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趙光榮那傢伙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莫非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了?不可能?我回國是秘密回來的,回來之後也沒有暴露,曹晶晶是不會說出去的,那個周雨馨?應該不會,這個女人的性格雖然狠,卻不是反覆無常的,或者是廖俊華?也不可能?」
王超心裡發麻的原因不止是林霆鋒江海師徒異常的舉動,而是他又發現了趙光榮的身影,趙光榮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場地之中的比賽,卻沒有像林霆鋒江海師徒那樣左顧右盼。
「莫非是趙光榮知道了我回國的消息?趕過來通知吳文輝他們要抓捕我?這個倒是很有可能,畢竟這個人在南洋唐門經營了十年,紫塵雖然剝奪了他的兵權,但是肯定還有些隱藏的勢力沒有清除出來。而且江海和趙光榮的女兒打得火熱?趙光榮簡直是可以肯定的會搭上吳文輝這條線。」
一瞬間,王超腦袋裡面就顯示了一條清晰的思路,幾乎把沒有看見的事情都猜測出了個來龍去脈。
毫無疑問,武功練到了他這樣的人,有著超乎常人百倍的敏感。而且練拳化了腦子,頭腦清醒,思維敏捷,能也舉一反三,想人之所不能想,往往在事情一開始露出了端倪就能洞悉入微。現在看到了趙光榮,哪裡還有聯想不到事情真相的?
一念及起。王超整個人地精神內注,把所有的勁頭都提起來。就好像是地震來臨前地野獸。
雖然精神勁頭兒全部提了起來,但王超的表面還是沒有一點反常,依舊好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隨意的走動著,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各個出口。看是不是有什麼武警之類的把守,要隨時進來搜擦。
在走動的同時,王超做了一個彎腰繫鞋帶的動作,暗暗的運著全身骨頭的關節,竭力地內縮!辟里啪啦輕輕一陣響,他的整個人身體頓時矮了許多!身體的肌肉也縮緊,整個人身材看上去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王超的身高本來有一米八。屬於比較高挑的那種,但是現在一縮筋骨,繃緊肌肉。變得只有一米七,簡直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
武功練出雷音之後,骨髓壯大,骨骼堅韌,全身的柔韌性特別好。全身地關節可以自由脫落,還能繃緊,富有彈性和爆發力,這也就是「縮骨」!國術老一輩中縮骨練得最典型的就是孫存周早年的徒弟叫蕭德昌,人稱「怪蟒蕭」,身體柔如無骨,週身骨節可以自己脫開,一般的關節技根本鎖拿不住他。
毫無疑問,以王超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至高拳法境界。「縮骨繃筋」改變自己的身材,那是小事情。並且他甚至到了「內緊外松」的境界!
他一運勁,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全身骨節縮緊,從一米八變成一米五六的矮小個子!並且外表一點看不用勁兒的現象!
就算是廖俊華這樣地化勁高手,「縮骨繃筋」也得全身用勁,皮膚繃得緊緊的,十分緊張,從外表就能明顯的看出來。根本起不到掩飾自己的效果,反而因為外表緊張而露出破綻。
而王超卻不同,已經練到了「骨肉分離」的地步。筋是筋,骨是骨,血是血,肉是肉,皮是皮。一下變矮小了。外表依然是輕輕鬆鬆。看不出一點異象。
王超非常知道自己的處境,如果自己回國的消息被吳文輝知道了。肯定會大肆抓捕。而自己的一切相貌特徵,都會被打量的人熟記心中,其中最明顯的當然是身材!
而現在自己縮骨改變了自己地身材,暴露的危險肯定會大幅度降低!
縮骨之後,他為了試探,故意的靠近了江海林霆鋒兩人周圍轉動,但是兩人明顯的沒有認識出他來,依舊是左顧右盼,盯著來來往往的人。
不得不說,這兩天地體委選拔賽來地人實在太多了,有各省的體委參賽人員,還有家屬,贊助商,記者,體委官員工作人員,場面堪比春運時候地火車站。王超做的小動作,根本不會引人注目,誰會特意注意一個一米八的人悄悄縮成了一米七?
