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怎樣?」嘉琿不可思議地瞪大眼。「你居然問我這種話,四個月沒來月事了,你難道沒一點知覺嗎?」
琥珀眨了眨眼,依舊一副茫然樣。「什麼知覺?」
「你……」嘉琿低眸看看她的肚子,再看回她的臉。「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啦?」琥珀開始不耐煩了。「什麼事你就直說嘛!這樣講人家怎會懂嘛!」
嘉琿怔楞地注視她片刻。
「你娘……呃,不對,你娘老早就過世了,那就……那個什麼蘇老夫人,她沒有告訴過你關於月信的事嗎?」
「當然沒有,」琥珀狐疑地看回他。「那種事是伺候我的丫鬟告訴我的,你問這幹嘛?」大男人家問這種事好奇怪,他也來月事了嗎?會不會太晚了一點兒啦?
「丫鬟?」嘉琿哭笑不得地搖頭不已。「所以你才會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知道什麼嘛?」
嘉琿又想歎氣也想笑。「琥珀,你懷孕了。」
下巴猛然往下掉,琥珀震驚地張大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說我……」她低頭瞪住自己的肚子。「我有孩子了?你的孩子?小娃娃?小傢伙?小鬼頭?」
「廢話,不然還有誰?」嘉琿沒好氣地說。
又是好半晌沒吭聲,驀地,她猛然抬頭,「為什麼沒人告訴我?」滿臉的怒意,忿忿的責問。
「這……」嘉琿啼笑皆非。「這種事你自己應該知道啊!」
「胡說,沒人告訴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有沒有來月事你自己最清楚嘛!」
「明明你也知道!」
「那……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哦,對喔!那下次要早點告訴我,不然我揍你,這樣突然告訴我,真的很嚇人耶!」
「……」
正月底,嘉琿派出去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在木屋裡看書的琥珀大老遠就可以聽見嘉琿自村寨口傳來的怒吼。
「劾裡缽,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片刻後,嘉琿怒氣沖沖地跑回來,一把抓住她想說什麼,可張了半天嘴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隨後趕來的達春與阿克敦忙把他拖到一旁去安撫,蘇勒則負責對滿頭霧水的琥珀做解釋。
「大遼皇帝又要上咱們這兒來春獵了,通常他都會先至混同江行在駐蹕,然後北下遊獵,而咱們女真部落就得輪流負責去帶領他們遊獵……」
才聽到這兒,琥珀便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這次輪到我們了?」
蘇勒歎氣。「是,也不是。」
「嗄?」這是什麼鬼回答?
「前年咱們涅剌古部才輪過一回,除非是遼帝另有指示,否則這回怎麼樣也不該輪到我們。」
「那這回又為何輪到我們?是輪到我們吧?」琥珀往嘉琿那兒瞄去,否則她的男人就不會那樣怒火沖天了。
「是劾裡缽,他慫恿遼帝,說今年上桃山獵雪兔和野豬最合適,而要上桃山必得經過咱們村寨,這樣一來,自然又輪上咱們去負責遼帝這回的狩獵了。」
「他為何要那麼做?」故意陷害?
蘇勒苦笑。「他以為我們今年最安全。」
最安全?
琥珀又聽不懂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