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發出聲音是哇哇大哭,就如平常的小孩子被搶走了手中的麥蚜糖。與此同時,王鍾陡然一驚,意念迅速的籠罩了整個房間,發現了王佛兒這個胖得邪乎的小娃娃。
「這是哪裡來的小孩?」王鍾心念急速的盤算著,嘴上卻淡淡的問道,似乎根本不在意一樣。
「這個……皇儷突然漲紅了臉,隨即用眼睛狠狠的瓢了王鍾一眼,「是那天……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陡然緊張起來,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不……不。這是我在大街上撿的一個。因為看到可憐,就收養起來了。喂,你這小姑娘,偷偷摸摸進房間是不是嚇到了他!」皇儷兒隨後對房間內大聲呼喝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出乎皇儷兒意料的,王鍾並沒有多問,反而是閉上了眼睛。
在場的王秀楚,風唐兩女都似乎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紛紛不說話,連呼吸都幾乎稟住了。一時之見,院子裡只有微微的風拂過庭院夾帶樹上知了的尖叫。
王佛兒同時也感覺到了王鐘的所有意念關注到了自己身上,於是哭聲更大了。而王若啖這個小女孩子卻似乎很有趣的爬到了床上,伸出小手把王佛兒的兜肚扒了下來,使得王佛兒整個身體赤裸裸的露了出來。
「這兜肚太厚了,這個小弟弟是太熱了受不了才哭的。」王若啖邊朝屋外大聲地分辨。一邊眼神露出十分明顯地陰笑。小小紅暈的臉蛋都因為笑而扭曲了,怎麼看怎麼猙獰,彷彿從地獄中爬出來最為恐怖的惡魔。
「嘿嘿,嘿嘿……」王若啖喉嚨裡發出咯咯笑意,伸出小手,飛快的抓向王佛兒裸露身體的小雞雞,彷彿要把它用力擰下來一樣。
而王佛兒彷彿鎮定了下來,雙手合十。做了個童子拜觀音的手法,一下就夾住了王若啖的小手。同時兜肚飛自飛起穿到了身上。
「你們幹什麼?」這時。皇儷兒衝了進來,狠狠的拍打了王若>一下,「你這死丫頭,才來就欺負弟弟。」
王若啖收回手,奮力分辨道:是我看他穿得多了,想幫他脫衣服涼快一下。哪裡知道他就哭起來了。」
「五代,這個小孩似乎不簡單,不知道皇儷兒從哪裡弄來地。」王秀楚突然道:「而且,我覺得小師妹也有些詭異。」
王鍾把手一壓,制止王秀楚說下去。「你去找你嫣然與童鈴兩位師姑,就說我傍晚時分去見她們。叫她們聯繫一下崆峒派耶律兩兄弟。你和風小姐,唐小姐一起去。」
王秀楚應了一聲,和風唐兩女去了。
「秀楚,我看妖皇前輩很在意那個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那小孩是……
「不要多說,我師傅法力通玄。你提起他的每一句話他都知道。」王秀楚冷冷道:「連想都不要想,否則我師傅也知道!」
「啊!」兩女打了個哆嗦。一時無言。
王鍾一腳踏進了皇儷兒地閨房,雙眼已經罩定了坐在床邊緣的王佛兒,而王佛兒似乎睡著了一樣,眼皮只微微耷拉著,根本不在意王鐘的目光。另一邊的王若啖卻是得意洋洋的坐到了閨房的椅子上撥拉著皇儷兒放在梳妝台上地首飾胭脂水粉等東西。
「他是你生的吧,想必是那天我在七殺魔宮鏡中轉世輪迴十二萬九千六百次,五方魔主來誘惑我,自在天魔主附上你的身,吸走了我肉身的一點元陽,從而孕育出的胎兒。」王鍾對皇儷兒道。
