。
難道就是此女不成?韓立不由得想到。
至於其他六人,則全都是元嬰期修士,甚至一名白衫地無須老者,還是和南隴侯一樣的元嬰中期修為。
韓立多瞅了此人一眼,結果和老者目光一對之下,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對方這一眼竟然冰寒刺骨,彷彿能冰徹心肺。讓韓立心中大凜。但表面上卻不慌不忙的略一偏頭,看似隨意的避開其目光。
老者見此,嘴角掛起一絲淡笑。
此刻,南隴侯已神色如常的招呼韓立坐下。
韓立沒有客氣找了一個空椅,四平八穩的安然入座。然後似笑非笑的撇了目光閃爍不定的王蟬一眼。
這位鬼靈門少主,因為有王天古在這裡,雖然心裡驚駭異常,如今也回復了冷靜。但是望向韓立地目光,自然暗含說不出地忌憚之意。
當年和他一樣修為的對頭,竟一躍飛天地凝結成了元嬰。這實在讓他驚怒之餘,自然嫉恨異常。倒是的燕如嫣,多瞅了韓立兩眼,目光清澈明亮,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韓立見此情景,冷笑一聲,就不再注意二人。
南隴侯作為發起人,已站神色一正的站在中間,沉聲說道:
「幾位道友有的分屬正道修士,有的來自魔道宗派,還有的是獨來獨往的散修之士。但有一點所有人都一樣的。那就是幾位的神識都異常的強大。這也是我會邀請幾位道友共聚這裡的緣由。其中一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大部分道友還並未通氣過。所以本侯會重新將事情詳細講一遍。然後大家在決定是否參加此事。若是不願的話,本侯絕不會勉強的。」
韓立聽到這裡,精神一振,知道正題來了。
「嘿嘿!其他人也就算了。鬼靈門的兩個小輩也會在此處,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本人,這兩人的神識也能和我等相比。」坐在黑袍人對面的一名冷面修士,竟絲毫徵兆沒有的突然說道。說話的同時,用不善的目光盯著王天古,似乎和其有糾葛的樣子。
韓立見此,心中一動。
「尤道友,你這次可看走了眼。他二人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卻精通秘術,聯手之下能將神識合二為一,短時間神識並不弱於我等的。要知道,像我等這般神識強大的修士,可實在不好找。幾位道友也是要麼修煉過什麼功法,要麼天生神識過人,還有的是有寶物可以強化神識。否則本侯豈是做無用之事的人。」南隴侯卻似乎早有預料,胸有成竹的說道。
「既然這樣,剛才的話就算尤某沒說!」冷面修士面無表情的說道。
其他幾名修士更沒有什麼意見,望著南隴侯,準備靜聽其下面的言語。「這次召集大家來的目的,其實是想讓諸位隨我跑一趟幕蘭草原。」南隴侯緩緩掃了一遍諸人後,才緩緩的說道。
「幕蘭草原?」
南隴侯一出口,在座大部分修士都心裡一驚。
韓立聞言,同樣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