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東家’滕青山,老汪遲疑了一下,道:“東家,這事我不想說,還請見諒。”
滕青山見老汪表情,猜得出這事情是老汪心中很重要的秘密。
“既然不想說就不用說。”滕青山淡笑道,“不過老汪,你跟著我也有大半年了,我也看得出,你心裡有事,而且折磨得你,每天都不安生!我想告訴你……不管你遇到什麼麻煩、困難,你都需要去正視,去面對!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老汪表情愈加複雜,臉色不斷變化。
“東家!”老汪看著滕青山:“我現在有兩條路,我真的,不知道該這麼走!”
“這種事,不用問我。”
滕青山看著老汪,“老汪,你記住,不管你選什麼路,你要幹什麼……總之有一條,以後千萬不要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做出的選擇不讓自己將來後悔就對了。”滕青山在老汪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便走開了。
“不後悔?”
老汪站在原地,腦海中則是迴盪滕青山剛才的話。
“對,不後悔!”
老汪眼睛亮了起來,困擾他許久的難題似乎一朝破解。
“死又如何,雖死無悔!”
“嗯!”
老汪困擾在他心中的迷霧消散,心中堅定,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不管是生是死,我都無悔……”
第二天清晨,空曠山腹當中。
六塊石刻正一字型排開,滕青山正閉著眼一招一式演練著拳法,只見滕青山全身籠罩著金色光芒,金色罡勁形成的戰鎧籠罩全身。
“滕大哥,滕大哥!”清脆聲音響徹山腹。
“嗯?”滕青山停下拳法,體表金色罡勁潛伏體內,他疑惑看著李珺,他早囑托過李珺,練拳修煉過程中,不要來打擾自己,他也知道……李珺是很知道分寸的,現在打斷自己,肯定是有重要事。
“滕大哥,過來。”李珺站在通道階梯上喊道,在她旁邊還緊跟著小萍。
滕青山疑惑走過去:“小珺,什麼事?”
“老汪走了!”李珺急著連道。
“大叔,汪伯已經離開這了。”小萍也急切道。
滕青山眉頭一皺:“已經走了?沒跟你們打招呼?”對於老汪的突然離開,雖然有些突然,可是滕青山並不感到意外,這大半年來,以滕青山觀察力,早發現這老汪有著很重的心事。
昨天他就和老汪談過……
“看來我昨天的話,令他作出決定了。”滕青山忖道。
“老汪沒跟我們打招呼,我出去準備早飯的時候,就發現,老汪不在,不過在月牙湖畔他的屋內,發現了一封信,他留下的信……是給滕大哥你的。”說著,李珺便遞過一張疊好的紙張。
“信?”滕青山接過來,展開一看。
“東家。
請恕我不告而別,畢竟一旦你們問我為什麼走,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我選擇悄悄離去!昨天你說的對,只要以後不要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就對了,所以,我做出了選擇……我現在心中一片輕鬆。
東家,請恕我這麼久以來,一直欺騙了你們,其實我的名字,不叫汪羊,而是叫楊忘!哈哈,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不管是汪羊還是楊忘,我都是那個老汪,當家的馬伕老汪。
如果解決我的事,只要東家不嫌棄,老汪願意一輩子為東家牽馬執鞭,當東家的馬伕。
老汪留字。”
看著這一頁字,滕青山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叔,原來汪伯是叫楊忘,而不是汪羊,他竟然故意騙我們,太不夠意思了。”小萍哼聲道,可是她眼睛卻隱隱有些紅。
自從跟隨滕青山後,小萍和老汪相處時間很長,老汪也很關心這個小丫頭,老汪的離開,小萍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老汪他一個內勁高手卻甘當馬伕,明明是用劍高手,卻背負著一柄戰刀,顯然有著秘密……沒用真名也不奇怪。”李珺感歎道,“不過老汪臨走,告訴我們他的真名,說明,老汪是真正相信我們。”
“好了。”
滕青山搖頭道,“老汪他有心事,不過卻一直沒告訴我們,顯然不想我們知道!現在老汪打開心結,自己去面對,去解決,我們也該為他感到高興……嗯,小珺,早飯做好了嗎?”