「還好,各大出口並沒有什麼反常的現象。也並沒有什麼武警特徵的人排查,不過還是小心的好,免得出了大事,連累了紫塵就不好了。北京雖然危險,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來得想辦法回國,不知道自己的證件還有沒有用?如果走正規途徑出國,到印尼去的海關肯定會被嚴密排查的!我若不出國,遲早會被查到的。得想個辦法才是。」
王超感覺到了不好,立刻要想辦法出國。
就在王超計劃快速出國的時候,同樣在北京,已經開了一晚上會議的吳文輝等人,終於抓住了王超回國的蛛絲馬跡,同時候展開了一個龐大的抓捕計劃。
一張彌天大網正在緩慢的張開!
「首長!這是最近一個月,從海關簽證各國回國人的資料,我們的工作人員經過一晚上的電腦逐漸排查,按照王超的身材,年齡,相貌,各種特徵一開始確定了上百多個可疑人員!後來再精確排查,把上百個可疑人員的單位,最終縮小到了八個人!而其中一個人的行蹤,很有可能是我們的目標!這個叫孟神機的法國國籍的人,很有可能是王超的化名!通過我們的分析,這個人去過S省,用這個護照買過去S省的豪華臥鋪列車。隨後在S省消失兩天後,又用這個護照買了到北京車票!」
一個面容好像沒有表情。身材筆挺站著,夾著一疊資料地軍人正在對一大群開會的幹部報告!
「什麼,他居然敢來北京?膽子未免太大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太不把我們部隊地人放在眼裡了!」其中一個少將軍銜的領導接過傳過來的調查報告,十分的惱怒,就好像是公安局的局長親眼看見一個小偷溜進公安局的辦公室偷東西。
王超大搖大擺的回國,還到北京來,這樣的行動,簡直就是專偷公安局東西的小偷。
吳文輝捏著手上的資料,心裡還是得意地。
昨天一聽到王超回國的消息,他在兩個小時之內。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進行磋商。一個小時的會議,便確定了查找王超的方案,首先是調各地的一個月內各大海關入境人的資料。然後根據王超的特徵,逐一地查找可疑人物。
經過部隊偵查部門,聯繫各地偵查科雷厲風行的行動,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從成千上萬的入境人員最終的確了王超的身份!
部隊的行動,的確是雷厲風行,比一些政府機關,公安機關的拖拖拉拉要強大太多了。昨天一個晚上,不知道多少人從睡夢中驚起來,執行緊急任務。
「這個叫孟神機的人,到北京以後,住了賓館之類地什麼沒有?現在在哪裡?」吳文輝又問道。
「這個人到了北京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住賓館的記錄。不過北京有很多地方不好查。一時半會也難以查到,不過根據王超這個人的職業。特性,我們猜測去了他去的一些地方,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去觀看體委最近可召開中日韓武術搏擊的選拔賽。畢竟,他的徒弟霍玲兒要參加這個選拔賽,身為師傅,有很大的可能去觀看!當然這是可能。不能確定。」偵查部門的軍人一板一眼的回答,就好像是一台說話地機器,聲音沒有一點波動。
很顯然,部隊的調查也不是萬能。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只能從一點資料推測出王超的路線,王超見曹晶晶,見廖俊華,和周雨馨的事情並沒有暴露。
現在部隊裡面的資料也只猜測出一個身份可疑地人。到了北京。具體在北京哪裡,也只是猜測。並不確定,但這一系列地猜測,居然是正確的,可見部隊組織裡面地人偵查猜測能力!
