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身無王侯命，夜來燈籠客
我自然很清楚冷凌霜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天魔自爆**之所以稱為天魔自爆**，是因為就連創出這個心法的易中天、蕭雨後人中天倫絕高
的後人蕭寒羽在修煉了這門心法之後，最後都免不了自爆而亡，而就連創出了天心一訣的蕭雨，也是對這門心法束手無策，閉關了數年都沒辦
法找出修煉了這門心法後，可以使用內力的方法，可是我居然來要想試試龍爪手行不行，這就好像一個小學生要去推翻書本上的定理一樣的不
可思議。
但是，我是誰？我可是經過了無數打擊之後，還像野草一樣生命力頑強的地獄倒霉鬼，無論什麼事，那總得試上一試再說。
「你看得懂這個秘笈麼？」所以看到冷凌霜的那副樣子之後，我卻只是這樣問冷凌霜。
林天養給我的秘笈中，畫的都是一個個的人形，上面用紅點描繪出了內力再經脈中運行的方式，我連天魔自爆**都是白明堂一個字一個字的
跟我解釋的，這種又是招式又是內力動轉的秘笈，我當然一點都看不懂。
「好，那我們就試上一試吧。」冷凌霜看到我認真的樣子，也終於起了試一下的念頭。
我一點都看不懂龍爪門的秘笈，在冷凌霜看來卻並不複雜。
龍爪手走的是剛猛的路子，冷凌霜在看龍爪門的秘笈時，就對我說道，無論是那種功夫，是剛猛的也好，陰柔的也好，是無分高下的，就算是
最為普通的鐵沙掌，練到最高深處，也可以縱橫天下。
冷凌霜很快的就將一套龍爪手一招一式，包括使用那些招式時內力該如何運轉詳細的給我講一遍，我也很的就將一套龍爪手從頭到尾的施展了
一遍，但不出所料的是，我的龍爪手，卻只能發揮其形，而不能發揮其神，因為我在施展龍爪手的時候，根本沒辦法記內力按照龍爪門內功心
法中圖示地一樣流轉，往往飛庫手打剛剛在驅動內力朝著圖示的方法剛剛運轉開來，內力就又像是被其它脈的內力所牽引一般，拐了個彎，拐
到其它的經脈中去了。
「看來這天魔自爆**，還真是邪門。」我連續施展了幾遍龍爪手之後，內力還是和第一次施展時一樣。只能無奈的停下手來，對冷凌霜說道
。
「都怪我連累了姜公子。」聽到我的話。冷凌霜馬上垂下了頭，「否則的話，你也不會被白明堂所害。修煉這天魔自爆**。」
「沒什麼，龍爪手不行，就未必不代表別的武功不行。」我看到冷凌霜難過的樣子，馬上出言安慰道：「再說了。就算實在不行的話，我不和
別人動手就可以了。」
「人在江湖，又怎麼能避免不和別和動手。」但是聽到我的話後，冷凌霜卻好像更難過了，抬起頭來，臉上卻是一片堅毅的神色。「要是公子
真的有了什麼意外。我一定自戮。」
「什麼話啊，我活的好好的，怎麼會死呢？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冷凌霜是大大的陷害了我一把，先前在牢裡想起來地時候還是非常的惱火，但
是現在聽到冷凌霜地話後，我卻對冷凌霜一點責怪的心都沒有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散功好了。反正我以前也沒什麼功力，散了功總可以
吧。」『
「散功？」冷凌霜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一個江湖中人可以將自費武功說得如此輕鬆，愣了片刻之後，冷凌霜才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道：
「散功或許可行，但是自行散功卻也有一定的風險，弄得不好的話會傷了經脈。」
看到冷凌霜說得那樣莊重，我卻不由得笑了笑。
冷凌霜被我笑得有點奇怪，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姜公子為何發笑？」
我笑著看著冷凌霜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奇怪，中原一點紅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地殺手，為什麼會對傷些經脈都這麼緊張。」
「這……。」冷凌霜聽到我的話後，臉上忍不住一紅，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對了，你怎麼會成為一個殺手的？」看到冷凌霜的樣子，我忍不住想這麼問。
