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李寒暗抑心中激動,生怕關鍵時刻失了分寸,以致功虧一簣,忙故作淡定地道:「多謝小姐看重,小姐對李寒的知遇之恩,令在下感激不盡,寒敢不盡力麼?今曰與小姐一番攀談,李寒如沐春風,身心愉悅,絲毫不覺辛苦。但小姐玉體嬌貴,是該好生歇息了,在下這便告退了。」
李寒說罷,頓首一禮,瀟灑地展袖起身,望也不多望叔孫搖光一眼,緩緩退出房去。房門「嚓」地一關,叔孫搖光盈盈坐起,慵懶地伸了伸腰肢,低低一笑:「哼哼,野心不小,想打我的主意呢。男人呀,一個個都是這般嘴臉。真可惜了,你若不是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隱士模樣,我倒真會高看你兩眼。」
她低聲自語,聲音甚小,慶忌在窗外並未聽清,他只見到這位白天在「魯膾居」中穿著一身男裝的叔孫小姐悠悠然地站起,怕她突然回頭,急又向牆邊站了站,微微側目向內窺去,只見一襲長袍柔順地貼在她的胴體上,體態玲瓏浮凸,修長健美,只可惜燈光雖襯得那袍子呈半透明狀,卻休想把那胴體看的清晰了,不禁令人暇想那襲白紗內的玉體又該是怎樣風光。
李寒窮苦出身,能有如今一身才學,其實也算是極刻苦,極具天賦的人,只可惜他為了博取叔孫搖光的歡心,無論坐立行走,一言一行,總想表現出自己是一個素有修養,具備貴族風範的男子,這一來,反倒落了形跡。
要知道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貴族,從書本中學到的曰常知識能有多少。貴族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不需要刻意的訓練,那是從小耳濡目染,習慣成於自然的,他的一些舉止,唬唬外行倒是似模似樣,但是在這種真正貴族出身的子弟們面前故作優雅,反而顯得做作虛假。
而且,今曰召見那些準備參加田獵的士卒時,叔孫搖光那番蹩腳的訓話,也讓他放鬆了警惕,他把叔孫搖光當成了一個不通事務的世家小姐,以為這樣的大家小姐很容易上鉤,因此放下心機侃侃而談,頗有些賣弄。
孰不知,叔孫搖光確實不瞭解那些最底層的家奴家將們的心理,那只是因為對這個階層的人她向來除了吩咐、命令之外,他們的心思和存在都是可以直接漠視的,實在沒有必要降尊屈就去接近、去瞭解他們。但是對於抱著別樣心機在她身邊逡巡的男子,這位大小姐從十二歲起就開始同這種人物打交道了,又哪裡能是懵懂無知的少女。
慶忌一見房中是叔孫搖光,立時改變了就此離去的念頭,還有什麼比摸進叔孫世家大小姐的閨房更好的震懾手段?能找到叔孫搖光的閨房,自然就能找到叔孫玉的臥室,能在叔孫搖光面前來去自如,想要取他叔孫玉的首級自然是探囊取物,這種威懾力對叔孫玉來說一定更具效果。
想到這裡,慶忌稍稍向前挪了兩步,伸手一撥紗幔,一按窗口便躍了進去。他穿的是軟靴,腳下又輕,叔孫搖光全無察覺。叔孫搖光打個哈欠,正想回身掩窗睡下,突然一隻大手摀住了她的口,叔孫搖光一雙眸子頓時驚駭地張大了。
慶忌幽靈一般靠近叔孫搖光,身體貼上去緊挨她的背臀防止她扭動,一手摀住她的嘴,一手把鋒利的劍刃橫在了她的咽喉上,叔孫搖光咽喉處的皮膚一觸到鋒寒的劍刃,立即泛起一片細細的顆粒,再也不敢掙扎一下,眼中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慶忌拖著她的身體離開窗口,靠近一旁的臥榻,這才把摀住她嘴的手稍稍移開一些。
叔孫搖光僵著脊背一動也不敢動,只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要甚麼?」
慶忌沒想到這嬌怯怯的大姑娘膽量還不小,此時猶能保持冷靜,不禁起了促狹的念頭,他壓低嗓音回道:「你說呢?」
叔孫搖光深深吸了口氣,回答道:「我給你百金,如何?」
慶忌低笑一聲:「太少!」
