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來了,奴婢請安了。」
這些出來迎接的丫鬟,侍女站好隊之後,都整齊的半蹲,口中也是鶯鶯燕燕的說完之後,又站起身來,洪易略微看了一眼,這些丫鬟個個都伶俐,相貌雖然說不上特別的漂亮,但都是很清秀,年齡也不大,只在十五歲到二十之間,顯然是經過了精細挑選的。
「治家崇簡,雖然說也不能太寒暄,但是這麼多的丫頭,侍女,還有奴僕家丁,也太浪費了,要知道武溫侯府邸之中,七八百人口算是在京城之中簡單的了,一年的開銷,也得二三十萬兩銀子。」
洪易心中思量著的時候,一個拿著大鐵煙斗,腰板挺得筆直,穿得衣著光鮮,養滿臉紅光,沒有一點老氣的老走了出來。
這個老正是沈天揚。
「爹。」看見沈天揚出來之後,沈鐵柱欣喜的叫了一聲。
「小穆,公子沒有什麼事情吧?聽說在海戰之中立了功的。我在兵部傳抄的邸報上,都看了公子爺的名字。」
沈天揚看見沈鐵柱沒有事情,只是點了點頭,又問了小穆一聲,看著小穆的神氣,臉上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隨後道:「公子,咱們進山莊吧,慕容小姐剛剛從城裡面回來不久,聽見公子回來,正在梳妝打扮呢。」
「好!天揚,你吩咐人,多安排一些房間。這些都是我的親信。以後在山莊之中,也都是有身份地人了。」洪易點點頭,吩咐了一句:「鐵柱,你替我給天揚準備地一些珍貴藥材都拿到房間裡面去。」
「好的,你們,你們,各過去兩個丫鬟,幫公子的親信打掃房間,收拾衣物,準備東西,吩咐廚房,開伙弄宴席,為公子接風洗塵。」
沈天揚管家地事情看來也做得順手了。吩咐起來。滴水不漏。看得洪易心中暗暗點頭。
沈天揚已經老了。洪易沒有帶他去戰場。也就是因為他在江湖上奔波了大半輩子。也改歇息下來榮養了。現在看來榮養得不錯。這樣地情況。洪易地心中也是很欣慰地。
當下。周大先生。雷烈。文非煙。山丘等人都去歇息了。這些天他們住夜晚。用帳篷。雖然物資上不缺乏。但洗澡什麼地都不方便。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綠柳山莊。也該調整調整。恢復一下繃緊地精神。
縱然他們是先天絕頂地高手。許多天長途奔波下來。也累得夠嗆地。
這些人雖然都是洪易收服地和親王麾下地人。但是現在已經死心塌地跟著洪易了。原本他們背叛和親王。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不過隨著洪易一天天實力強大。更是超越了生死地鬼仙。他們也就不怕和親王了。
天塌下來。有洪易這個大鬼仙頂著。還怕什麼?
綠柳山莊真的是變了個模樣,擴建得足足大了一倍。裡面都是上好雪松木料房子,雕花欄杆,處處幔帳,地面的院子也都是乾淨的青石板,而院子的走廊,卻是漆得亮的木料地板,地板上,鋪著地是雪白的地毯,雖然不是那種極其名貴地「羊駝」毛,卻也是西域那邊的綿羊毛。
真是三步一亭,五步一樓。房間更是曲折盤旋。
各個角落裡面,也站著一動不動地奴僕。
既安靜,又充滿了人氣,有的角落裡面,還燃燒了大鼎,大鼎裡面是木炭,由僕人照看著,所以站著地僕人,一點都不冷。卻不像水陽省巡撫府邸,要那些士兵都站在冰冷的風雨中。
「天揚,這個擴建,慕容燕一共花了多少錢?」洪易看著這一切,問旁邊的沈天揚,要不是沈天楊帶路,他幾乎都不認識自己的家了。
「大約是十三萬兩銀子。」沈天揚老老實實的道。
「這麼多?那現在咱們綠柳山莊,這麼多的奴僕,家丁,丫鬟,侍女,每月開銷多少?」洪易又問道。
「咱們綠柳莊現在,有兩百五十三名丫鬟,五十個莊丁護院武士,還有兩百二十三個干雜活的男僕,一共五百二十六人,每人一月二兩銀子的月曆,在加上逢年過節的賞賜,祭祀,招待客人,吃喝等等,眼下過冬,五百多人的棉衣,柴炭,也花費了不少,一個月大約是開銷四五千兩,一年五萬的樣子。」沈天楊不愧是做久了管家的人,明細賬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年五萬?乖乖,這簡直真不可想像。要不是我得了大禪寺乾坤布袋中的巨額財富,這回來恐怕也用不多久就要去賣那三艘桃神大艦了。」
