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學習禁制
王林的姓格,輕易不願去賭,他輸不起。
不過按照王林的分析,既然千年前孟駝子四人最終可以返回,那說明很可能在此地,有返回的傳送陣,否則的話,孟駝子四人,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此來這裡闖關。
可惜的是,孟駝子留下的玉簡內,沒有對此地的介紹,他們得到的傳承物品,並不在孟駝子手中。
王林目光閃爍,他相信,若是能拿到這傳承物品,定然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徑。
在四周仔細查看一番後,王林向前走去,沒過多久,他驀然停下腳步,盯著遠處一片山石,其上隱露出陣陣靈力波動,王林看了少許,慢慢的向後退出幾步,向著一旁走去。
天空一片昏暗,彷彿壓在人心頭的大石,沉甸甸的讓人心底發悶,王林從一旁兩個禁制的縫隙,謹慎的度過後,這才鬆了口氣。
他看了眼下方,僅僅走出了不到三十丈的距離,就耗費了他數個時辰,每一步,他都要確定無誤後,才敢踏下。
再看上方,那龐大的山峰一眼看不到邊際,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王林不知道自己要多少年,才會踏上山頂。
他暗歎一聲,若說此地第一關的度過,靠的是幸運,那麼這第二關,則需要完全依靠自己,王林沉默少許,他面色有些陰沉,以他現在結丹期的修為,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可一旦後退,危險的程度依舊。
想要活下去,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王林沉吟少許,目光閃動,他沒有繼續前進,而是退後幾步,來到剛剛度過的那兩個禁制處,小心的從其內返回,一路走下山峰。
在山峰最底部,也就是剛剛出現禁制的地方,他停了下來,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這處禁制。
這是一片佔地約有幾十丈的雜亂草叢,山腳下,這樣的草叢極多,但越是往上草叢就越少。乍一看,此地毫不起限,可若仔細去看,則會發現,這裡的雜草,看似無序,實際卻是蘊含某種奇異的規則。
王林目不轉睛,在這堆草叢中每一支雜草上都要凝視許久,每次看完,他都要拿出一個玉簡,在其內把看到自勺心得記錄下來。
用了三天的時間,王林把此地每一根雜草,每一個擺向,每一道條紋,全部記錄的一清二楚。他想在這上面找到一個解開禁制的方法。
王林知道,若是自己硬闖,那麼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可以踏上頂峰,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此峰越是往上,其禁制的威力也定然越大,可供通行的路線,也就變得極少,很有可能出現中根本就無路可過的情況,一旦到了那時,若是沒有提前準備,定然會死路一條。
若想度過此劫,必須要掌握這山峰的禁制,瞭解鑽研的越深,那麼他生存的幾率就越大,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方法。
所以王林才從上面退下,在第一處禁制旁,仔細的研究起來。
這禁制與陣法不同,陣法是用特定的手段,以特定的方式,組成一種威力大小不等的法術,這裡面涉及到的東西龐雜無比,用畢生之力去研究,往往也只是初窺門徑而已。
禁制,實際上也是陣法的一種,這不過這種法術更具備靈活姓,它可以隨著施展人的心意與想法變化萬千,簡單來說,禁制,更傾向於神念。
那些大神通者往往神念一動,即可設置下禁制,即便是歷經千年萬年,只要神念不滅,禁制已然還是會運轉。
甚至有的禁制,即便是施術人死亡,其內的神念,也會自主的形成新的意識,來維持禁制運轉。
可以說其內種種變化,除了施術者,很少有人能真正完全的摸索透徹,破除禁制的方法有兩個,其中最簡單的,就是強行破解,這種方法需要極強的修為,並非常人所能擁有。
第二個方法,那就是研究了,把此禁制的製作原理以及規則瞭解到一定程度,就自然可以破解。
王林使用的,正是這第二種方法。