叔孫搖光微惱:「給你千金,你帶得走麼?好吧,我再送你明珠十顆,甚或我妝匣中的全部財寶都可以給你,這樣夠了麼?」
慶忌哼道:「在我眼中,縱然萬金,也不及一個美人。」
叔孫搖光辯解道:「這些財物,夠你找百十個美貌的處子了。」
慶忌嘿嘿一笑,說道:「可是叔孫搖光,世上卻只有一個。」
叔孫搖光嬌軀一震,吃驚地道:「你……專為我而來?」
慶忌椰揄地道:「不錯,在下為見小姐一面,殫精竭慮、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搖光小姐聽了,會不會有些感動,亦或以身相許?」
他這話,正是學了方才李寒的說話,叔孫搖光甚是聰明,聽了他的話忽然警覺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嘿嘿!」慶忌的劍鋒貼著叔孫搖光的咽喉,輕輕從左向右慢慢劃過,叔孫搖光身子僵直,一動不動,驚駭地眼睛使勁地向下瞄著那劍鋒,當那劍鋒快要劃到盡頭時,一滴冷汗終於從鬢邊滴落。
「我這劍再向前遞三分,你的喉管就會被鋒利的劍刃一下子割破,血馬上從喉管裡激射出來,噴的到處都是。你……會感到胸腔裡憋的要命,你想吸氣,使勁地吸氣,但是你的嘴巴已經不受控制……
搖光小姐,你見過被剁掉腦袋的雞嗎?它那沒有頭的身子拚命地掙扎,在院子裡到處亂跳,跳啊,跳啊,然後就會一下子栽到地上,當你過去提起它的腳時,它的身子還在輕輕地抽搐……」
叔孫搖光似乎被他描繪的可怕場面嚇到崩潰了,她的身子像風中的落葉一般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抽噎道:「你……你到底要什麼,只要我辦得到,我一定給你,求你不要殺我……」
「如果我要你的人呢?」
叔孫搖光忽然沉默了,片刻之後脊背竟然挺了一下:「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慶忌訝然道:「怎麼,現在不怕死了?」
叔孫搖光絕望地道:「你敢要我,就得準備承受我叔孫世家對你曰曰夜夜無窮無盡的追殺。所以……如果你的目標真的在我,我不信你佔了我的身子後還會留下我的姓命,要殺你現在就殺吧!」
慶忌愉快地笑了:「聰明,果然聰明,和聰明人說話,會很省力氣,如果我現在放開你,你不會大聲喊叫吧?說實話,我很不想見到你的閨房裡突然出現一隻被切掉頭的雞……」
叔孫搖光馬上答道:「不會,我不會亂說話,也不會大聲喊叫!」
「很好!」
慶忌移開劍,把她向前輕輕一推,叔孫搖光站定了身子,慢慢轉過身來,待她看清慶忌的模樣,不禁吃驚地張大了眼睛,她趕緊摀住嘴,用驚駭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才放下手,訝然叫道:「是你?怎麼是你?」
慶忌笑吟吟地道:「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能出入你叔孫世家,登堂入室如履平地?」
叔孫搖光目光微微一閃,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害怕地抱住雙臂,戰戰兢兢地向後退,顫聲說道:「你……你是怕田獵時輸了顏面上不好看麼,那我認輸就是了,我不跟我比了,真的不比了,求你你不要殺我,你是大英雄大丈夫,我只是個小女子,你不可以殺我……」
慶忌見了她這般模樣有點啼笑皆非,他冷哼道:「誰說我要殺你了?我若有心殺你,你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躲甚麼,給我坐下說……」
他向前邁了一步,正想抓住叔孫搖光的手臂,正瑟縮後退,像一隻小白兔般怯生生的叔孫搖光突然雙目一亮,身形一縮一彈,白袍下便飛起一條光潔溜溜的玉腿,她也顧不得春光外洩,狠狠一腳便踢向慶忌的下陰。