皇儷兒被王鍾一語道破,臉迅速漲得通紅,隨即飛快的白了王鍾一眼,「你神通越發廣大了,什麼都瞞不過你。說去說來,這孩子是你地兒子,我取了名字,叫王佛兒,你看著辦吧,合適就這樣,不合適也可以改一改。」
王鍾突然笑道:「你起的,自然是合適,不過你說我神通廣大,什麼都瞞不過我那倒也未必,像這個孩子,我可是今天才知,你都生了半年多了吧。」
皇儷兒抱起王佛兒讓他在自己身上打盹,沿著床坐了下來,語言中帶著怨氣:「這也是個冤孽,想都是我當年一時貪圖未央寶藏,傷了你妹,結果和你結下了仇怨,一發不可收拾,先被抓進七殺魔宮多年,現在又遭魔劫,生下了這個孩子,弄得苦惱萬分,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吧。」
王鍾哈哈笑了兩聲:「你是因禍得福,你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大宗師業位,身兼天魔之長,又彷彿有佛門大力在身,半隻腳已經跨進了地仙之境,你師傅純均法王修行幾百年,到現在也不過是這個水平。」
「我們煉氣士,只將境界實力,其餘的塵世道德都可以棄之腦後,你還有什麼的好煩惱地。」
「我可不像你,有些東西是拋不了的。」皇儷兒道。
「知我說法如伐喻者,法應尚捨,何況非法。王佛兒,這可是你曾經說地話,你說是不是?」
王鍾說著說著,突然話風鋒一轉,竟然問向了王佛兒。這一出乎意料的發問,整個房間的空氣陡然冷了十倍!
「阿彌陀佛!」終於,一個宏大的聲音從王佛兒身上傳來,與此同時,王佛兒頭頂出現一輪車輪大小的佛光,佛光中隱約浮現出一尊金身影子,這金身影子一顯現,如大海般澎湃祥和的光頓時淹沒了整個房間,迅速沖淡了王鍾身上那股凌厲的氣勢。
「妖皇聖者果真是不為外物所動。」佛光中繼續傳了龐大地聲音。
「你是哪尊佛陀降臨!」王鍾問道。旁邊地皇儷兒也並不驚訝,只是睜大眼睛望向了王鐘。看他怎麼處理。
「過去。現在。未來,是我三世法身,大千世界,見如來者,只我一尊。」
「原來如此。」王鍾獰笑著點頭,「如來業位的佛門仙人果然非同一般,也難怪我的術數之道察覺不出來。」
說著。王鍾又轉頭對王若啖道:「我的好徒弟,今天不是你。我不知道還要被瞞多久。不過徒弟業位居然在為師之上,還真令我驚訝啊。自在天魔主,你也顯身出來吧。想不到,堂堂天魔佛陀,都甘屈居人下,一個投身做我兒子。一個投身做我徒弟。我實在是榮幸之至。不過你們兩人互相攻擊,自暴身份是為什麼呢?莫非以為我捨不得將你兩毀去?」
就在王鍾說話的同時,王若啖身上冒出一片琉璃采光,采光中掛出一尊寶座,寶座上坐著一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俊美俏麗異常的魔王。
「天帝踏英招,九州山河大地一片紅,乃是以火德主掌天道。你身為五代妖皇,修得也是火德,與天帝同宗。我化身投做你的徒弟,倒也不是甘居人下。」自在天魔主的聲音傳來。個個字都非常清楚,狠狠地抨擊中王鐘的心靈。
王鍾本來就要動手,聽見這話,倒停住了手腳,念頭轉動起來。
「不錯,三百年後,地確是山河一片紅,火德居於天道之上,執掌九州政權。只是此火與我修的火居然同宗?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此事非是天仙境界不能知曉。我現在修為不能達到也很正常。」王鍾陡然想到自己所處的現代,陡然心裡湧起大團大團的迷霧。
