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夠了!
在瑟妮兒和三胞胎的狂笑聲中,安垂斯狼狽的落荒而逃,一路逃到聖路易橋上才想到:
他想問的問題一個字也沒提到。
想回去問又沒那個膽子,一想到那三胞胎頭皮就發麻,只好沿路歎氣歎回飯店裡,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麻煩正等著他。
「媽……媽媽,你們怎麼來了?」
不只他母親蒂娜來了,還有他姊姊瑪卡和外甥女愛達。
「我們擔心你啊!」瑪卡用最簡潔的話來回答他。
「擔心我什麼?」安垂斯疑惑地問。
瑪卡與蒂娜相對一眼,默默的從皮包裡掏出一張德文報紙遞給安垂斯,頭版上赫然是一幅他與瑟妮兒參加婚宴時的合照。
該死,消息真的傳回德國去了!
「媽媽,」安垂斯扔開報紙,把母親請到沙發落坐,自己也伴在她身旁坐下。「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安垂斯,我害怕你又要受到傷害了!」蒂娜憂心忡仲地說。
「媽媽……」安垂斯欲言又止地歎了口氣。「妳想太多了!」他怎能告訴母親他是為了自己的裸畫而和瑟妮兒接觸的?
「我怎能不想?」蒂娜激動地道,「雖然你從未吐露過半個字,但我們都猜想得到,只有女人才能傷害男人那樣深,當年倘若不是我恰好及時,你早就……就……」她停住,掏出手帕來拚命按眼角。「總之,我不希望你又碰上那種事了!」
「媽媽,」安垂斯歎氣。「我保證不會再有那種事了好不好?」
「那就告訴我們;你為何要特地為她留在巴黎?」瑪卡問。
安垂斯遲疑一下,然後搖頭。「不,我不能。」
「跟我們回去?」
「也不行。」起碼在他得到問題的答案之前,他不能回去。
「好,那讓我們和那女人見個面。」
「瑪卡,」安垂斯啼笑皆非。「我們只是朋友,請你不要小題大作好不好?」
「我們不希望再看到你被女人傷害了!」瑪卡非常堅持她保護弟弟的想法。
安垂斯猛然起身,大大歎氣。「老天,你們到底想到哪裡去了,我並沒有被女人傷害過呀!」
「那麼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安垂斯瞥她們一眼,轉身走到落地窗前停住,背對著她們望著外面,不語。
瑪卡緊跟在他身後。「是為了女人沒有錯吧?」
安垂斯依然不吭聲。
「她背棄了你?」
「……」
「腳踏兩條船?」
「……」
「你愛她,她不愛你?」
「……」
「我知道了,是……」
「她死了。」
「咦?」瑪卡驚呼。
徐徐轉回身來,安垂斯面無表情地看著瑪卡。「她死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瑪卡頓時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怎樣也沒想到竟是這種無法挽回的悲傷。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安垂斯閉閉眼,又轉回去面對落地窗。「你們想知道?好,我就告訴你們。」
但他並沒有馬上開始述說,在望著天際白雲失神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始回述那段令他心痛無比的往事。
「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