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殿,歷代掩月宗擔任大長老之位修士才可居住的地方。不但必定修建在靈眼之處,而且殿中禁制重重,除了寥寥幾位長老外,任何人沒有大長老允許,都不能隨意接近此殿。
這時,遠處一道尺許長紅光從飛射而來,在落日殿禁制外面盤旋了幾圈後,竟「滋溜」一聲,毫無阻攔的遁入了大殿之中。
紅光連穿過數層若有若無的禁制後,幾個拐彎,飛進了一間側廳之中。
那裡正有一名面目秀美的女子,閉目盤坐在蒲團上,膚色雪白冰冷,年約二十餘歲,身上隱隱散發著陰寒之氣。
紅光瞬間飛至了此女面前,這女子似乎知道的緩緩睜開雙目,眉頭一皺之下,沖紅光招了招手。
頓時紅光化為拳頭大小的火團,逕直落在了此女的手上。
冰冷女子盯著火焰,面無表情的不發一言,忽然一翻手,火團瞬間熄滅了。
「這丫頭搞什麼鬼,竟然主動要見我?不過既然口風軟了下來,過去看看也好!」此女喃喃的自語道。
這女子顯然也是雷厲風行之人,隨後化身一道白虹,飛遁而出,片刻後就出了落日殿,直奔某個方向而去。
沒多久,此女飛遁到了南宮婉的洞府前,光華一斂,落下了遁光。
她稍微打量了下四周,看起來一切正常,洞府外的禁製法陣仍然殘缺不全,沒有異常之處。
她這才放心下來。直接走到洞府大門外一抬手。一道白色法決打在了石門上。大門竟然自行打開了。
蒼白女子沒有客氣。不慌不忙地走了進去。
「參見師祖?」石門後早有一人在那裡候多時。一見此女進來立刻大禮參拜。看身形容顏正是那名黃衫少女。
「你地修為似乎比上次見面時精進了一些。看來給你地丹藥。已經服用了。」冰冷女子隨意掃了黃衫少女兩眼。淡淡說道。隨後往洞府深處緩緩走去。
「這多謝師祖賜藥!否則。弟子哪能精進如此之快。」黃衫少女秀首微低。緊隨後地回道
「你知道就好!南宮師妹在府內還安穩。沒有什麼古怪舉動吧?」此女又問道。
「沒有。南宮師祖除了今日見了一位弟子外,並沒有其他舉動。」少女一絲不苟的說道。
「這事我已經聽你藍師叔的傳音符說過了。那弟子似乎轉交什麼禮物。人應該走了吧?」
「那弟子只是宗內一名低級管事,已經在小半日前離去了。但南宮師阻收了禮物後,似乎反有些不高興起來。」少女繼續恭敬地回道。「哦!什麼禮物,能讓你師叔也會不高興?」此女一聽此言,神色一動的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一把銀劍法器而已。只是南宮師祖見了此劍,頗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黃衫少女將秀首更低了三分,但口齒清楚地一一道來。
「大概是南宮師妹以前遊歷時結交的散修吧。這倒很正常。」冰冷女子先是一怔,但想了想後,露出一絲詫異的說道。
「師祖所言極是!南宮師祖就是收到銀劍,獨自思量了一段時間後。才忽然發出傳音符要見師祖的。」
「能讓我這位南宮師妹改變了主意,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南宮婉的師姐似乎有些好奇起來了。
「以後繼續盯南宮師妹的一舉一動,我給你的高階靈符。以師妹被禁大半法力地修為,應該不會發現你的監視。只要辦好了此事。我自會給你許多好處的。」這位掩月宗的大長老不經意的吩咐道。
但在說話間,兩人已經快走到了大廳之外。
「遵命,師祖!南宮師祖就在廳堂內等你呢!」黃衫少女以極低的聲音細聲答道,接著就將此女引到了廳堂入口處。
冰冷女子本想按照往日的謹慎習慣的,仔細掃視一下四周再走進廳堂的。但是她剛一在廳堂外露面。裡面就傳來了南宮婉的聲音。
「師姐!你進來吧。你讓我思量地事情,為了本宗我可以勉強答應下來。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承諾我才行。」
南宮婉的聲音隨意,冷靜異常。