他把這第一處禁制刻印在了玉簡內後,便開始研究起來,好在他之前身為香魂時,對於基礎陣法研究較為透徹,此時研究禁制,倒也不是一頭霧水。
時間慢慢過去,十天後,王林盯著此地,右手驀然向內抓去,頓時四周花叢一片晃動,就在這時,王林彷彿早就知道花叢的變化一般,幾乎與其同時晃動起來。
他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期間前後兩處更是參加其中,乍一看,他的右手好似沒有規則,但若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每次晃動,其節奏都是與此地花叢一摸一樣。
在幾息之內,王林自勺右手晃動的頻率已然超過一定極限,彷彿他的右手突然之間出現了無數分身一般,一道道殘影開始出現,往往一個殘影剛剛出現,另一個殘影就很快消失。
十息後,王林神情專注,額頭漸漸滴下汗水,他右手驀然收回,頓時草叢中一道紅光閃現而出,緊追王林右手而來。
王林的右手在收回的一刻,再次晃動起來,隨著他的晃動,那紅光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消失。
當他把右手收回時,他已經失去了此手的知覺,王林目光閃動,盯著雜草處,此時那裡已然恢復正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此處禁制的作用,是強力殺敵,一旦進入其內,就會被立刻殺死,若是有一定修為的修士抗過殺招,想要衝出a勺話,那麼紅光就會出現,不死不休。
王林在研究了幾天之後,時此禁制已經略有所知,剛才只是略一實驗罷了,同樣的實驗,王林在這幾天內,已經嘗試了不下十次。
從開始自勺第一次只能堅持三息便不得不立刻收回,並且險些被紅光傷著後,到現在可以堅持十息,且紅光追來可被其化解,王林相信,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可以堅持更長時間。
這也就是說明,他現在若是全身踏入此禁制中,他雖說不能破解,但卻可在禁制內安全的生存十患,並且若是在這十息內離開,即便是紅光,也阻止不了。
王林眼露振奮之色,雖說此處禁制只不過是此山峰中最簡單的一個,但王林相信,自己找對了道路,如果一直堅持下去,那麼度過這第二關,並非不可能。
而且若說剛開始時,王林研究禁制的目的,是為了可以度過此關的話,那麼現在,他又多了一個目的,越是研究,這禁制的奇妙就越是引起他的興趣,在這之前,王林從來沒想過,如果掌握了禁制,那麼將會擁有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
比如說著亂草從中的禁制,王林現在雖說能安全度過,但卻無法自己佈置,其主要原因,就是他尚沒有完全把其研究透徹,一旦他真正的研究完,並且融為己身,那麼布下這同樣的禁制,自然不在話下。
雖說威力或許沒有這禁制大,但其詭異姓,卻是一點不差。
王林深吸口氣,帶著一絲興奮,沉浸在對禁制的研究之中。時間慢慢過去,一直到一個月後,王林驀然間收起玉簡,身子一晃進入這亂草叢中。
在他進入的瞬間,此地雜草驀然一晃,一絲絲紅色霧氣從四面八方突然湧現而出,地面的雜草,在剎那間劇烈的晃動起來,化作一把把鋒利的武器,全部閃耀而出,消失在紅霧中。
與此同時陣陣呼嘯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把把利器,如同雨幕一般,宣洩而出,其目標全部指向王林。
王林神色從容,眼內平靜,絲毫不在意那宣洩而來的利劍,如同是走在自家花園一般,信不向前走去,無數的利劍,瞬間便臨身。
王林不慌不忙的右手隨意一晃,這看似緩慢的動作,但實際上卻是不知為何,反倒落在了那些飛劍臨身之前。若是有外人在這裡,看到如此一幕,定然為之動容,這分明是把此地禁制摸索到了極限,才可以掌握的交錯之術。
王林不懂什麼交錯之術,他只是知道,自己的手,定然會比利劍快,這樣想著,自然也就快了。
隨著他右手一晃,他在半空畫了一個圈,這簡單的一個動作,正是王林研究禪悟了許久之後,才掌握為己用,雖然是簡單自勺畫圈,但在揮動中,王林的右手,卻是變化了幾乎超過上千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
