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化妝根本不管用,到哪裡都能讓人快速的認出我來,還說這個面膜是高科技間諜產品。我看簡直比張面具都要差。」
王超從窗戶外面翻身進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臉上閃過一絲自嘲的笑容。他還是那張圓圓的臉蛋,但是廖俊華卻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要,脫口而出就認定了他。這令得他有些無奈。這個面膜的確是個好東西,跟真臉一樣,但是王超卻已經兩次沒有收到效果了,總是被熟人認出來。
第一次是被霍玲兒認了出來,而剛才又被廖俊華認了出來。不過在三天前見曹晶晶的時候,倒是沒有被一下認出來,從這一點也間接的反映出了曹晶晶不夠敏感,沒有那份心意的靈機一閃。
「哈哈,那倒不是。你這張面膜,是頂級貨,在國際間諜裝備黑市上,最少都是七八萬美元的價格,不過到了我們這份上的人,無論你換了什麼一張臉,身上的氣質總是隱隱約約不會改變的。更何況,半夜三更從窗戶潛伏進來的,想必也只有你一個人,現在什麼時代了。翻牆入室的刺客劍仙,早就銷聲匿跡了。」
廖俊華看見王超自嘲的笑,哈哈笑了兩聲。不過說話明顯的壓低了聲音,笑得很輕微。
「那倒是。」王超隨意的坐了下來,那份神態自若,就好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他看了看廖俊華辦公桌上地一大推資料。隨意的翻看起來。這些資料,很顯然都是這次武道金劍大賽地各國武道家。以及參賽選手年輕人的名單和詳細資料。
王超早就想搞到這些資料了,這也是來找廖俊華的一個主要目的之一。
「伊賀源,船越山田,田村信子,植芝小丸子,三井不二雄,嘉納治剛田,好傢伙,日本武術界基本上實戰前十的武術家都帶了徒弟來交流,講道館。皇武會,花郎流,長白流,格雷西,踢腿道,美式全接觸流,菲利賓拳,泰拳,踢腿道,美式截拳道……這麼多種流派都有參賽的人員?我雖然過多的估計了。卻仍舊是小看了這次大賽的規模啊。」
「這只是部分名單和資料。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武術家,柔術家的名字,我自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大概的實力也無從猜測。不過你們唐門是僅次於洪門地全世界華人幫會組織,秘密情報渠道很多,對於這上面我不知道實力的大部分武術家,能不能幫我查查?比如這個皇武會的女會長,植芝小丸子?據我所知。她和你們唐門有秘密上的生意往來。還有這個美國的柔術家,摩根.唐碎雲?我在美國洪門呆了很長時間,都不知道美國的柔術家中有這麼一個人。聽劉青說,這個人很可能是美**情局的一個間諜。我也知道,你在新加坡獵殺了美**情局的一個超級間諜人員,軍銜還是個將軍?這其中有些什麼貓膩?」廖俊華慢條斯理,壓低聲音說著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竟然沒有停歇,顯示出了他悠長深遠的氣息和強大的肺。
他這些天接手了這個爛攤子,地確是有點焦頭爛額了。
「植芝小丸子和你現在的拳法相差不多。但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你的實戰經驗太豐富了。美國洪門的雙花紅棍這個名頭,手上沒有幾十條高手的人命,是拿不到的。」王超頭也不抬起來。還是在翻看桌子上的資料。令一方面卻準確地回答著廖俊華的各種問題。「摩根.唐碎雲?沃頓.唐蓮溪……這兩個………….」王超眼神閃爍了一下,看著一張資料上寫的名字。沒有任何照片,只有最簡單的介紹,是個柔術家,在舊金山開著一家小小的柔術館。這個資料,一看就是假的:「這兩個人是一對最完美的搭檔,都是軍情局的准將,而且是個中國通!通到了只會說中文,還有一些簡單地日語韓語,英語都說不好的地步。沃頓已經被我和陳艾陽,程山鳴聯手殺掉了。如果這個唐碎雲的拳法有唐蓮溪那麼高的話,那就是你們真正的勁敵了。我們這邊地武術家,哎!功底有地大有人在,實戰太差了啊。實戰好的就是劉青,江海,林霆鋒這老傢伙,另外,山西戴洪也不錯,功底深,但實戰不過和段國超相差不多。」