「至於我自暴身份,也是迫不得已。妖皇你修為一日千里,剛剛渡過三次天劫,就半隻腳快踏進了天仙業位。進步之神速,實在是另我都震驚。」自在魔主的聲音娓娓道來,十分地平緩,引人入睡,皇儷兒聽著聽著,眼神一陣迷糊,居然斜靠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樣下去,我的身份遲早會被你感知,不如現在挑明白了,做個約定,為我這化身的成長贏得時間。至於這位胖子,早早暗算了你一把,奪得婆娑淨土畫,又早遺留了護法,倒是能在你知道之前成長起來,到時候和你抗衡。我卻沒有這胖子早先的準備,只有一同拉他下水了。咯咯,咯咯。胖子,你我爭鬥無數次,各有輸贏,想不到吧,神仙末劫最為關鍵的一次,你卻輸給我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哈哈哈哈,我的業位始終要比你高……」
「魔主笑得太早了吧。」王佛兒宏大地聲音波動著。
「哼!」王鍾冷哼一聲,打斷了王佛兒繼續說話,「你們一佛一魔,業位雖然比我高,但始終是降臨之身,現在的實力連地仙之境都不如吧,看來我還是先把你們送回老家。你們尋機會再降臨一次吧。記住了,下次可要小心些,不要再讓我知道了。」
「等等。你這次來京城不是要轟殺朱熹麼?」王若啖突然道。
王鍾再次停住了手:「難怪你要自暴身份,原來當日在娑婆淨土畫中,你與朱熹搶奪肉身不成,結下了仇怨,以朱熹的修為,只要靜坐觀看,你的行跡也難免要暴露,說不定朱熹那尊大儒就會借我之後先殺你。有這一層,所以你先下手為強,要助我滅掉朱熹不成?」
「只是朱熹早已修成天仙,破空飛昇,意念藏於太虛廣宇之中,縱然滅掉這個化身,也難以波及到本體,莫非你要助我滅掉他的本體意念,徹底消亡他不成?」
「不錯!」王若啖嘿嘿笑道:你修為精進不可思議,想必也早有到天仙業位以意念於朱熹交鋒徹底抹殺他地念頭。我正是要與你做個交易。我等先聯手,先一併抹殺這尊大儒。然後你承諾,在我化身未成長起來,絕對不動手。反正你與那巫支歧約定二十年後決戰生死,我們也就約定二十年時間,那個時候,正是天下大勢如火如荼之時,你要逆天革命,我等要順天之意,到時再看誰的手段高明。」
「你可敢讓我這化身完全成長起來。」
「哈哈,哈哈!」王鍾突然哈哈大笑三聲,「既然如此,那就一言為定。我要扭轉乾坤,顛倒宇宙,也不在乎你小小一尊化身地成長,就是你的本體,日後也難逃我的誅殺!」
「果然爽快!」自在天魔也笑了起來,轉頭問王佛兒:「胖子,你覺得如何呢?」
「阿彌陀佛!天帝出英招,首先掃蕩的便是儒門餘孽,況且神仙末劫並非虛言,孔孟兩聖已經被天帝掃蕩抹殺,朱熹還不值得天帝出手,自然是我等來效勞了。」王佛兒一本正經的道。「我自然也於妖皇簽個二十年之約。」
王鍾這才滿意的收斂了全身法力,「我從來出言不二,不違本心,你們一佛一魔大可放心,我若沒有二十年後收拾你們的決心,也根本沒有資格挑戰天意。」
「妖皇的諾言我自然是放心。」自在天魔咯咯笑道:「你是個有趣的人兒,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步蚩尤氏於諸葛氏的後塵。」
「阿彌陀佛。」王佛兒念了一句,頭上佛光長鯨吸水般的落進了胖乎乎的身體中。
與此同時,
這一個小女孩子,一個小男孩相對,都咯咯笑得十分歡快。
話既然挑明白了,王鍾卻不再看這一魔一佛的化身,而是陷進了更深的沉思。
「三百年後,的確是火德主天,只是於我同宗,倒值得推敲。莫非是天魔詭詐,故意用言語迷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