聽見一年最少都要五萬兩開銷,洪易也覺得有點咂舌。
去年他離開綠柳山莊的時候,整個山莊的一年收入,只有七千兩左右,也是說,整個山莊的收入,根本抵擋不了龐大的開銷。
「不會都是慕容燕出錢吧?我記得她是個財迷?一毛不拔的。」
不過洪易帶兵打仗過,知道治家艱難,家越大,開銷也就越大,不是這裡要錢,就是哪裡要錢。
就連洪玄機那樣的人物,偌大的武溫侯府邸,都需要趙夫人娘家的錢,才能開支運轉得過來,以洪玄機的俸祿,還有莊園收入,根本維持不過來。
帶著自己的懷,洪易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還有幾道門戶,走進了南面的廂房之中。
一進廂房,一股溫暖的氣息鋪面而來。
廂房之中,鑄造得精湛地白銅大盆之中,燃燒著沒有一點煙味地獸炭,四面幾個大青銅鼎裡面燃燒著香料,地面的地毯更是潔白平整,有一種異域皇宮氣象。
慕容燕正坐在大廂房的正中央一張紅木雕花大椅上,全身穿著一件雪白的衣服,頭上繫著綵帶,有一種特殊的異域風情。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老,白鬍子,白毛,後面結了一個馬尾鞭,全身罩著一件寬大的衣服,眼神精光電射,渾身氣息內斂,顯然是一個拳術大宗師,而且是靈肉合一地那種。
洪易也認得這個人,是赤追陽的師傅,叫做干叔。
「洪易,你回來了!咱們的交易呢?我也看到邸報了,朝廷之中,」慕容燕看見洪易走進來,大大咧咧的把手一伸,還是原來地那副驕傲,貪心的模樣。
「好說。」洪易把手一揚,一道血紅地長線
慕容燕,被慕容燕一把抓住。
「嗯。這筆生意,我可是賺了。血紋鋼啊血紋鋼。」拿到了血紋鋼針,慕容燕歡天喜地的看著,又把神魂遁入其中,試試用血紋鋼針滿空亂走。
不過,慕容燕身旁的干叔這個武道大宗師,卻是眼皮一動,隨後好像在沉思什麼。
「咦,小姐剛剛,剛剛他的神魂念頭,是一股純陽之氣,並不是那種陰深深的。這是怎麼回事?」
身為武道大宗師,對周圍的氣流,陰風,暖風,感覺都非常之敏銳,
「不錯,咦?你地念頭,怎麼會是這樣溫暖!不是陰深深的!這不可能!怎麼可能你渡過雷劫了?怎麼可能?你成就了鬼仙?渡過雷劫了?天」
慕容燕是玄天館地高徒,道術修煉到了顯形的境界,也頗為高深了,加上她對道術地認識很深厚,剛剛是沉浸了得到血紋鋼的喜悅之中,並沒有注意,現在一注意了,猛地回憶了起來,神魂立刻歸位,控制身體,然後看著洪易,好像看到鬼一樣,結結巴巴的道。
「嗯,追陽?你居然修煉到了宗師的境界!好傢伙,你練的是什麼功夫,氣血這樣渾厚!你服用了什麼藥物?」
隨後,干叔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赤追陽。
「師傅,小姐。」
赤追陽連忙走了進來,身體躬了一躬,然後看著洪易,洪易微微點了點頭,他才開口道:「公子現在已經是雷劫高手,法力通天徹地,超越生死,我正是得了公子的恩賜,服用了元牝天珠,還有諸多靈藥,更練就龍象法印練髓秘訣,才修煉到了大宗師境界。」
「不可能!」
干叔的毛都微微的顫抖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洪易:「雷劫高手!就算是我們雲蒙國的三大國師,還有玄天館的兩大堂主,都沒有達到這個境界!甚至,鐵浮屠的元帥,畢濕華也沒有達到這個境界!我們整個雲蒙,達到這個境界,不超過五人!你若是到達了這個境界,早已經笑傲天地」
雷劫高手,已經是笑傲天地的存在。
「哦?雲蒙帝國,還有五個雷劫高手?我還以為,只有孔雀王幸軒,天蛇王星眸,玄天館主夫婦三個呢。居然還有另外的?天下高手,果然很多。」
洪易微微一笑,把手一張,搖搖的罩住了干叔。
轟隆!
