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令牌呢?明明看見其收進儲物袋的。」片刻後,這人低呼一聲。
然後他還不甘心的將手中儲物袋往地上一倒。
一片白霞從袋口噴出,一堆低劣法器和寥寥無幾的低階靈石,出現在了地上。
一看清楚地上之物,這人臉色一下變得煞白無比,身上綠光突然一起,一言不發的化為一道驚虹,向殿門處飛遁而去。
大殿中響起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隨後四壁驀然銀光閃動,一層接一層的銀色光幕,波浪般的浮現而出,並形成了一個巨大光罩,將那人罩在了其中。
這人冷哼一聲,遁光絲毫停下之意都沒有,反而單手往腰間一隻袋子上一拍,一隻烏黑的穿山甲般靈獸從袋中飛撲而出,一頭撞上了前方的罩壁上。
「砰」的一聲悶響發出,銀色罩壁晃都不晃一下,就將那只靈獸反彈了開來。
這人見此心裡一涼,但隨即一咬牙,張口噴出一面藍色飛叉出來,瞬間法寶遁光合二為一,化為一道粗大藍虹,也狠狠擊到了罩壁之上。
又一聲「轟隆隆」悶響傳來,藍光被毫不客氣的反彈出數丈遠去,一個盤旋後,差點掉落地上。
「谷兄不必費心了。這座大殿其實才是整座黃龍山大陣的中心之所,也是禁制最厲害之處。既然墜入了此中,就別想再出去了。」大殿中響起了一聲淡淡的話語聲,熟悉之極,竟彷彿是那禿眉大漢的聲音。
「你果然沒有真死,剛才的死人是具肉傀儡吧。我早就聽說,九國盟有一位神秘修士,善於替人煉製和本人一模一樣的血肉傀儡。讓人無法分辨出真偽出來。沒想到此事竟是真的。」藍罩中光華一斂,現出了一個人影出來,正是那御靈宗的谷雙蒲。
只是他如今面色蒼白。雙目陰沉。但仍勉強保持著鎮定。
「谷兄果然對我們九國盟地事情。瞭解甚多。連替身傀儡之事也知道一二。不錯。你剛才滅殺地。地確是在下剛才操縱地一具替身罷了。轉載自連你這麼一位元嬰修士。都未能發現其中地區別。可見從外表上看。地確可以以假亂真了。」
殿外白光閃動。禿眉大漢地身形露出了出來。他其望著光罩中地谷雙蒲。又望了望已經化為一灘污血地替身。淡淡地說道。
「哼!外表再像有什麼用!若不是為了怕你疑心。不敢用神識仔細掃視你這具替身。憑一副虛殼也能欺瞞過我。況且我早就應該能想到了。雙尾翡翠蛇經過我數百年精心培養。固然奇毒無比。但也不可能輕易滅殺一位元嬰修士地。我原先也只打算用此蛇重創你罷了。只是一擊得手。我誤以為將靈蛇地毒性低估錯了。看來我果然有些自大了。」谷雙蒲面沉似水地說道。目中隱現一絲懊悔之意。
「嘿嘿!陸某請人煉製這麼一具替身出來。也只是一時興起而已。當然不會真以為這麼一具死東西。能和身外化身那種東西相媲美。不過就是這麼一具傀儡。就吊出谷兄這麼一名勾結慕蘭人地叛徒出來。倒也沒有白花我如此多地靈石。」陸姓大漢不怒反笑地說道。
谷雙蒲面皮抽蓄了一下。一時默然了下來。但半晌後。又冷冷地問道:
「聽你的口氣,似乎知道我會來找你。竟早準備好了替身。難道我一到火龍山,就被你發現了不妥。」
「這倒不是。我怎會無緣無故懷疑御靈宗地長老,我也是接到別人的提醒罷了。原本陸某對此事還是半信半疑的,但如今是確信無疑了。韓道友、馬兄都出來吧。」禿眉大漢搖搖頭地說道,接著朝左右大喊了一聲。
谷雙蒲聞聽此言。再也無法保持陰沉了,臉色大變起來。
結果在大殿兩側石壁中,黃光一閃,各自浮現出來一人出來。正是神色淡然的韓立和表情沉重的馬姓老者。
「真沒想到。谷道友你竟會做出如此事情來。不知慕蘭人倒底許給了你多少好處,竟然喪心病狂如此。」馬姓老者一臉痛心,話中滿是惋惜之意。
「哼!喪心病狂?我原本就是慕蘭人,算什麼喪心病狂。」谷雙蒲盯著老者,冷冷的反譏道。
「你是慕蘭人?」這一下,禿眉大漢等人愕然了一下。都有些出乎意外。
