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散去,陽光升騰起來。i.
春天早晨的陽光,和煦無比,給人清新帶有朝氣的感覺,讓人神清氣爽。
此時,武溫侯,正府。也正是吃早飯的時候。
早餐十分的豐盛,除了十碟精緻的點心,蜜餞,果子之外,還有燕窩粥,乳麥粥,蓮子粥,蜂蜜調乳,等等十多種養生的粥點。
粥點之後,就是一小罐一小罐拳頭大的烏雞山參燙,五味羊肉燙,乳鴿湯,鯽魚腦髓燙等等,也是十數種補元氣,調精神,滋養內臟的燙。
那些糕點,香芋麥面小饅頭的主食,也用剛剛新鮮栽下來,清洗得乾乾淨淨的花瓣裝點在盆子裡面。食物的香氣更沾染是花露的清香,不說吃上一口,就算是聞到了,也沁人心脾。
準備這樣一桌子早點,侯府正府之中的廚師,侍女,三四十人,要從三更起床,一直忙活到大天亮。
此時,趙夫人用雪蓮煎熬的茶湯洗漱過口之後,坐到位子上,在身邊一大堆丫鬟侍女的伺候下,正在享用早餐。
每天這個時候吃早餐,是南方趙家多年來養成的規矩,雷打不動。趙夫人是侯府中的主人,也把南方世家的奢華,講究,大體面,都帶到侯府來。
以往都是趙夫人一個人安靜的享用早點。但是今天,她的對面卻坐了一個人,也和她一起坐著。
這個人也是身穿霞披,頭上金釵翠珠的女人,大約在三四十歲之間,顯然也是一個貴婦。
「姐姐,你也太節儉了一些,一頓早點才三十六道點心,粥,湯。要知道,現在姐夫可是當朝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可不能去了體面。」
這個貴婦人細細的喝了一口丫鬟用精緻細碗端過來的燕窩粥,看著桌子上的早點,笑著道:「咱們趙氏,在大周時候就是幾百年的名門望族,到了現在大乾,更是開國隨太祖從龍,功勳彪炳,咱們家的老太君早餐,也都要五十道粥點湯麵的,如今姐姐的地位,比老太君也差不到哪裡去,用餐太節儉了一些。」
「你姐夫不喜歡奢華,以簡治家,為朝廷群臣的表率,我做為他的正妻,也要為他管理這個家,不能讓外人說三道四,戳脊樑骨的。」趙夫人道。
「以簡治家是不錯,但也不能丟了體面。」貴婦人笑著,隨後臉色一陰沉:「姐姐,是不是那賤人的陰魂不散,生出的孽種現在也開始翻騰了,早知道,當初你就狠狠心,一下把那孽種弄死算了。」
「要翻騰,也翻騰不起大浪來,你不是帶了趙寒過來麼?以趙寒的身手,難道還控制不住那小孽障?」趙夫人淡淡的道:「不過我也是走眼了,本來以為那孽障死讀讀書,倒也算了,卻沒有想到會蠢蠢欲動。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出了侯府,更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在侯府裡面,我很多事情還行不方便呢。」
「紫玉,你等下去和趙寒聯繫,把那小孽障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趙夫人隨後吩咐原來伺候監視洪易的四玉丫頭。
「趙寒的身手在我們趙家護衛死士裡面,雖然算不上頂尖兒的,卻也出類拔萃,有他道。「聽說今天一早上,天還沒有亮,那孽障就搬出去了,倒也聰明,不過是聰明得過頭了一些。」
「夫人,不好了!」
就在這時,突然間,黃玉慌忙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沒有規矩,等下去刑房領十個嘴巴。」趙夫人眉頭一皺,喝道。
「夫人饒打,剛剛是玉京府尹差了衙役過來,說是我們侯府的趙寒,搶奪主人財物,行兇逃跑,被鎮南公主的護衛當場拿下,現在關進大牢,已經定了案子,要流放三千里到邊疆,與披甲人為奴。」
「什麼!你再說一遍!」
趙夫人猛的站了起來。
黃玉又說了一遍。
「反了,反了,那小孽障,簡直是反了,他哪裡來這麼大的能量!」貴婦人尖叫起來:「姐姐,你給玉京府遞個條子,把趙寒啟出來就是了。肯定是那小孽障陷害,我們就來個翻案,革了他的舉人功名,收拾他易如反掌。」
「四玉,你們到大牢裡面去坐下,轉頭道:「妹妹,這裡是玉京,不是南方。而且這事情居然牽扯到了鎮南公主,翻案就要牽扯到咱們兩家豪門打官司,立刻震驚朝野,甚至影響到神風和大乾的邦交,不能亂來。」
過了一會兒,四玉又回來稟報:「趙寒在大牢裡面,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舌頭也被割掉,又受了重刑,已經說不出話來,我們去看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神智模糊,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
「什麼?」趙夫人一聽,猛的把桌子一掀,一桌子點心全部摔到地面,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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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主,小老兒如今才知道官府的厲害,那一頓殺威棒打下來,就算是小老兒也受不了,更何況那趙寒受了重傷,手筋,腳筋被挑,舌頭被割,失血已經過多,再打了那一頓下來,我懷疑輪不到發配三千里,就已經死在牢裡面了。」
城外,玉京觀清淨的院落廂房之中。
整個玉龍山都是玉京觀的地盤,每年都有很多人上香,拜神,遊玩,玉京觀也修建了很多院子,租出去,給達官顯貴的家眷居住,用來賺銀子。
洪易花錢租在這裡,暫時住下來,一是圖個山水好,而是玉京觀裡面的道士,高手如雲,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一個保護。
沈鐵柱手提鐵棍,站在院子中央,正興奮的演練著一個姿勢,正是牛魔大力拳中間的一手功夫。
他人高十尺,水牛一般的強壯,手提鐵棒之間,就好像是金剛力士。
而小穆在房間裡面收拾東西。
沈天揚站在洪易的身後,看著洪易把己的牛魔大力拳一招一式比劃出來,讓沈鐵柱觀看。
一個簡單的家,就這樣暫時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