“差不多了。”李珺有些錯愕。
“走,吃早飯去。”滕青山笑著道,“待會兒再修煉。”
滕青山也知道,老汪的離去,恐怕李珺、小萍和滕獸,都會心裡不是滋味,畢竟相處那麼久,早已經是朋友。
老汪的離去,只是中途的一波浪花,月牙湖畔的幾人生活依舊很平靜。
滕青山一心沉浸在修煉當中,參悟著那六幅雕刻。
而在這修煉過程當中,滕青山讓李珺去南山城買菜的時候,通知旭日商行來人,將那屬於江家的第九幅石刻帶走!畢竟那第九幅石刻,對滕青山已經沒有用處。
空曠山腹,黑暗中。
沉浸在修煉中,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若不是李珺他們經常告訴滕青山時間,滕青山恐怕都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這六幅石刻,第一幅為第六式,僅僅耗費兩個月功夫,滕青山便完全悟透!
這第二副石刻,為第十二式,滕青山耗費三個月功夫,領悟部分後便再也無法領悟更多內容。
所以滕青山轉而,研究第十七式、第十八式……等連續四式。
“這《開山三十六式》,以土行之道入門,隨著修煉,漸漸融入金行之道,越是往後,待得這第十七式到第二十式,已經融入‘火行之道’在其中,三道融合於一式,想要將其中的土行之道、金行之道、火行之道給剝離出來,難啊!”
這連續的四式,雖說整合了‘土行之道’等三道,不過,並非是融合‘土行之道’等三道所有意境,只是蘊含了部分罷了。
比如,這第十七式,火行之道為主,土行之道和金行之道,只有部分在其中。
滕青山現在要做的就是——
從這一招一式中,將融為一體的《土行之道》《火行之道》《金行之道》給剝離出來,剝離的越多,滕青山領悟的越多,而後再融入自己的拳法。
“可惜啊,如果我有《開山三十六式》的前十二式石刻,就好了。”滕青山如此感歎。
這功法雖然有整整三十六式,可是基礎是前十二式!
前十二式,根據滕青山所參悟的第十二式的內容判斷,前十二式都是‘土行之道’和‘金行之道’的內容,僅僅這兩種,融合的少,剝離起來難度也低很多,越往後越難!
“可惜,石刻散亂天下,不能按照我的意願聚集。”
“嗯,繼續參悟吧,數月參悟這連續四式,也令我《土行之拳》略有突破,而《火行之拳》,從原先一無所知,到如今領悟出第五拳,已經很好了。”滕青山很珍惜這樣的機會,擁有開山神斧和石刻。
兩者結合,就好比禹皇親自教導!
而且是將每一式拆解成數十個散招來教導!
禹皇乃是至強者!天下間第一位至強者!更創出了《九鼎天書》和《開山三十六式》兩大絕學,他對道的理解,已然達到了一個極點。
這樣的老師,那裡找?
而滕青山……當初沒人教導,就能以天地為師,創出《土行之拳》六招。
如此悟性,也是少有。
徒弟本來層次就高,老師教導的再容易的多,這兩相結合……滕青山的進步速度之快,也就不奇怪了。
月牙湖上滿是積雪堅冰,此刻大量的戰犼來到了月牙湖畔。
“哈哈,小珺姑娘。”胖呼呼的老者從戰犼上跳下。
停下練習鞭法的李珺,驚訝看著來人:“二長老。”隨即連道,“二長老請坐,小萍,端茶水來。”
“呵呵,不用了。”這二長老笑呵呵道,“小珺姑娘,我這次來,是奉命來請滕先生的。”
“奉命?奉誰的命?”李珺疑惑道。
二長老難得鄭重起來,低聲道:“雲……夢……戰……神。”
李珺一聽,頓時露出喜色,也低聲道:“是因為雲夢白果?”
“嗯。”二長老點頭道,“是的,就是雲夢白果……這雲夢白果已經成熟了。”
“去年滕大哥去你們雲夢古城,到現在,差不多一年了,滕大哥前一段時間還說……那雲夢白果也該成熟了,沒想到,快成熟的雲夢白果,成長竟然要這麼長時間。”李珺也感歎起來。
滕青山將這事情跟她談過。
雲夢白果當初已經近乎拳頭大小,只是青皮罷了,距離成熟,很近了。
不過,雲夢白果生長週期顯然很長,竟然過了一年,才完全成熟。
“不知道滕先生現在在?”二長老問道。
“滕大哥在修煉。”李珺連道,“我去通知滕大哥一聲……他一直關心這事情,二長老,你就在這稍等一會兒。”
“我不急。”二長老笑呵呵的。
李珺當即跑著,朝滕青山閉關修煉的地下山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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