因為我也始終想不明白，像冷凌霜這樣的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怎麼會成為一個來去如風，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中原一點紅，我知道你躲在此處，趕快出來束手就擒吧。」但是我還未來得及開口，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這樣的喊聲。
那喊聲連綿不絕，悠長響亮，中氣十足，就好像在耳邊響起一般，我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司馬清明的聲音，不由得嚇了一跳，「他難道知道我
們躲在這裡了麼？」
我雖然很想報知司馬清明殺死金老爺子的主使是龐大守。但是眼下要是被他發現了地話，非但冷凌霜是絕對逃不出去，而且我也是很難說得清
楚了。
「放心好了，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要真是知道我們躲在這裡，他就不會四處亂喊了。」冷凌霜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輕聲對我說道：「
他現在肯定是想把我們嚇出去，所以我們要是真出去了，那就說不定真上了他地當了。」
「有道理，還真是嚇我一跳。」過不了多久，我聽得司馬清明還在大喊，但是那聲音越來越遠，想必是司馬清明已經到別的地方去了，我鬆了
一口氣，忍不住對冷凌霜笑了一笑。
「看來再過一二天，西京城就不會閉城封關了。」聽到我的話後，冷凌霜也是對和微微一笑。
「為什麼？」我愣了一愣，但是冷凌霜還沒有回答，我卻又馬上想明白了。
西京城是也是關西重城，關內關外鏈接的樞紐，交通和經商的要道，雖然是出了朝廷命官被刺殺的大事，但卻也不可能是一直閉城方法城的，
而現在司馬清明不惜在城中大喊，以期嚇出冷凌霜，就說明西京城解禁在即，司馬清明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好，那再過個一兩天，你就可以逃出西京城了。」所以冷凌霜還未來得及開口，我就已經高興的說道。
等到我說完之後，我才發現冷凌霜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冷凌霜逃出西京城，那也應該是冷凌霜為之高興，而我
自己的事還是一件麻煩，司馬清明相不相信我，那還是另外一回事，我有什麼可以高興地？
這麼一想，我就又有點莫名的不好意思起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到我默不作聲，冷凌霜倒是微微的笑了一笑，輕聲的對我說道，「我離開之前，會修書一封。告知司馬清明這次指使者龐太守，他到時候看
了之後，自然會明白，到時候你也自然可以洗清干係。」
「洗清干係？」聽到冷凌霜的話後，我忍不住微微的一笑，開玩笑的說道，「那我們現在共處一室，司馬清明在外面尋找你，而我不出聲傳訊
，算不算得上是同謀？」
「公子說笑了。」聽到我的話後，冷凌霜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淒然之色，「我是一個出了名的殺手，做我地同謀，都是砍頭的罪名，將來司馬
清明問起，你可記得說是被我所挾持，身不由已。」
聽到冷凌霜的話後，我一時也心下惻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冷凌霜一會之後，我才深呼了一口氣，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做殺手麼
？」
「這都是命。」聽到我的話後，，冷凌霜看著我靜靜的說道。
「命？難道你也相信命麼？」
「當然，有的人生下來就是王候將要，而有地人呢？生下來就沒了父母，被一個殺手撫養長大的話，長大不做殺手，又做什麼？」
聽到冷凌霜的話後，我不由得呆了呆，冷凌霜雖然沒有明說自己為什麼會做殺手，但是她最後一句話，卻已經讓我隱約知道了答案。
「人定勝天……」我這個時候可以說出無數個理由。和冷凌霜說命運可以把握在自己的手裡，但是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因為我知道，有的時候
，理由終究只是理由，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的時候，人的命運，卻終究不是一個人可以輕易扭轉得了地。