「當然。你以為什麼好處能拉攏我這麼一位元嬰修士?你們這些天南修士,如何知道我們慕蘭草原修煉資源的貧乏。每年都不知有多少原本可以進階的低階法士,都因為沒有丹藥和靈石輔助,而不得不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機會。只能在百餘年後化為一堆白骨。憑什麼,你們修士就可以佔據如此好的地方,我們法士就必須一塊塊靈石的計算使用。只要給我們天南地修煉資源,我們慕蘭不出百年,法士數量就可以翻上一番。有了如此雄厚的實力,我們就可以擊潰突兀人的仙師。稱霸整個慕蘭草原了。」谷雙蒲說著說著。目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聽了谷雙蒲此言。禿眉大漢幾人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擊敗突兀人。我怎麼聽到的,好像是你們慕蘭人主力。在和突兀人的決戰中大敗了,如今大半個慕蘭草原都已經被突兀人佔據了。所以你們才如此孤注一擲的圖謀我們天南。」韓立忽然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你……你怎麼知道此事的?……你偷聽了我和樂上師的傳音。」谷雙蒲一聽韓立此言,先是一驚,但馬上若有所悟地想到了什麼。立刻滿臉凶厲的狠狠盯向韓立,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模樣。
「看來谷兄倒也明白的很快。這可無法怪韓某。誰讓你和那位隱藏的法士,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韓某面前使用傳音之術。而韓某的神識卻恰恰比同階修士強大了那麼一點。你們的傳音之語,正好讓在下聽進了耳中,自然就點醒了陸道友一下。」韓立表情不變,不動聲色的說道。
「好,很好!百密一疏!枉我在天南潛伏如此之久,竟在臨發動前出了如此紕漏。谷某載得倒是不冤。但是神識只比同階修士強大一點?哼!閣下也太自謙了吧。我和那人地傳音密術,你以為是普通地傳音嗎?除了元嬰後期的強大神識,谷某倒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聽到我們之言。」谷雙蒲死死的盯著韓立,臉色灰白,但口中卻仍不甘心的冷冷說道。
「元嬰後期?」馬姓老者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
禿眉大漢同樣一驚,驚駭的看了韓立一眼。
韓立則眉頭一皺。沒有想到,此事無意中暴露出神識的強大。但隨後就雙眉舒展,面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讓人看不出深淺出來。
這反而讓禿眉大漢和馬姓老者有些將信將疑起來。
畢竟一名元嬰初期修士,竟然擁有不下於後期修士的神識,這怎麼想也是有些太誇張了。
「既然你承認了奸細身份。那就別我等心狠手辣了。雖然陸某想留下閣下一條性命,交給盟內的執法者處理。但是眼前大戰在即。也只能讓你形神俱滅了。」禿眉大漢好不容易從韓立那邊收回了震驚之色,轉過臉來後,冰寒異常的沖光罩中的谷雙蒲說道。
隨後,他也不等對方再多說什麼,單手一翻,一面銀光閃閃的令牌出現在了手中。
高舉此令牌,對著光罩輕輕一晃。
「噗嗤」一聲,大片銀色霞光激射而出,擊到了罩壁中不見了蹤影。
光罩內銀光閃動,憑空生出了無數的銀花,朵朵艷麗異常,從上之下的飄飄蕩蕩而下。
谷雙蒲一見這些銀華卻如同見到毒蠍一般,神色難看之極。想也不想的雙手往身上急拍數下,數層各色光罩浮現在了身上。同時再點指身前的藍色飛叉,其滴溜溜的一陣旋轉,往頭頂一遁,化為一面藍色光幕,擋在了其上。
「走吧。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他就算修為再高,也不可能在此禁制中支撐多久的。過不了多久,就會形神俱滅的。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善後之事吧。此人雖然是慕蘭人的奸細,但畢竟還是御靈宗的長老,有些事情要仔細向盟內解釋才行。」在銀花爆裂開來,充斥著整個光罩後,禿眉大漢似乎沒有興趣多看下去,轉首對韓立二人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