干叔只感覺到,洪易在手這一張的瞬間,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從天上地下四面包裹起來,把他裹成了一個蛋殼!
隨後,他的身體憑空飛騰了起來,在無形的蛋殼之中,他猛烈揮拳打擊,都沒有一點作用。
洪易把手一鬆,噗通!干叔在空中翻了個觔斗,穩穩落在地面,身體一動,以一種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朝洪易搶了過來。
「近身搏殺麼?」洪易說話之間,手腕一動,電光石火般的施展出了「雷疾弧光」,一招就把干叔震退。
「雷獄刀經?真武聖體!真武拳意!為什麼,為什麼你是道術高手,卻又凝聚出了武道拳意!莫非,莫非你領悟了無法無念的境界。」干叔驚駭道。
「哦?你也知道無法無念的境界?」洪易驚訝道,他沒有想到,這個干叔知道得還挺多的。
「小姐,你這一寶壓對了!有了洪易公子的幫助,哼!慕容家整個家族那些老傢伙,還有那些紈褲,只能配給小姐舔靴子!」干叔單膝跪了下來,對慕容燕道:「小姐,洪易公子一個念頭就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間,我的氣血根本撼動不到一點點的神魂,洪易公子正是渡過了雷劫的鬼仙,這天下有數的絕世高手!」
「原來是真的?」慕容燕張大了嘴巴,好像離了水的魚兒,一愣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洪易聽出了話語中的端倪,問道,他這次顯露出的實力,一方面是為了震懾慕容燕,畢竟對方乃是雲蒙的人,情況有點複雜,顯露出了超強的實力,可以震懾得任何人都不敢妄動。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本小姐判出家族了。哼,家族裡面的那些老東西,打敗了仗,就要把我送出去,說是給那個什麼冠軍侯當侍女,送到軍中,刺探情報,誰知道是什麼下場?本小姐自然是受不了,就悄悄的把私房錢捲了起來,居住在綠柳山莊,不回去了!」慕容燕冷哼了一聲:「要不然,我怎麼會動用十多萬巨款,修繕莊子的房屋?」
「又是冠軍侯?」洪易聽得大皺眉頭。
不過冠軍侯在邊疆征戰雲蒙,居然打得那群貴族世家要獻出家族的女人來和好,倒是很兇猛了。
不過作為慕容燕這個女子,被送入軍中,那肯定是淒慘的下場。這個想都不用想。她雖然道術不錯了,但又怎麼能在冠軍侯那種人物身邊刺探情報?只怕也是個被玩弄的結果。
「洪易,我看這綠柳山莊,就給我來打理好了。你居然修煉成了雷劫鬼仙!這簡直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了,連我們雲蒙皇帝,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了,本小姐要高攀一下你了。」慕容燕看著洪易,收斂了一些驕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
洪易聽得眉頭更是大皺了,在心中思量著,不由問道:「怎麼個高攀法?」話一出口,突然又覺得有點唐突,於是改了一下口道:「反正你來打理綠柳山莊是還不錯的。眼下我回玉京,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對了,你既然脫離了家族,手下有多少可用的人和錢?眼下玉京城的形式是什麼?說來我聽聽?」
說話之間,洪易的目光放到了桌子上,一堆厚厚的邸報上,與此同時,他的一縷念頭,進入了乾坤布袋的小千世界之中。
「這些邸報,怎麼是刻印的,我記得朝廷的一些邸報,都是手抄的?誰花那麼大的力氣,刻一塊木板去印刷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