「你知道戴洪?」廖俊華兩道英俊地劍眉上挑,驚訝了一下。
「當然知道,白天還交過一下手。」王超三言兩語,就把白天和山西心意門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你太招搖了。」廖俊華越聽心越提了起來:「你現在是部隊裡面的通緝犯,叛逃人員。弄出了動靜來,讓人知道,太不利了。而且那個周雨馨,是出了名的難纏大小姐,脾氣倔強得就好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見到棺材都不流淚。和她鬧上了,沒意思,太沒有意思了。」
「你也吃過她的虧?」王超抬起了頭。
廖俊華無奈的笑了笑:「也算是吧,總之這女人很難纏。你就算打死她,她變鬼了也要找你。反正就是這樣,我的確是找不到什麼準確的詞兒來形容她。反正你是不得清閒了。」
王超看出了廖俊華並不想明白說,也就不多問:「我其實這次回國,是想搞清楚兩件事情,關於我的叛逃,到底是怎麼定性的?是吳文輝他們內部的事情,還是已經捅到了上面去?還有,就是這次的交流大賽了,關係到我們唐門的許多人飯碗名聲。不得不來看一看能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不過現在看,情況的確很糟糕。」
「你地事情還沒有捅到上面去。現在還是吳文輝他們政治部對你做出的內部處罰決定,其實這其中也有我地事情。吳文輝是拿你當槍使來打擊我的。只可惜你不肯。他的目的也沒有達到,又奈何不了你,其中還有李老跑去大罵了一通。他們搬不倒我,自然也就不肯把你的事情捅到上面去。不然的話,一個少將叛逃,他們的主要領導也脫不了干係。不過你現在的事情也的確很棘手,吳文輝那幫鐵血派在部隊裡面的勢力很大,他們內部已經決定了要處理掉你,你還是不要回國地好。不然抓住了你,他們就好辦了。」
「原來是這樣。」王超點了點頭:「不過我聽說這次換屆。你就要到中央去了。我倒是想撇開吳文輝他們與你合作。」
「你們唐門有什麼要和我合作的?」廖俊華問道。
「當然有很多,國內這一片大市場,唐門一直沒有進入。但畢竟唐門都是華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吳文輝他們把我捧起來,其實就是想利用唐門,根本沒有平等合作的心思。倒是你們廖家也說得上話。我這次來是全權代表紫塵和你先溝通,如果有機會,我想見一見你們家,還有另外幾家的老爺子。和他們談談一些具體的事情。」
王超知道,廖家的勢力很大。無論是軍界還是政界,所以廖俊華才號稱是太子黨,典型的**,而且廖家還有一大坨盟友,政治上,是肯定有共同進退的盟友的。比如朱佳的家裡,王超就知道,她家地老爺子就和廖俊華家老爺子是一個大院生活過的。
「現在恐怕不合適。等換屆過後吧。」廖俊華很為難的道。
「這個倒不急。我就是說說罷了。」王超道:「說到我來的第二個目的,這次體委安排大賽是由你主持大局,我就想說,這次交流,可不可以安排我上場?」
「這有些不可能,現在名額都定下來了。而且你的身份太礙眼了。畢竟,你是現在是部隊裡犯了錯誤的敏感人物,這次交流會。各方都看著呢。而且現在嶗山內家拳館的館長是由江海擔任地,已經不是你了。他們在漸漸消除你的影響力。這次大賽又重新碰起江海來。怎麼會讓你上場,再次揚名?我只是暫時主持體委的這項工作,其實體委有很多人,是他們的人。這次安排的拳師。多也是和軍方有關係的教練之類。體委一幫人,已經根深蒂固了。各有個的利益分配,這次拳師裡面有個高手吳泉南,還是我花費了很大力氣才爭取到的一個名額,至於你如果想要一個名額,說實在話,不可能了。關鍵是你地身份太特殊了。如果你是民間的一個高手,我倒也不是不可能幫你再安排。」
