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黑袍白眉男子看向四周,這城牆上滿是血跡,還有許多刀槍劈刺的缺口,而城牆之下,更是有著大量的屍體,很顯然江寧郡城剛剛遭受了一場劫難,他不由暗驚,“那瞎子劍聖鐵五,據傳早已經虛境大成,在虛境大成中也算是一等一人物。竟然無功而返?這呼和他——”
“諸葛宗主,這位是我好友,不遠萬里而來。”滕青山看向諸葛元洪,笑道,“我先回住處招待他了。”
“也好。”諸葛元洪微笑點頭,“不過,慶功宴,荊意前輩你可一定要來。”
被自己師傅稱呼‘荊意前輩’,滕青山也有些尷尬,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
“荊意前輩,這次多虧前輩在。”倪長老、燕長老等人看向滕青山目光中滿是尊敬、感激。
面對虛境強者,他們當然感激。
滕青山只能一笑,連帶著黑袍白眉男子,迅速離開城牆。
歸元宗,武長老府邸。
兩道流光落在府邸當中,化為二人,一白袍滕青山,一黑袍劍宗宗主‘李朝’。
“李兄,請坐。”滕青山引領李朝到不遠處亭下,“這次,麻煩李兄老遠跑一趟了。”
“哈哈。”一向冷漠的劍宗宗主此刻卻是開懷大笑,“呼和兄,你就別取笑我了。這次歸元宗能趕走青湖島,我雖然老遠跑來,可是,卻沒起一點用。難怪呼和兄你敢化名‘荊意’去惹那瞎子劍聖‘鐵五’,原來是藝高人膽大啊。”
知道滕青山能獨力趕走瞎子劍聖,這劍宗宗主‘李朝’心中也起了心思。
“李兄。”滕青山連道,“我只是戰前偶有突破……否則,我豈會讓小珺寫信給宮主。”
“嗯。”李朝點頭。
他也發現滕青山的氣息和上次遇到的不同了,不過通過氣息判定實力,很難完全判定。比如瞎子劍聖的氣息是黑色混沌一片,而有的虛境大成,氣息卻可能是五顏六色等彩色,這跟許多人的悟道有關。
有人,先悟兩三種小道,而後又將這兩三種小道融合,悟得一種大道,比如生之道。
氣息只能模糊判定一個人的實力。
李朝驚歎詢問道:“呼和兄弟,你的進步速度實在是驚人啊,據我所知,當年你在大草原的時候還未踏入虛境,這才幾年……怕是離虛境大成都近了。”
“李兄,你看到我現在風光,看不到未突破之前的狼狽啊。”滕青山笑著搖頭,“我因為沒有師門,所以,這突破虛境的時候,犯了一個大錯。”
“大錯?”李朝一怔。
“嗯。”滕青山點頭,“我並不是鑽研一道,而是兼修數道,時而修煉這個,時而修煉那個。”
李朝連道:“這就太不該了!人的壽命有限,而道無窮。分散精力兼修幾種‘道’,恐怕待到壽命大限,都一道不成啊。”
“我沒師門,沒人教我啊。”滕青山笑著搖頭,“我就盲目一個人修煉,在出海苦修的日子裡,我完全專心於修煉,我都不知道,修煉到何番境地才是踏入虛境。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有一道大成了!”
“一道大成,我才明白,我過去走了彎路。”
“如果我專心一道,最起碼也節省數十年時間。”滕青山說道。
“嗯。”李朝也點頭贊同,他哪知道,滕青山在撒著大謊。
滕青山繼續道:“不過有失也有得,我其他幾道,都臨近突破了。一道成後,很快,第二道也突破。這次,和那鐵瞎子一戰之前,機緣巧合之下,我也得到突破,再悟一道。幸好那鐵瞎子帶著‘古雍’,這個古雍,可是青湖島最有希望達到虛境的。鐵瞎子只有二十年壽命,古雍的命對他而言,可比滅歸元宗還重要。所以,和我大戰的時候,他要分心照顧古雍。”
“哦,明白。”李朝恍然。
他一直很驚訝,畢竟瞎子劍聖,乃是成名已久的虛鏡大成。這個客卿‘呼和’怎麼能這麼快就趕跑他了呢?
原來,是因為古雍。
天神宮有計劃要進攻揚州,當然對青湖島很瞭解,知道‘古雍’在青湖島的意義。
“既然事情已了,我就不叨擾了。”李朝站了起來。
“這次真是麻煩李兄了。”滕青山也站起來。
李朝哈哈一笑:“什麼麻煩?不麻煩。等我天神宮滅掉‘洪天城’,我到時候會清閒很多。你有時間儘管去找我。你可是有一個代教主的妻子,你妻子她很清楚我什麼時候居住在哪。”
“而且,我師父也很想見你一見,到時候,你和我師父也能見見。”李朝說道。
“宮主?”滕青山心中一驚。
這個開創天神宮的可怕人物,雖然未見過,滕青山還是很忌憚的。
短短數百年,就創出不下於‘摩尼寺’的基業,如此風華絕代人物……在滕青山的感覺中,恐怕放眼九州大地、端木大陸,現如今,這位天神宮宮都要排第一!
