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五行之木

  “生了,生了。”

  走廊上滕雲龍、滕永凡、袁蘭、青雨等一群人,個個激動期待著,滕青山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房門。

  “吱呀!”

  房門打開,一股熱氣瀰漫出來,產婆抱著一名包裹得好好的嬰兒走了出來。

  “恭喜門主。”產婆在滕青山面前有些拘謹,“是個千金。”

  “女孩?”滕永凡倒是一瞪眼,旁邊袁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一般鄉下人,重男輕女是很正常的,畢竟女孩將來是要外嫁的,這也是滕家莊當初定下規矩,虎形拳傳男不傳女的原因。

  不過滕青山卻不在乎這點。

  “給我。”滕青山連伸手小心的抱住,比當初取‘雲夢白果’‘不死草’還要小心。

  “眼睛烏溜溜的。”滕青山捧著自己的骨肉,感到很是神奇,原本還大聲啼哭的嬰兒此刻卻漸漸哭聲小了下去,一雙小眼睛努力睜大著看著滕青山,似乎眼前這個‘巨人’哪裡吸引她似的,她恐怕此刻還不懂父親的含義。

  “好神奇。”

  抱著女兒,滕青山感到自己有什麼,和女嬰聯繫在一起。

  對,是血脈相連的感覺。

  “她的體內,有我滕青山的血脈。”滕青山看著懷中女嬰,“而將來,她也會將我的血脈,傳給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會將血脈繼續傳遞下去……人命終有大限!沒人能長生不死,可是,上天卻有如此方法,連著血脈永久傳遞,生生不息。”

  和女兒的血脈相連。

  忽然讓滕青山領悟到一種什麼叫真正的‘生生不息’,有時候,有些道理即使懂,可是不親身感受那種感覺,是永遠沒法真正明白。

  “是這樣——”

  滕青山一手抱著女嬰,另外一隻手不自覺地竟然施展起拳法。

  “青山!”猛地一聲大喝。

  滕青山被嚇得一驚,清醒過來,回頭一看,正是他父親‘滕永凡’,滕永凡一瞪眼怒道:“抱著個娃,你就練拳了,如果娃摔了碰了。”他還說著,旁邊的袁蘭則是立即從滕青山懷裡接過了女嬰。

  “哇~~”嬰兒也被嚇得在此啼哭起來。

  “哦哦哦,乖,別哭。”袁蘭在那哄著嬰兒。

  滕青山面對爹娘的眼神,不由尷尬摸了摸腦袋,其實剛才自己是摸到了一直苦尋不到的‘木行之道’的門檻,不由沉浸當中開始演練拳法,不過和女兒的安全比起來,這《木行之拳》以後再研究也不遲。

  雖然說,錯過一次頓悟機會。

  “至少,我明白了感覺,找到了門檻!”滕青山已經對《木行之拳》第一拳,已經有了一些雛形。

  “嘩嘩~~”

  原本辟里啪啦的暴雨,此刻卻漸漸小了下去。

  “怪了,娃兒要生的時候,雨拚命下,現在娃兒一出生,雨又變小了。”滕雲龍仰頭看看天,回頭笑看向滕青山,“青山,看來你這女兒也不一般啊。”

  “嗯,是不一般。”滕青山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抱住她,才讓我突破木行之道門檻。”

  就在這時候——

  “吱呀!”房門開啟。

  只見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李珺,竟然走了出來,“小珺。”滕青山連走過去,李珺笑著搖頭:“我沒事,只是身體略微虛弱點,不過影響不大。”再怎麼說,李珺也是先天強者,‘朱果酒’也服用過。

  “小珺啊。”袁蘭笑著將女嬰遞給李珺。

  “來,娘抱抱。”李珺抱著女嬰,眼睛都笑瞇起來。

  “青山,選定名字了?”李珺抬頭看向滕青山,為將來孩子的名字他們早想過不少,滕青山看了看女嬰,仰頭看天,此刻雨竟然幾乎停了,這夏日暴雨來的快走的也快,果然不虛。

  “既然她出生的時候,下著雨,而且,也令我對木行之道略有所悟,那麼,這孩子就叫‘霖’吧,上面一個‘雨’字,下面兩個‘木’,雨澆灌樹林,也令樹木不斷生長繁衍,生生不息。”滕青山直接否決過去想的名字,而起了這麼個名字——

  滕洪霖!

  女兒的名字。

  “滕洪霖?霖霖?”李珺滿意點點頭,低頭看看懷中女兒,低笑著道,“霖霖,這是你爹起的名字哦,好聽吧。”

  在一旁的滕青山有些忍不住,壓低聲音在李珺耳邊道:“小珺,你照顧好霖霖,我,我就先閉關,這剛有所悟,時間久了,擔心——”

  李珺一怔,閉關?

  孩子一出生,老爹就閉關?

