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當鬼王別西卜出現在台上時,台下先是好半晌的死寂,跟著驚人的尖叫歡呼驟然響徹會場,幾乎要掀翻屋頂。別西卜彷彿一尊魔神似的佇立在台中央,他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寒酷冷漠,詭異妖艷的濃妝更是令人心顫。
好半天,瘋狂歡呼依然不止,別西卜從不耐煩逐漸「統統給我閉嘴!」
猝然一聲大吼,台下立刻又是一片死寂。
「我警告你們,如果我在演唱途中聽到你們發出任何一點聲響,我立刻掉頭走人,明白了嗎?」
「明白!」
演唱會終於開始了,看那天王的氣勢,絕非任何人都能擁有的魅力,和那蠱惑人的歌聲,沒有人懷疑那是否是別西卜的本尊。
「歐陽他……他……他……」
「他是。
「可、可是廣瀨……」
「為了提高收視率的手段。」
「那你……你……」
「他已經跟我求過兩次婚了,第三次我才會答應。」
片刻沉默後——
「歐陽,他的床上功夫是不是跟他的外表和歌聲一樣不得了?」
終曲
「把你兒子交給我!」
「想都別想!」
「你有兩個,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
「你又憑什麼跟我要兒子?」
「甚麼話?我是你父親耶!」
「父親?好吧,就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我把女兒分給你好了。」
「放屁,我要女生幹什麼?給我一個男生。」
「少作夢了!既然你還是會把我兒子扮成女生的樣子,那我不如乾脆給你一個女生,這又有什麼不對?」
「歌舞伎沒有女演員!」
「哈!我就知道!」
「你給不給?」
「不給!」
「我宰了你!」
「好極了,我等不及了!」
拉門外,一群竊聽者面面相覷。
親愛的婆婆吶吶道:「佑晶,真的不能分給我們一個嗎?」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呀!」佑晶無奈道。
向日子斜睨著紫桓季則。
「都怪二哥不趕快結婚、生小孩!」
「是啊!他爸爸給他預備了許多次相親他都不要,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婆婆抱怨道。
紫桓季則低垂著腦袋。
「我只是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嘛!」
佑晶雙眼一亮。「對啊!是應該找一個合意的才對嘛!來、來,告訴我你喜歡哪一種的,我來幫你找!」
紫桓季則有點羞澀地抬眸瞥了她一眼。
「最好是像……大嫂這樣的……」
佑晶才剛一愣,拉門猛然打開,下一秒,紫桓季則的前襟已被高高的揪起。
「你這小子,竟敢覬覦我老婆,我宰了你!」
再下一刻,紫桓佐薰卻被踢飛出去。
「給我一個孫子!」親愛的公公怒吼著追過去。
這頭,一群人看著那頭人影飛來飛去……不!是摔過來跌過去,面無表情地繼續他們的討論。
「好奇怪,實夫的女朋友也很像大嫂耶!」向日子說。
紫桓實夫搖頭。「不行!還是不夠像。」
「不會吧!你又要換女朋友了?」
「那當然,我一定要找一個至少和大嫂有八分像的!」
人影又突然飛也似的衝了過來,這回被扯住衣襟的是紫桓實夫。
「該死!你也在覬覦我老婆,我殺了你!」
紫桓若夫老無其事地看著紫桓佐薰再次被揍飛出去,再懶懶地撫平胸前的衣襟。
「是又怎麼樣?」
佑晶受不了地翻翻眼,「不管你們了,孩子們應該醒了,我要去看看他們。」
話落,她便轉身離去了。
「我有約會。」向日子也走了。
「我去看看廚房紅豆飯準備得怎麼樣。」親愛的婆婆也往後頭而去。
「我要去練習下次登台的戲碼。」紫桓季則說。
「我要……咳咳!呃、繼續觀戰。」紫桓實夫悠哉悠哉地在長廊邊坐下。
「嗯!爸爸真是老當益壯、勇武一如當年……唔……大哥好像不敢真的還手哩!真可憐,這次又要鼻青臉腫了,嘻、嘻……活該!誰教他不多複習一下以前練的功夫……」
十分鐘後,紫桓實夫提一桶水往那兩個東倒西歪的人很不客氣地潑下去,而後笑咪咪地場長而去。半響後,紫桓佐薰徐徐睜開眼,望著湛藍的高空發愣。
「爸,我們到底要吵到哪一年才能有個結果啊?」
紫桓佐薰的父親沉默片刻。
「問你老婆啊!」
紫桓佐薰微微一愣,隨即笑了。
是啊!是他一直堅決不准佑晶插手他和父親之間的糾紛的,否則他和母親、弟妹之間的關係不都是她強行插上一腳,然後搞好的嗎?
想到這裡,他的笑容益深,沒想到父親也注意到這個事實了,看樣子最反對他和佑晶結婚的父親也……好吧!他也被父親揍煩了,那就……
「佑晶!」他突然大吼。「爸爸的搾菜面需要你加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