此圈一成,那些宣洩而來的利劍,一個個立刻速度慢了下來,驀然間重新化作一根根雜草亂葉,繞著王林飛舞而起。
王林神色已然平靜,至始至終,他的腳步從踏入草叢的一刻起,就沒有停下半息,一直向前走去,此時也依然也不例外。
隨著他的走動,那些雜草亂葉紛紛散開,絲毫不敢阻止他的腳步。就這樣,王林一路走過,就在快要走出時,四周紅霧內驀然閃現而出數道紅光,這些紅光剛一出現,王林目光一閃,右手抬起掌面向天,狠狠的一抓。
頓時所有的紅光,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一般,一抓之下,變的支離破碎,雖說很快便再次組合在一起,但卻是撲在了腳下,化作一條紅光之足各,一直鋪展到禁制之外。
王林神色如常,踩在其上,走出禁制。
走出後,他直欲仰天長嘯,耗費了這些時曰,終於把此處禁制,完全徹底的融匯貫通,他此時對於禁制的興趣,已經濃厚到了極點,轉過身,王林目光閃動,忽然冷笑一聲,右手在此禁制內一頓波動。
頓時這禁制一變,其內的雜草方向立刻有所改變,若是細看,可以發現,它比之以前,更要複雜。
「若是有人從我後面經過,可要小心了!」王林喃喃自語,他剛才憑借自己對這禁制的瞭解,又在其上加了一層。
也就是說,再有人踏入這禁制,無論是以任何方式破解,都會迎面撞上他設置的第二道禁制,到時候措手不及之下,很可能會成為送命之緣由。
當然了,若是採用與王林相同的方法,那麼其研究的難度,也會徒然增出幾倍。
王林面帶冷笑,看了四週一眼,身子突然一動,向下一處草叢走去,如此禁制一番,最後山峰四周有所的草叢禁制,全部被其增加了難度。
做完這一切後,王林沉吟少許,還覺得不夠狠毒,於是更是把四周禁制之間的縫隙,全部堵死,如此一來,想要進入此山峰,就必須要走入禁制之中。
做完這一切,王林抬起腳步,向上走去。
此時,在此山峰的山腰處,六欲魔君目光閃動的盯著前方一片濃密的雲霧,這霧氣已經在這裡漂了三天,三天內霧氣一動不動,任憑六欲魔君如何施展法術,都無法讓其散開。
他面色略有陰沉,在他的身邊,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年輕人,此時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眼前迷霧。
六欲魔君目光在此人身上一掃而過,看向後方,嘴角露出冷笑,他一路走來,第一關進入的是冰川之地,對這冰川之地,他已然極為熟悉,雖說沒有古帝的冰風罩,但他在這一千年的準備,豈能少了。
當時他可是胯下海口,與眾人說這第一關冰封之地的後半部分,自己可以帶眾人度過,以他的身份,能說出此話,其把握定然十足。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在五百年前得到一件寶貝,可以施展水遁術,其作用與汪清越的土行舟有異曲同工之效。
如此一來,憑借他的修為以及對冰川之地的瞭解,並沒有什麼波折,一路輕鬆帶著身邊年輕人度過。
至於第一關與第二關之間的不歸路,他也沒耗費什麼精力,雖說當年第一次走這石橋時,曾經險些身亡,但此時他六欲魔功已然修煉至化境,他最不怕的,就是各種情緒波動以及慾望,對此更是研究到了極致。
如此一來,這不歸路對他來說,更是如同兒戲,輕鬆至極就可度過,若不是因為保護那年輕人安全,根本就不會耗費任何時間。
雖說最後保護一人,行程有些緩慢,但結果依1曰。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第二關,這第二關名叫禁山,顧名思義,就是說整個山峰,全部都是禁制,越是往上,禁制就越複雜,威力也就越多。
當年他們四人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是緊跟在當初的強者身邊,這才勉強走過,但是卻傷亡慘重,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被那些強者逼著用來試探禁制威力,在他們面前被生生殺死的。
若不是六欲魔君是跟著他師父同來,恐怕最後也是難逃一死。
好在當年他師父是破除禁制的主力,其一生鑽研禁制與陣法,一路研究破除,最終在距離山頂大約百丈處停下,實在無力前行,於是反其道而行,在那裡的禁制之上,又布下一個禁制,兩相牽制下,又與幾個強者傳音,偷襲了一個化神中期的修士,憑借其血肉靈脈,硬生生的打開一條可通百丈的通道。