一個殺手，有朝一日要放下手裡的刀劍，說要去歸隱山湖，去挑糞種地了，說出去的話，又有幾人會信，而就算大家都相信了，那被他殺死的
那些人的親友弟子呢？會輕易放過他麼？
人在江湖，要麼砍人，要麼就是被人砍，雖然只是在這個空間呆了幾日，但一想到這幾日來地經歷，我卻不由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鍾神通的殘金缺玉掌雖然不是江湖上最玄妙的功夫，但是他的內力卻可在江湖上排名前十，你吸取了他全部的內力，又吸取了陰九幽和我的
部分內力，體內的內力已成大患，要是不小心再吸取到一兩個高手的內力，恐怕立時會又爆體之優。」我心下惻然，但是冷凌霜卻並沒有飛庫
手打再和我談命運，而是和我說起了我的天魔自爆**，「所以我考慮了一陣，還是覺得你說的先行散功最為保險，自行散功或許會損傷部分
經脈，以後再想修煉其他的內功心法，或許就不能了，我聽說閩南五毒散人有一種毒藥叫牽機散，服下之後，全身功力就會頃刻消散，待此間
事了之後，我會去閩南，看是否能夠拿得到那牽機散。」
「那我就先行謝過了。」我知道冷凌霜心意已決，再說也沒有用，所以只能對冷凌霜這麼說道。
「姜公子身上有些大患，全是因我而起，面姜公子救了我兩次，我還無法報答，今後姜公子若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只需在江湖上傳出口風，我
聽到消息之後，自然就會盡力去做，以報答姜公子。」
「不必了，不必……」冷凌霜說得鄭重，我聽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擺手，但是我才擺一下手，寂靜的閣樓之中，卻又響起了一陣咕嚕咕嚕的
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和冷凌霜都是一呆，但是馬上我們兩人卻又反應過來。忍不住相視一笑。
原來發出聲音的，正是我的肚子，自從昨天晚上從地牢逃脫之後，我還沒有吃東西，剛剛又是練習龍爪手，活動了一陣之後，肚子終於發出了
抗議之聲。
「公子在這裡等我一下，讓我出去找點吃的東西吧，反正龐府的廚房離這裡也不遠。笑了一下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又輕鬆起來，冷
凌霜看著我說道。
「不用了，再餓上一天半城也不礙事，你要是出去的話，萬一被發現了，那可不妙……
「咕嚕咕嚕」但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肚子的聲音打斷了，而且這次發出聲音的，還不是我一個。
「呵呵，我看還是得去一趟，否則的話，到時候我們肚子叫的聲音被人聽到了，那可就射不住了。」冷凌霜聽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忍
不住又笑了。
「好吧，那呆得小心些。」我聽到冷凌霜的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我會小心的。」冷凌霜聽到我的話的後，朝我點了點頭，走到了閣樓的窗前，但是冷凌霜走到了閣樓的窗前之後，卻並沒有直接推開小
洞，往外看去。
看到冷凌霜做事如此小心，我更加的鬆了一口氣，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冷凌霜湊在小洞上往外一看，卻發出了一聲輕咦之聲。
「怎麼？」我不知道冷凌霜看到什麼，忍不住輕聲的問道。
「是司馬清明。」冷凌霜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司馬清明？」我愣了一愣，馬上湊到那小洞上往外看去。
果然，冷凌霜說得一點也都沒錯，從窗紙的小洞往外看去，我只看見遠處的小巷之中，一盞燈籠由遠及近，不急不緩的朝著龐府行來，而在明
滅的火光中，我分明看到，提著燈籠的，正是神捕司馬清明。
「在深夜之中，他前來龐府幹什麼？」
我和冷凌霜互望了一眼，兩個人的腦海中才剛剛浮現出這樣的念頭，再湊到洞上往外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司馬清明已然走到龐府的後院門口，
而後院的大門處似乎早有人在等著，黑色的人影一閃，吱呀一聲，厚重的大門頓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