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叫‘凶獸’的奴隸不會內勁,也這麼厲害?”滕青山一副好奇模樣。
見滕青山終於主動談論話題,公子黎心中暗喜。
“先生。”公子黎笑著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叫‘凶獸’的奴隸從小在獸群中長大,連說話都不會,跟野獸一樣只會亂吼!可是,他不同於一般野人,因為他力大無窮!他的力氣,可不是那青石族人所能比擬的!”
“力大無窮?”滕青山眉毛一掀。
“上萬斤巨石,他都能單手舉起!”公子黎眼眸中出現一絲驚歎之色,“能輕易生撕猛獸,而且和野獸一樣凶殘!你可沒見過他在困籠賭鬥中的可怕場景,他最喜歡就是撕碎對手,然後要牙齒再去撕咬,活脫脫一頭凶殘野獸!”
“平常生活,他都茹毛飲血,跟野獸一個樣!”公子黎感歎道。
滕青山聽得心中思考起來:“根據這公子黎說的,這個叫‘凶獸’的奴隸連說話都不會,還茹毛飲血!就是一個野人,可以斷定……他並非一個得到系統教導的內家拳強者,而是一個沒得到人類教導的野人!”
對於這種從小就在野獸群中長大的野人,滕青山也為之歎息。
不會人類語言,即使力大無窮,也最多淪為人類族群的玩物罷了,依舊是一個奴隸。
“不過,這野人,未修煉內勁,怎麼能夠單手輕易舉起萬斤巨石?”滕青山心中疑惑。
單純身體力氣,除了自己外,滕青山還從未發現,有超過萬斤的。
旁邊李珺好奇問道:“這個凶獸奴隸,在這奴隸坊市嗎?”
滕青山也看向公子黎。
公子黎笑著搖頭:“已經不在了,不瞞幾位,那凶獸奴隸,早被我方家買下!如今,正在我方府!”
“哦?”滕青山心中一動。
“方黎,之前我們在旭日酒樓,就曾經聽到你方府中傳來獸吼,那獸吼,可是那凶獸奴隸的吼聲?”滕青山詢問道。
公子黎聽了笑起來:“對,就是他!這凶獸奴隸不懂人言,餓了還是啥的,也只會亂吼,現在整個丹殃城啊,每天早晨,中午有傍晚,都能聽到這凶獸亂吼,有時候啊……這凶獸奴隸,還要出去亂跑,性子野,我方家有時候也只能順著他!”
滕青山聽了暗歎。
純粹是將人當畜生養了。
“這凶獸奴隸,既然能輕易殺死後天巔峰高手,這樣厲害的凶獸奴隸,奴隸坊市怎麼捨得賣呢?”一旁的李珺一臉的疑惑。
公子黎微笑道:“一來,這凶獸奴隸太過厲害,只要是困籠賭鬥,凶獸奴隸肯定穩贏!既然都穩贏了,來這的賭客們,當然都把賭注下在了這凶獸奴隸身上,而且,他們想讓凶獸奴隸作假,凶獸奴隸也都不懂,不可能作假!所以,只要是困籠賭鬥,賭凶獸奴隸贏,就是穩賺不賠的!你說,奴隸坊市,還敢用凶獸奴隸麼?”
李珺聽了不由笑了。
“這二來嘛!”公子黎繼續道,“這凶獸奴隸隨著逐漸長大,身體力氣越來越大,而且太野性,沒辦法馴服,奴隸坊市被這凶獸奴隸弄死不少人,所以,奴隸坊市最後舉行了一場會賣,價高者得,將這凶獸奴隸賣了出去。”
會賣,也就是‘拍賣’的意思。
在九州大地‘拍賣’則是被稱為‘撲買’。
“所以,你方家就得到了。”滕青山一笑。
公子黎無奈道:“得到又有什麼用?這凶獸奴隸很蠢笨,沒辦法馴服,如果放在戰場上,它是敵我不分!只有在偶爾時候,才能用到它,平時……只能養著它,可惜……在我端木大陸上,也就北寒域的天風家族,才有精通獸語的。”
滕青山看向李珺,李珺故意眨眨眼,得意一揚眉。
李珺雖然懂獸語,不過……
滕青山不可能,讓李珺為這方家效勞。
“各位,下面就是今天困籠賭鬥的第二局,人和人鬥!”一聲興奮的吼聲猛地響起,頓時整棟樓閣出現不少嘶喊歡呼聲,顯得很是激動興奮。
這困籠賭鬥所在的樓閣內,一片喧嘩,熱鬧非凡。
滕青山在和公子黎喝茶當中,時間無聲無息溜走,轉眼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已然是傍晚時分。
噠!噠!噠!