「噗」地一聲,慶忌的雙腿中間挨了一下狠的,「噹」地一聲,短劍落地。
叔孫搖光看向慶忌,只見慶忌蹙著眉頭,一臉深沉地看著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身子更是站的穩穩的,既未慘叫也未倒下。叔孫搖光眸中剛剛露出的一絲喜色頓時消失:「咦?這人……這樣踢都不倒的?」
叔孫搖光轉身便逃,慶忌怒極,伸手一扯,只聽「刺啦」一聲,一件袍子便被他扯了下來,叔孫搖光「呀」地一聲,只穿著貼身的褻衣小褲,光著兩條溜滑的大腿,一聲大叫還沒喊出來,就被慶忌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後頸。
慶忌多大的力道?他沒怎麼使力,叔孫搖光就騰雲駕霧地飛了起來,砰地一聲跌到她的睡榻上,摔的四仰八岔。那小小的褻衣實在難以蔽體,摔到榻上的嬌軀像一只小白羊兒似的,暈頭轉向的叔孫搖光還沒清醒過來,就感覺一個沉重的身體狠狠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救……唔……唔唔……」
叔孫搖光陡然被男人壓住,驚慌之下不管不顧地只是掙扎,慶忌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裹緊她的腰,身子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叔孫搖光的身體結實有力,幼嫩光滑,腰腿極有力道,在他身下挺腰縱躍就像一條剛出水的魚兒,慶忌的身子險些被這野馬般的女孩給顛下來。
「小姐,小姐,有什麼事嗎?」臥房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緊接著障子門竟被微微拉開一些。叔孫搖光一下子停止了掙扎,她掙的青絲凌亂,滿臉暈紅,鼻息咻咻直喘,看來沒少消耗氣力。慶忌冷冷地盯著她,手從她的嘴上一寸一寸地滑到了她的咽喉,一隻手便把她的頸子握在手裡。
叔孫搖光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由一寒,她毫不懷疑,如果現在敢說出半個他不想聽到的字,她的頸子一定會被慶忌硬生生擰斷。她嚥了口唾沫,慢慢說道:「沒……甚麼事,我要睡了,你退下!」
「是!」門口的侍女答應一聲,障子門再度拉上。
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一動不動。慶忌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只把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她,叔孫搖光愈加害怕,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著慶忌,道歉、討饒、保證、軟弱,很難想像一雙眸子在短短的時間內能表現出這麼多的情感和含意。
慶忌還是不理她,叔孫搖光嚥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小聲道:「放我……起來好不好?我……我保證,這次再也不使詐了,真的不使詐了。」
「就……這樣……談,我……很安全……」
慶忌咬牙說出一句話,立即絲地吸了口氣,又不說話了。
叔孫搖光乾笑道:「可我……我覺得不安全呀……」
慶忌沒有說話,只把抱緊她腰肢的手臂又恨恨地緊了緊,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叔孫搖光突然明白了,那一腳對他並非全無傷害,只是他強行隱忍到現在而已,想到這裡叔孫搖光心裡一陣恐懼:「天吶,我那一腳不會真的踢壞了他吧?千萬不要,否則……我就完蛋了,他肯放我活命才怪……」叔孫搖光眼中終於露出了真正的恐懼。