畢竟,僅僅一個晚上,就正確的確定了可以對象!「很有可能!這個人膽子大得很!膽大包天!」吳文輝拍了一下桌子,狠狠拿眼睛橫掃了整個會議室裡面的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戰場上指揮官的氣質來。
「要不要立刻派部隊封鎖體委的比賽的場地?逐一排查?速度要快?不然一這個人的能力,很可能遇到一點蛛絲馬跡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而且,他在北京有保護傘,那個廖俊華!」一個身材高大,喉嚨部位明顯有一道粗目驚心的蜈蚣型疤痕的軍人冷冷道。
「不妥,這不是地方上掃黃打非,這兩天體委的選拔賽有多少人?這樣搞,鬧出事情來了,我們都要受嚴厲處分。干係太大了!而且要封鎖體育館,非要幾千人的部隊,這要請示上級,經過軍委的最高批准,一開一去,動靜鬧得太大了。而且就算報告打上去,首長也不可能為了抓捕一個王超,破壞這次大會的和諧。而且我們又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王超在現場,只是個猜測。」吳文輝搖了搖頭,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
體委的選拔賽大會並不是那些地方上的公安局掃黃打非,一排警察先人封鎖了賓館,髮廊,在外面先圍個水洩不通,再猛的衝進去,叫所有的人蹲下,抱頭站好。
要是吳文輝這麼幹了,只怕第二天就自己進了監獄。畢竟體委的這次比賽的場地裡面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很難想像,一群體委的官員抱著頭,蹲在牆角,接受排查的現象。吳文輝如果這樣硬搞,等於是搞政變。他有八個腦袋也不夠丟的。
他要是像掃黃打非那樣對付王超,等於是省公安的人在省委召開會議的時候,突然衝進會議室去抓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吳文輝真調動人,把體育館圍個水洩不通,然後派人進去排查,王超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這種鐵桶式的包圍。就算是什麼高手,也要被掃成馬蜂窩!
不過這樣的情況明顯不可能發生。就算吳文輝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王超在體育館內,打報告上去,領導也肯定不會批准,因為為了一個王超,調動大規模部隊太破壞和諧安定了。
「可是不封鎖現場,那麼多人員,怎麼抓捕,而且這個王超,破壞性很大,萬一爆起傷人,也會造成不少影響。難道我們要錯過這次機會?」
「這的確是個難題,何況我們是猜測王超在裡面,並沒有確定的證據。我看還是以防萬一,派獠牙的精銳,先穿便衣,混進比賽場地去,同時派人秘密的監視體育館的出口附近找隱秘的蹲點!把王超的身高,化妝以後的相貌全部複印,發到每一個人的手裡!趙光榮不是在體育館看比賽去了麼?還有江海,林霆鋒。他們的身手很高,眼光也很好,對王超也很熟悉,叫他們也幫忙查找,密切注意每一個人。一旦排查出來了,立刻組織人手抓捕!我就不信這個王超是神仙,能在我們的獠牙部隊手裡面過去。」
這個脖子上蜈蚣刀疤的軍人是獠牙的政委。和吳文輝是正兒八經的戰友。
「只要確定了他的身份,他是跑不掉的。現在怕的就是,這個人沒有在體育館中,那就浪費我們的人力物力了。不過我相信這個人的膽子,我有預感,王超肯定會在體育館內!」吳文輝拍了一下桌子:「就這麼辦!立刻行動吧。注意,獠牙不要暴露了,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要下手,免得造成壞影響,還有,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槍。最好是鎖定他的身份,等他出去。抓捕就好辦多了。」
「放心,不用槍也能收拾他!有趙光榮,林霆鋒,江海,還有我們的獠牙一百多戰士,一起包圍了他,他就是神仙,也得放倒了。」
「帶上匕首軍刀,上面塗麻醉藥!還有小型軍用弩,這傢伙近距離的穿透力,比子彈還要強,而且無聲無息。是個好東西,這個王超的身手很好,不用裝備,我還是有點擔心奈何不了他。」吳文輝想起自己的經歷,眼神變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