一名穿著鐵甲的武者走上樓閣二樓,恭敬地向公子黎行禮:“公子,兩匹赤風戰犼和雲山木鑄就的四輪馬車都已經準備好。”
“嗯。”公子黎笑著點點頭。
“先生,東西都準備好了。”公子黎笑道。
“哈哈。”
滕青山笑著起身,李珺也連起身,在旁邊的馬伕老汪和小萍也都靠近過來。
“謝方黎公子招待,我就先走了。”滕青山淡笑道。
說著,滕青山拎起那超大包裹,就和李珺離開座位,朝樓梯處走去。
“先生,且慢!”公子黎連喊道。
滕青山停下,轉頭看向公子黎。
公子黎笑著道:“先生實力了得,而如今天下大亂,我方家也是急需各方人才,像先生這樣的大才,我方家更是不想錯過,我方黎,誠心請先生加入我方家,我方家願以供奉之位以待之!望先生肯允!”
說著,公子黎拱手,同時一躬身到底。
“供奉?”
二樓內雖然客人不多,可還是有些人的,一個個都驚詫看過來,“這人是誰?竟然令方府大公子,如此恭敬行禮?”
面對公子黎邀請,滕青山卻是沒一點遲疑。
很隨意地朝後面揮揮手,便扛著超大包裹,和李珺一道沿著樓梯朝下走,馬伕老汪和小萍同樣跟在後面。
“公子……”
在公子黎身後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方府大公子擺足姿態邀請,可對方卻彷彿孤傲得很,連話都不說一句,只是揮揮手就走掉了,特別是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周圍還有一大群人看著。
公子黎躬身,並未起身,可是他的臉色卻是難看了。
“我方黎擺足姿態,就像書籍中說的,誠懇萬分地來請他,可是他卻——”公子黎感到自己被羞辱了。
而且公子黎還清晰聽到,二樓中還有一些低聲議論,聽著嗡嗡的議論聲,公子黎臉色愈加難看。
“都閉嘴!”
公子黎猛地一聲怒喝!
隨即站直身體,目光掃過二樓,刀子般的凶狠目光,讓二樓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給我滾開!!!”公子黎猛地喝斥道。
二樓那些達官貴族,嚇得不敢多說一句,一個個好似喪家之犬,連一個個沿著樓梯迅速地離去,僅僅幾個呼吸功夫,整個二樓都變得空蕩蕩,隨著這些人下樓,奴隸坊市的人也知道公子黎發怒了。
立即,連一樓的人也都全部趕出去了。
整棟樓閣,一下子變得安靜。
公子黎冷著臉,雙手扶著欄杆,看著下面的鐵籠,鐵籠中還有一些血肉碎屍,血腥氣瀰漫。
“他竟然敢無視我!!!”
公子黎臉色鐵青,目光凶狠。
他,公子黎!方府大公子……未來方府的家主,現在他都已經開始替方家做出各種決策了,而方府呢,是丹殃城乃至丹殃城周圍地域的主人!可以說,而方府大公子就是掌控近千萬子民的土皇帝!
皇帝一聲令下,誰敢違抗?
所以,不管是在旭日酒樓,還是在奴隸坊市,沒人敢得罪他公子黎!他讓那些達官貴族滾蛋,沒人敢廢話一句。
可是……
如今端木大陸上,各大家族爭霸天下,求賢若渴,所以,他才擺足姿態來邀請滕青山,如果滕青山好言相勸,委婉拒絕,這方府公子還不至於如此憤怒,可是,大庭廣眾之下,滕青山的倨傲離去,令方府公子面子大損。
一個皇帝躬身請人,別人卻連話都不說,囂張走人。
皇帝如何不怒?
“公子。”此刻,唯有方宏敢開口。
“方宏,你說這人是不是很不識趣?給他臉,不要臉!!!”方府公子目光冷厲。
方宏心中暗歎:“和其他家族爭霸,公子做得很好,過幾年,公子怕都要繼承家主之位,可是公子從小就被家族培養,高高在上,從未嘗過底層的滋味,即使再聰慧,可是他太重視面子,他不懂……有時候,得忍!為了大業,拋棄面子尊嚴,都是值得的。”
整個端木大陸,才兩三億人。
武聖(先天強者)一共才多少?三十六主城分下來,武聖就太稀少了。
“方府也就一個武聖!還是公子的太爺爺,公子根本沒和其他武聖接觸過,還不懂……和武聖相處的規矩。”方宏暗道,“那西湯域的上官家族的‘上官游’,當年跟隨‘血刀武聖’三年,和其成了過命的兄弟,才讓血刀武聖加入他上官家!邀請一個武聖,不是這麼簡單的啊。”
二樓內一片寂靜。
方宏躬身道:“公子,若他真是武聖,那,能令他加入我們方家,即使低聲下氣些,也是值得的。”
“哼!”公子黎一聲怒哼。
從小養尊處優,自我為中心慣了。
即使能勉強偽裝,可真的讓他低聲下氣,他豈能做得到?
“他若真是武聖也就罷了,若不是武聖,也跟我囂張,我定將他重刑處死,以洩我心頭惡氣!”公子黎目光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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