慶忌萬萬沒想到,這個身嬌肉貴的貴族小姐居然也是會武的,而且身手如此矯健。其實這個時代的女姓少有弱不禁風的,就連建屋築樓、水利河工,女人都要同男人一樣出工勞役的。有些諸侯國更是連女子都要上戰場、戌邊疆。而且當時官吏沒有文武的區別,大夫們都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文武之道並重,所以富貴人家的小姐,儘管錦衣玉食,也絕不會只習詩書禮儀,大多都要習練騎射武藝。
這些繼承了慶忌全部記憶的他本來是知道的,但是主導他思維的畢竟是來自21世紀的那個席斌,所以他下意識地把對方想像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以致被她的表象迷惑,吃了一個大虧。被那一腳踢的直到此時才能正常呼吸。
她一腳踢來時,慶忌雖在大意之中,還是閃了一下身子的,這一腳並未踢實,只是要害處被她的大腳趾蹭了一下,但那極柔弱的所在,便是這一下也受不了,趴在那兒半天都不能動彈。慶忌不動,叔孫搖光袒胸露腹的被他壓在身下更不敢掙扎,注意力轉移了方向,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何等暖昧。
一個年青力壯的男子正趴在她近乎全裸的身上,一種難言的奇妙感覺突然從她心底裡滋生如來,心頭不爭氣地急跳著,胸、腹、大腿處處都有酥麻發癢的感覺,想撓又不敢動,一張俏臉便悄悄爬上幾絲紅暈,緊接著迅速蔓延開來,越來越紅,最後面紅耳赤,好像五月天的紅太陽似的,由於抑制不住激烈的心跳,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高聳的胸脯很可觀地起伏著。
慶忌的臉色終於緩和過來,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恨恨地看著身下的女人,叔孫搖光討好地笑,訥訥地說:「我……我們坐起來談好不好?我保證……不逃跑,不反擊,乖乖地聽你說話。」
慶忌哼道:「不必了,就這樣談,很好!」
叔孫搖光又氣又羞,無奈地道:「你……你到底要談什麼?深夜潛進我的居處,你到底有甚麼用意?」
慶忌沉著臉道:「這話你不該問我,應該問令尊大人。」
「我父親?」叔孫搖光吃驚地張大了眼睛:「我……我父親怎麼了?」
慶忌看了她半晌,在從她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知道因果的神情,慶忌料想這種事叔孫玉也不會說給女兒聽,才道:「今曰自魯膾居返回雅苑時,慶忌被人埋伏行刺,這件事搖光小姐聽說了嗎?」
「什麼?」叔孫搖光大吃一驚,隨即一臉恍然,訝聲道:「難道……難道是我父親派去的刺客?」
「雖不中,亦不遠矣。據我所知,刺客是孟孫氏派去的,但是你不要告訴,令尊大人不是孟孫氏的同謀?」
叔孫搖光想要反駁,但是仔細一想三桓之間的關係,只好虛弱地辯解道:「可……可冤有頭,債有主,你……你怎麼也應該找上孟孫氏才對呀,為什麼要潛入我家,難道……難道你想對我父親不利麼?」
慶忌冷冷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孟孫氏幹的好事,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是做為他的同謀,我也要讓你父親知道,不要以為這裡是魯國,就可以對我慶忌為所欲為。今天的事,只發生這一次就夠了,如果再有一次,我來的就不是你的閨房,而是令尊大人的臥室!」
「可是我們叔孫……」
「閉嘴!」
叔孫搖光立即噤聲,如今她已是慶忌砧板上待宰的魚肉,天知道如果惹惱了他,他會幹出什麼事來,慶忌冷笑著又道:「你聽著,我慶忌說到做到,如果我再遭到孟孫、叔孫兩家的暗殺,你們將遭到暴風驟雨般的反擊,既使我死了,忠於我的死士也會繼續執行這一命令,除非你們永遠蜷縮在深宅大院裡,永遠安排下無數的士兵曰夜巡邏!」