  “嗯,你去吧。”李珺也是明白,這悟道應該頓悟時候就立即感悟最好,時間拖得越久,那種感覺就記憶地越模糊。

  僅僅談話片刻,滕青山對自己那種‘頓悟’感已經減弱很多了。

  嗖!

  滕青山立即飛竄著離開,朝東華苑旁動滕青山專門的密室趕去。

  “青山,你幹什麼去?”滕永凡之前沒聽到,不由喊道。

  “他是去忙重要事。”李珺連道。

  “這孩子剛出世,啥事比這還重要?”滕永凡有些不滿。

  於是——

  滕青山的女兒‘滕洪霖’剛出世第一天,滕青山就閉關苦修去了。

  滕青山女兒出世,這可是一件喜事,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許多和滕青山相熟的朋友,不管是滕家莊的,還是歸元宗的,不少人都趕過來,送上禮物看看滕青山女兒,可是令他們驚訝的是——

  滕青山這個做爹的,竟然不在。

  “青山真不像話,孩子剛出世,就忙他自己的事。”滕家莊不少老人如此念叨著。

  孩子出世的第七日。

  李珺正坐在池塘邊,旁邊正放著一搖籃,搖籃中就是女嬰,李珺輕輕搖動著搖籃,笑看著女兒,旁邊兩名侍女也是和李珺笑著,陪著李珺談話。

  “師母,師母。”

  只見滕獸、楊冬二人一道跑了過來。

  “嗯?”李珺疑惑看著二人,“阿獸,你們來有什麼事?”

  “是有些事。”滕獸剛開口,旁邊的楊冬便打斷,連笑道:“師母,師傅他出關了沒?”

  “還沒有。”李珺搖搖頭。

  楊冬眉宇間不由露出一絲急色,還是低聲道:“那師母,等師傅出關,命人傳我們一聲。”

  “嗯,好,我會告訴你們師傅的。”李珺點點頭。

  楊冬當即拉著滕獸,一道離去。

  “夫人,似乎有重要事啊。”旁邊其中一個微微高些的侍女開口道,李珺點點頭,看向滕青山密室方向,不由有些焦急,這麼一閉關,還不出來?難不成,要像在明月島禁地當中一樣,一閉關就數月時間?

  李珺只能忍著,繼續帶孩子。

  待得天色漸晚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遠處走來。

  “青山。”李珺連站起,眼睛一亮。

  “這些天實在是對不住。”滕青山笑著走來,先是低頭看看搖籃當中的女嬰,忍不住嘖嘖讚歎道,“小珺,霖霖比剛出生的時候漂亮多了,你看那小臉蛋,那鼻子。”

  “孩子這時候長的最快,對了,青山,這七天,你閉關得怎麼樣?”李珺不由問道。

  滕青山彎腰小心抱起了女兒,同時道:“這七天閉關,是不及頓悟效果好,我苦苦琢磨七天,也只是創出《木行之拳》的第一式和第二式,這第三式我怎麼都無法創出,可惜,若是當時頓悟沒被打斷……”

  “不被打斷,你是不是練拳,就將霖霖給扔飛?”李珺沒好氣看了滕青山一眼。

  “當然,霖霖更重要。”

  滕青山微微皺眉,“不過,五行之道,我對於木行之道,是最不擅長的,這次雖然憑著之前一絲感悟,加上這些年的琢磨,總算先一口氣創出兩式,可是這拳法九式,一開始都是最容易的,越往後越難。”

  “按照我現在這種速度,我感覺,悟木行之道,比火行之道、土行之道,要慢十倍。”滕青山無奈道。

  就算滕青山有前世練拳經歷,就算他觀摩過‘神仙玉璧’‘開山三十六式’,可是,他終究不可能‘五行之道’,道道輕而易舉。

  “慢十倍,那這要多久才能成?”李珺擔心道。

  “說不定。”滕青山搖頭,“比如我水行之道,若無裴三,指點我從‘生死之道’入手,恐怕我要多耗費兩三年功夫,至於這‘木行之道’,入門就如此艱難,以後,恐怕每創造一式,都較為艱難。”

  “除非我再頓悟幾次。”滕青山咧嘴一笑,這句話顯然他自己都笑了。

  頓悟是可遇不可求的,豈會那麼容易遇到。

  “那就是說,青山你的實力,短期內很難提高?”李珺說道。

  “對。”滕青山點頭,“我如今掌控八成天地之力,加我身體力量!要提高,只有將‘木行之道’再做提高,不過據我估計,這種感悟速度,沒十年二十年功夫,想要木行之道大成,不太可能。”

  李珺不由點點頭。

  “悟道一途,只能腳踏實地,一步步來。”滕青山淡笑道,“現在,我的目的就是悟通‘木行之道’,那樣五行之道,盡皆功成,到了那一步,我才有資格,努力想方設法,進軍洞虛之境。”

  前進之途,愈是往後愈難。

  而現在,滕青山則遇到五行之道中,對他而言最難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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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