“嗯,到時候,定要一見,對宮主,我也欽佩的很。”滕青山笑道。
“哈哈……”
李朝一笑,隨即一拱手,便化為一道劍光朝北方飛去。
當天的慶功宴,從下午時分一直持續到深夜,顯然劫後餘生,令許多人都很激動。雖然說這一次歸元宗也死了不少軍士、弟子,可是對歸元宗而言,算不上傷筋動骨,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第二天上午時分。
諸葛元洪和滕青山一道行走在江寧郡城的街道上,滕青山將二人周圍空間凝結,讓聲音無法外傳出去。
“要見你父母了?”諸葛元洪笑起來。
“嗯,很想見。”滕青山點頭。
“準備好說辭了?”諸葛元洪問道,不管如何……在諸葛元洪看來,如今滕青山還不能暴露身份。其實諸葛元洪的想法,滕青山最好達到虛境大成,再有神獸不死鳳凰,那時候公開身份才是最佳時機。
“安穩一下二老的心吧。”滕青山點頭,“這幾年,他們一直沒我音訊,一直也很焦急難受。”
昨夜,滕青山其實在暗中默默觀察了父母,他看得到,父母在為他傷心。
畢竟兒離家四年多,一點音訊都沒有,父母豈能不擔心?
滕氏宗族所在,昨晚歸元宗舉行慶功宴,滕氏宗族內也舉行了慶功宴,畢竟戰勝,滕氏宗族也不需要隱匿,逃亡。在昨晚族內的慶功宴上,滕永凡夫婦當然也回來住了,在宗族這,他們也是有住處的。
“宗主。”
“宗主。”一進入宗內,不少滕氏宗族的少年、青年、婦人們緊張地向諸葛元洪恭敬行禮。
“呵呵。”諸葛元洪笑著打招呼。
不過宗族府邸路道上的族人,卻沒認出滕青山就是‘荊意’,也不奇怪,滕氏宗族內加入歸元宗軍隊的人極少,那天看到滕青山出手大戰瞎子劍聖的,更是只有滕青虎等少數幾人。
“永凡兄弟。”站在一座屋外,諸葛元洪便笑著喊道。
吱呀,院門打開,正是袁蘭開的門。
“啊,是宗主,快請進,請進。”袁蘭笑著回頭喊,“凡哥,宗主來了。”
“哦,宗主?”滕永凡雙手滾動輪子,也來到庭院中。
當滕永凡、袁蘭夫婦二人見到在諸葛元洪身側的滕青山時,都有些疑惑,滕青山的容貌。上次滕青山第一次回歸元宗時,是荊意身份的容貌,他們二人並沒認出。可是他們感覺到……眼前的神秘青年,有一種讓他們感到親切的氣息。
“這位是?”滕永凡笑道。
“你們就是青山兄弟的父親母親吧。”滕青山強忍激動,說道。
“對,對!”袁蘭立即激動起來,連滕永凡都連滾動輪椅靠近過來,顯得很激動。
“你認識我們家青山?”
“青山他怎麼樣了?”滕永凡還好,袁蘭的雙眸中已經有了淚花,兒在外無消息,作為母親的她是夜夜都擔心著、期盼著。
看著頭髮上已有根根銀絲的父母雙親,滕青山情緒都有些不穩,他強忍激動,說到:“二老,對,我是認識青山,見過他。”
“真的,青山他現在怎麼樣了?”滕永凡和袁蘭這對夫婦激動地臉都泛紅。
“他很好。”滕青山點頭道,“如今正在海外一個寧靜的海島上潛修。他也讓我來九州的時候,告訴二老一聲,青山他很好。希望二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滕永凡夫妻二人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太好了,老天爺,青山他沒事。”袁蘭眼淚不自禁流下。
“哭啥哭,孩子好好的,哭啥哭。”滕永凡連喝道。
忽然,滕永凡一怔,略遲疑地看著滕青山:“青山他真的在海外島上?你,你沒騙我們?”
滕青山點頭:“青山他還將他自創的一套拳法告訴我,他說,我練這套拳法,你們就相信了。”說著,滕青山立即退後兩步,施展開‘虎拳’來,這是滕青山當年交給滕氏宗族的拳法。
一看這拳法,滕永凡、袁蘭夫妻二人都激動地不能控制。
滕永凡和袁蘭留滕青山呆了足足一個時辰,而後滕青山實在沒辦法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緒,連出了庭院。
“青山。”諸葛元洪看著滕青山。
“我沒事。”滕青山和諸葛元洪並肩走著,“師傅,我準備收一批弟子。”
“恩?”諸葛元洪一怔,旋即笑道,“這是好事,說吧,要什麼條件的,已經有內勁的?歲數多大的?”
“不需要有內勁的,筋骨沒有什麼缺陷的十歲少年即可。”滕青山說道。
不需要內勁?諸葛元洪鬆了一口氣,這種少年要多少有多少。
“先幫我找一千個吧。”滕青山說道。
滕青山自認為就算面對‘瞎子劍聖’,憑借《開山三十六式》也有自保之力,所以,內家拳一脈發揚光大的事要真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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