但其師姐一聽此言,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她頓時不及多想的大步走了過去,口中同時欣慰說道:
「南宮師妹!你終於想通了。真是太好了!無論是什麼條件,只要你肯嫁給化意門地魏長老,我都會答應的。若能借助魏無涯之力。我們掩月宗的興盛。是指日可待的。」
說完這話,她往裡面定睛一看。廳堂中的一切都落入了其目中。
南宮婉正坐在籐椅上。手中拿著一柄煉製粗陋的銀色巨劍,橫在身前,一雙美目眼也不眨地仔細鑒賞著。彷彿剛才的話語,根本不是從她口中而出一樣。
一見這種情景,冰冷女子自然一愣,腳下也放慢了三分。但還是走入了大廳中。
目中一絲驚疑之色閃過,南宮婉師姐正想開口問些什時,卻神色一變,一隻手臂毫無徵兆狂向後閃電一抓。
尖尖五指出射出數寸長的劍芒,犀利無比。
而那裡正是那黃衫少女所站之處。
少女面對此攻擊後,驀然抬首的詭異一笑,隨後身形一矮,黃光閃動,整個人一下沒入了青石地中,而地上只留下一件被劃破的黃色衣衫。
少女卻已經蹤跡全無。
一見此種非同一般的土遁術,冰冷女子毫不遲疑的光華一閃,整個人急忙向後飛射出去,要一下遁出大廳。
但就在其身形才剛起時,一柄數丈長的青色巨劍從門外呼嘯飛來,迎頭就是狠狠一斬。大有將此女一劈兩半之勢。
此女臉色打變,十指猛然一彈,十道尺許長寒芒脫手射出,正好擊在了巨劍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青光,白芒交織到了一起,巨劍和此女同時倒射了出去。
冰冷女子只是退出了數丈遠去,就停了下來。
而青色巨劍光華一散,突然化為數十口飛劍,上下盤旋不定,而在劍陣中間則現出了一名相貌普通地青年出來。
此男子面帶微笑,不慌不忙地望著女子。
「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師妹,這人和剛才假冒玉兒的女子是誰?」此女一看清楚韓立地修為,目光一縮,冰寒的說道。
隨後單手往腰間一模,一塊紅色令牌出現在了此女手中。
「禁制令牌!」韓立目光一轉,盯住了令牌,沉聲的說道。
「哼!南宮師妹果然都將一切都向你說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這是我們掩月宗門內之事。這位道友還是及早收手的好。否則,閣下就要同時面對我們六派的追殺。」女子冷哼一聲,出言威脅道。
「師姐何必危言聳聽。師妹在六派中又不是沒有幾個知心好友。若是知道師姐如此對付同門,恐怕反對師姐不利吧?至於你手中令牌雖然可以引發我身上的禁制。但是你以為我會給你發動令牌,施法引發困心術的時間嗎?」南宮婉已經將手中銀劍收起,婀娜的站在那裡冷靜說道。
隨後南宮婉檀口一開,一隻火紅圓環從口中噴射而出,正是她的本命法寶「朱雀環」。
聽了此話,冰冷女子目光陰森起來,見到對面韓立也沒有一絲退卻之意,當即臉上怪倔之色一閃,一隻長袖猛然抖出。
一白一黑,兩口飛劍從袖中先後飛出,隨後一個盤旋後,體形暴漲,化為兩口丈許長的巨劍。
白色飛劍潔白如雪,散發著冰徹刺骨的陰寒之氣,黑色飛劍炙熱難耐,絲絲黑色火焰閃爍不定,竟是一對難得的陰陽冰火劍。
隨後此女冷笑一聲後,握著紅色令牌的玉手輕輕一抖,低眉垂首的唸唸有詞起來頓時令牌上靈光閃動,一層妖異的紅光漸漸浮現在了令牌上。
但早已盯著其舉動的韓立,哪能讓她如此順利發動禁制。當即想也不想的單手一拋,一個銀色小鍾被直接祭出,化為一道銀光在頭頂盤旋不定。
接著韓立法決一催,鍾口一橫,對著冰冷女子響起了嗡鳴的鐘聲。
淡銀色音波出現,直接罩向了對面之人。
幾乎與此同時,韓立又兩手一搓,再左右一揚。一紅一青兩道法決,分別打在了附近的兩跟廳柱上。
大廳中佈置下的法陣禁制,在顫抖中也發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