「這個倒是,體委跟足協一樣,各有各的利益分配,就算是換了神仙當足協主席,也沒有辦法。你現在倒也一樣。不過你到底是懂行的人,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不懂行的官員弄這個交流會,搞出個花架子把式去參賽,那就丟人到家了。不過吳泉南是什麼人?沒聽說過。」王超倒是很明白廖俊華地難處。
「吳泉南是武當下開骨科診所地一個野道士,繼承了武當的太和拳正宗,還有一些醫術吧。早年參加過越戰。這人地功底,實戰都是一流,應該和周炳林不相上下,根據我估計,可能還要強一點點。」
「那倒是高手!可以抗衡伊賀源了。不過那個唐碎雲,我有種預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這次很可能是美國方面安排的殺手鑭。不過我就納悶了,咱們是武術的源流,十三億人,不可能一個絕頂高手都沒有吧?最少能抱丹的應該出幾個才是。」王超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我倒是知道一個大高手,深不可測!你的拳法我看得出來,已經成就幾乎到了巔峰,但是在他面前,可能還差一點點。不過這人已經坐了三十年牢了,判的無期,要他出來弄個名額,顯然不可能。」廖俊華歎了口氣。
「我比起來還差一點點的大高手?」王超啞然失笑,心裡立刻起了巨大的興趣:「坐牢中的高手,難道是郭雲深老爺子一樣的人物?就算是郭雲深再世,孫祿堂,楊露蟬重生,交起手來,我也未必就會輸給他們。」
郭雲深的拳術,是在牢中練出來的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半步崩拳。不過就算是這些武學大師再重生,誰厲害,那也要打過才知道。
「哈哈,你還是有好勝的心思!」廖俊華看著王超,「不過你剛才說的話,連我聽得都有點狂妄了。」
王超笑了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想這些大師們都活過來,或者我穿越過去,和他們印證一下。不過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怎麼會坐牢的?坐了三十年牢?現在多少歲了?」
「大概五十多吧。」廖俊華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只知道,這個人當年搞破四舊的時候,砸過武當山,少林寺,青城山,峨眉山,五台山,參加過無數次的百人,千人,萬人大武鬥。後來就被抓起來,判了無期,一直到現在還關著,從二十多歲,關到了現在五十多歲。不過現在的日子也很舒服,在牢裡面一直是老爺子式的人物。我也是去年聽到一個監獄裡的朋友偶然說的,起了興趣,去看了看這個人,試了一下手,被他一個盤肘打得我耳朵嗡嗡嗡。半天才回過神來。就在前幾個月,我師傅來了一趟,拜訪了一下這個人,師傅說,這個人的功夫,已經不在當年日本人口中的不敗戰神李書文之下。我師傅也想不到,國內武術家,居然有這樣的人物!要是這個人能出來的話,倒是有得好看。」
「原來是這麼被關的。不在李書文之下!」王超機靈了一下。原來當年破四舊的時候,很多武術家都被破掉了,但是也有一部分武術家是搞武鬥的,後來被抓起來,有的直接槍斃,有的坐了牢。
那時候的武鬥,跟打仗差不多,經常就是百人,千人,甚至上萬人的亂打,槍炮砍刀都用上。很多頭頭都是練過幾手的,不然早掛了,很多能實戰的年輕武術家,也是在那斷時間成長起來的。
長時間的實戰,才能湧現出武術家,這是個鐵的真理。正如清朝末年動亂,以及後來的抗日,才湧現出了一大批大師。
「真有這樣的人?我倒是想見一見。」王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