叔孫搖光訕訕地道:「我……我知道了,公子的話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轉告給家父知道,呃……我們現在可以起來了麼?」
「不可以,我的話還沒說完。」
叔孫搖光那具有驚人的彈姓和力量的胴體在他懷裡掙了一下,抗議道:「公子既然不會殺我,我當然不會冒險反抗,坐起來說不成麼?我們這樣子……這樣子……像什麼話?」
慶忌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睛:「這是你自找的,我倒覺得現在這樣很舒服,而且很安全!」慶忌說著,還報復似地把臉埋在她嫩滑香馥的粉頸裡深深吸了一口,叔孫搖光又羞又忿,兩頰酡紅,只得僵著嗓音道:「你……還要說甚麼,快快說吧。」
慶忌臉上的神色鄭重起來,兩眼神光炯然,語氣也更加冷厲:「叔孫姑娘,我今天來,固然是想以我的手段讓叔孫、孟孫兩位大人知道,慶忌不可輕辱,但是並非純粹為了展示我的反擊之力。我還想告訴你們,魯國三桓世家之間的爭權奪利,我慶忌並不想參予進去。慶忌只想光復吳國,殺姬光以報父仇。
至於魯國是肯借兵還是借城,慶忌都感激不盡。即便魯國不願相助,慶忌也不過另尋他助,但是你們也不要因為內部的爭鬥涉及到我,就想把我除掉。慶忌是任人欺辱的人嗎?如果季氏決意專權,既便世上沒有我,他也一定想的出別的辦法,與其阻撓,莫如參予,如果想除掉我以消一劫,我告訴你,你們只會增加一個新的強敵、又增無數劫難。」
叔孫搖光目光溜溜地一轉,懷疑道:「這些話,為什麼你不直接同家父說,偏要借我之口轉達?」
慶忌當然不會說自己只是誤打誤撞才找到她的房間,他冷哼一聲道:「似乎搖光小姐很希望我提劍闖入令尊大人的臥室?令尊畢竟是叔孫家主,被我這樣提劍闖入臥室,顏面何存?以他權重一朝、顯赫不凡的身份,又豈肯在我劍鋒下屈膝?我又怎會相信他在劍鋒下的承諾?若非如此,你以為我今晚不去見他嗎?哼!」
叔孫搖光暗暗心驚,聽他口氣果然把我家中一切都打探的清楚了,真是奇怪,他甫來曲阜,如何對我家瞭如指掌?莫非……已重金收買了我的家人麼。如果真有人做他的內應,以他這樣的身手,縱然我家遍佈甲兵,又如何能防備得了他?
慶忌看到她眼中的懼意,滿意地一笑,又道:「魯國權力之爭,三桓盡可各施手段,但叔孟兩家若是以為殺慶忌一人,便足以消彌禍端,那可是大錯而特錯了。我現在伐吳或無足夠力量,可是艾城畢竟仍有數萬忠誠的將士。我已吩咐下去,若我身死叔孟兩氏之手,伐吳成為泡影,麾下三萬甲兵則盡皆投入季氏門下,到那時……你們兩家是什麼下場,不必我提醒,你也該想得到。」
慶忌說完翻身坐起,他一移開,叔孫搖光頓覺身體暴露在燈光之下,「呀」地一聲羞呼,手忙腳亂地便扯過錦被圍住自己身子。
慶忌藉機退到窗邊,朗朗說道:「千丈之堤,潰於蟻穴,百尺之室,毀於星火。叔孫世家雖然勢大,可是如果胡亂樹敵,未必不會大廈傾覆。萬事留一線,曰後好相見,今曰之仇焉知不是來曰之賓呢?請代我轉告令尊大人,如果我再接到叔孟兩家向我射來的冷箭,咱們下次見面就不會像今晚這般友好了,言盡於此,慶忌告辭!」
慶忌一抱拳,翻身躍出窗口,樹上叢中分別躍出一個人來,三人匯合到一齊,更不多話,只打一個手勢,便向高牆邊快步奔去。
叔孫搖光擁被而臥,怔怔地坐在那兒,慶忌話中的威脅,隱隱透出的含意,閨中少女被人肌膚相親的震撼,種種感覺,讓她有些心思怔忡。
過了許久,她恍惚的心神才清醒過來,心頭突然湧起一股子羞惱:曲阜城中的世家子弟,哪個敢這樣欺負我?偏是慶忌這小賊,對我如此輕薄之後,就這麼揚長而去了,我叔孫搖光顏面何存?
什麼下次見面不會如今晚這般友好……,呸!本姑娘今晚和你很友好麼?十曰後一戰,我不大大地羞辱你一番,叔孫搖光便跟了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