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佑晶還沒會過意來,一張柔軟溫熱的唇便已復住了她……

  從廚房經餐廳而來的籐堂雷也一手抓著自製三明治,一手拿著一大杯柳橙汁,他下意識地瞄向客廳地毯上纏綿的那一對,不覺翻了翻白眼,直接往樓梯而去。真受不了,才第一次親熱就熱切得彷彿要就地脫衣辦事似的。這樣看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來一個開苞大典了!

  在號稱日本香榭麗捨大道的表參道上,幾乎日本最流行、最高級的服飾全聚集在這條街上。一排排整齊的林木以及一間間高級的餐廳、歐洲風味十足的咖啡廳和高尚風雅的精品店,悠閒自在的散步後,停下來喝一杯法式咖啡牛奶,是最令人心情舒暢的片刻。

  寧靜幽雅的哈南咖啡廳裡,在夜晚八點前十分,徐徐步入一位高雅美麗的女郎。

  她略一張望,便擺動著波浪般的荷葉裙擺,妮娜行至角落的雅座,在已靜坐片刻的年輕男士對面落坐——因為男士身邊沒有足夠空間讓她強行擠進去。

  侍者很快來到,接下女郎的點單,片刻後,侍者送來女郎的飲料後又離去。尷尬的沉默依然持續著,好半晌後,年輕男士終於開口了。

  「可奈子,為什麼要拒絕美國那麼好的工作呢?」

  可奈子幽幽瞥了他一眼。

  「當初我答應他們會考慮,是因為我以為你會想到美國去發展,既然你沒興趣,我留在那邊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我只是過去拒絕他們,把房子處理好,再和一些朋友聚餐道別之後就回來了。」

  「可奈子,你……」年輕男士輕歎。「你沒必要為我這麼做呀!我以為那天我們都說清楚了不是嗎?」

  「不!佐薰,」可奈子急切的否決了。「那天都是你在說,我根本沒有答應啊!」

  紫桓佐薰皺眉注視她.「可奈子,那天找你只是把我們之間的狀況說清楚而已,並沒有要你答應什麼吧?」

  「不要這樣,佐薰,」可奈子洩然欲位地低呼。「我知道你不滿意被動的定下婚約,所以我願意等。現在你長大了,應該可以自己做決定了,如果你還是覺得太早,我依然願意等下去。若是你認為是伯父、伯母要我乘機勸你回去,我也可以發誓,絕對不會說出任何要你回家的話啊!」

  紫桓佐薰眉峰驟結,他低頭盯著咖啡片刻,而後抬眼斷然道:「不!可奈子,這跟我回不回家一點關係也沒有,重點在當初我離家時就曾經留信告訴你,我只能拿你當姐姐看待,永遠不可能和你結婚的。現在我的心意依然沒變,而且……」他咬了咬牙。「老實說,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你這樣會造成我相當大的困擾。」

  「你已經有……」可奈子又驚愕又傷心地迅速用淚水盈滿了眼眶。「不!你騙人!」

  「是真的!」紫桓佐薰嚴肅地用力點了一下頭。「你知道我不喜歡說謊,何況這種事我更不能隨便說。所以可奈子,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希望造成她任何誤會和不開心。」

  可奈子終於哭出聲來了。

  「那我呢?我該怎麼辦?我一直是那麼的愛你啊!從十四歲開始,我就認定你是我最愛的人了,現在……你叫我該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你啊!」

  她哀泣、她悲鳴,不但引起四周客人、侍者的側目,也使得緊靠在紫桓佐薰後面另一個雅座上的佑晶頓起憐憫之心,可憐的可奈子,都是那個好色傢伙最王八蛋了!

  可奈子繼續哀哀怨怨地抽咽,紫桓佐薰不停低聲勸慰,但始終堅持兩人沒可能在一起。最後,可奈子悲傷至極地衝了出去,紫桓佐薰跳起來似乎想追過去,跑了兩步後又停下來,而後歎了口氣反身在佑晶前面落坐。

  「你混蛋!」他一坐下,佑晶便衝口罵道。

  紫桓佐薰平靜地看著她。

  「難道你要我因為同情可憐她,而勉強跟她在一起?」

  佑晶不甘願地嘟了嘟嘴,「當然不是!」她小小聲地說。

  或許她真的是很同情可奈子,或許她還不夠成熟,但是至少她很明白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也不能加入憐憫的成分,否則到最後還是免不了悲劇收場。這跟可奈子是不是她的情敵一點關係也沒有,重要的是感情是不是雙方面的交流。

  但是……紫桓佐薰還是很混蛋!

  「那就是了,事情早晚總是要解決的,不如早了早安。」紫桓佐薰甩了甩頭,好似要揮去那些不愉快。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什麼時候放寒假?」

  「二十三日,」佑晶不情不願地說:「幹嘛?」

  「聖誕節有沒有特別想到哪兒?」

  佑晶聳聳肩:「沒想過。」

  「那就我來決定好了。」紫桓佐薰說道,隨即又轉到另一個話題。「元旦後的全國巡迴演唱,你會和我一起去吧!」

  「我是你的助理不是嗎?當然要一起去啊!不過……」說到一半,佑晶突然停了下來。

  紫桓佐薰立刻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期末考你可以趕回來,考完再去和我們會合,等演唱會結束後大概還能休息一陣子,看看你要不要去洗溫泉度假什麼的,等開學前再趕回來就好了。」

  「咦?咦?怎麼話都是你在說?」佑晶不滿地叫道:「你憑什麼?」

  紫桓佐薰正了正臉色。

  「就憑我是老闆!」

  「你是老闆?」佑晶輕蔑地哼了哼。「是喔!但是你也說過不會影響我的學業不是嗎?現在我決定寒假要留下來準備期末考,春假嘛!要準備二年級開始的專業實習,所以……嘿嘿!很抱歉,巡迴演唱會就請你自己打理羅!」

  紫桓佐薰意外地愣了愣。

  「你……你故意的!」

  佑晶得意地一笑。「是又怎麼樣?你咬我啊!」

  「我……我扣你薪水!」

  「沒關係,趁你不在,我可以去打工彌補。」

《火爆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