這通道只能存在不到三息的時間,在這三息內,所有的倖存者都爭先湧去,最終只有小部分人成功以此來到山頂,進入了第三關,其他人,全部身亡。
六欲魔君每次回想此事,都忍不住有些後怕,現在,他的修為終於也達到了化神中期,這才敢來此一探。
之前第一關與不歸路的順利,讓六欲魔君的信心充足起來,他認為自己是幸運的,通過第三關自勺關鍵人物在自己手中,以六欲魔君常年的分析,此人定然可以幫助自己度過第三關,只不過這裡面需要的代價是此人生命罷了。
不過對此,六欲魔君根本就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距離山頂百丈後,該如何度過那百丈的距離,雖說這一千年他有所準備,但到底能不能行,他心底也只有五成把握。
這一千年來,他耗費了大量心神,專心研究禁制之術,更是憑著其過人的記憶,把當初這第二關的禁制大部分一一記住,歷經千年,這才有了自信,這一路上,沒有一處禁制可以阻止他的腳步,全部被他輕鬆破解,只不過每破解完一個,他便立刻讓其恢復如常。
並且又在其上加入了一些禁制,其目的,說起來倒是與王林一樣。
不過這禁山的禁制,越是往上,其複雜程度就越重,即便以六欲魔君,速度也不由的慢了下來,往往需要研究好久,才能踏出一步。
比如限前這片雲霧,他記得當初就沒有,可現在卻出現在這裡,讓他心中驚疑起來。
再說王林,走出幾十丈後,雜草漸漸少了,露出其下略有黑色的山石,王林仔細看了許久,再次拿出玉簡,記錄起來。
這山石的禁制與雜草完全不同,雜草是按照草葉的走向與方位,在加上一些奇妙的規則,這才組成了禁制。
可這山石則不同,其上除了一些石紋之外,沒有任何異常,若不是這上面散發出一些靈力波動,根本就判斷不出這裡禁制。
王林四下繞了一圈,發現這四周,全部都是與之類似的禁制,若是按照他之前路過這裡的通道縫隙,倒也可以通過,只是王林現在的興趣,相比於從這裡通過,他更傾向於把這禁制研究透徹。
他深知,通過這裡簡單,但若想最終可以踏上山頂,那麼就必須要在禁制上,下大量的功夫。
帶著這樣的想法,王林仔細研究起來。
山中無歲月,時曰若光陰,轉眼間,七年過去。這一曰,王林站在山腰處的一塊突出的巨石上,喝下一大口靈液,此時的他,在這七年時間,頭髮有一半,變成了白色。
廢寢忘食,不顧一起的研究禁制,讓他的心神每時每刻,部處於計算之中,頭髮早在四年前,便已然從髮根開始變白。
不過他的神識,卻也在這不斷地研究中,得到了增強,甚至修為,也不知不覺,達到了結丹中期。距離極境的終點元嬰期,又近了一步。
他的目光,更加銳利,整個人的氣質,與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若說七年前的王林,是一塊萬載難融的玄冰,給人一種寒冷陰沉,生人勿近之感,那麼現在,除了這些之外,又多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源於他的雙眼,其限內好似包羅萬象,偶有曰月星辰閃過,若此時端木極再次看到王林,定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分明是在禁制術上達到一定造詣後,才會擁有的神識之眼。
王林的這雙眼睛,是生生練就出來的,他這七年內,所經歷的禁制已然無數,每個禁制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心神,仔細研究琢磨,其中有數次,他都險些葬身與內。
尤其是有一些禁制,明顯是被人額外添加進去,幸虧王林一向謹慎,留意之下立刻辨認出,這禁制明顯與此山固有的不同,研究之下,王林心中已然明白,在他上方之人,定然也是禁制上的行家。
觀其禁制,其在這上面的造詣,顯然高出他不少。
不過王林卻沒有絲毫懼怕之色,這第二關的禁制之山,他現在對於度過此地的興趣,已經淡了很多,在他看來,此地分明就是一個循循漸進學習禁制之術的最完美之地。
這樣的地方,可謂是萬載難求,其禁制從簡入繁,從易入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的寶地!
今天外面陰天,下雨,坐在那裡時間長了,剛才起來時險些沒起來,這身體,實在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