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何況,能做他藍大少爺的妾室,已經是讓她撿了便宜了!
當段清狂與兩個僕人各自抱了一大箱帳簿回儷園時,纖雨就知道他成功了。
「爹要我自己挑,我就把那些未來最有前途、最有發展性的全給挑來了!」
段清狂說得得意,纖雨卻只注意到他疲憊的臉色。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也好,先把這些帳簿鎖到暗櫃裡去,之後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後,我就得開始看帳本做企畫書,明天起也要一一接見藍府各項生意的負責人,再去見各商幫會館的負責人……」
光是兩片嘴皮子說是很簡單,段清狂卻是拚了老命在苦幹,一連十多天,他不是白天見這個人那個人,就是晚上挑燈夜戰寫企畫,又派出去一大堆嘍囉們做一些調查,順手再抓來纖雨搾出她所有的歷史學識。
「清狂,休息一下吧!」
「不用擔心,我沒問題的。」
「可是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呀!」
「好好好,等這份企畫寫完就OK了,休息兩天我再去見商幫負責人,這樣總行了吧?」
最後一份企畫,段清狂拚到翌日清晨終於完成,放下筆,滿意地再審視一遍。
「嗯!可以了。老天,用毛筆寫字真的很累耶!手都快斷了。」他揉著自己的手嘟嘟嚷嚷的。「原子筆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明呢?」
「完成了?」
幽幽一句,嚇得段清狂差點摔下椅子,轉眼一看,纖雨和寶月居然都還在書房裡一旁坐著,寶月歪著腦袋掛著一條亮晶晶的口水睡得正熟,纖雨則兩眸大睜地望定他,一絲睡意也沒有,唯有無盡的憂慮。
「纖雨,你怎麼還在這兒?」段清狂驚愕地問。
纖雨裊裊起身徐步來到他身邊,擔憂地撫著他的臉頰。
「你這樣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段清狂笑著搖搖頭。「真是,女人就是愛操心。好吧!那我現在去睡了……喂!寶月,回你房裡去睡啦!」說著,他扶著桌案起身,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砰一下坐了回去,手捂著胸口臉發青。
「清狂,你怎麼了?」纖雨急問。
段清狂呆怔了一會兒才徐徐看向她,綻出笑容。「沒什麼,頭有點暈而已,也許我真的是有點累了,我多睡兩天好了。」他再次起身,慢慢的。
纖雨忙退開一步好讓他走出桌案後,他又笑了一下,一步邁出去,然後倒下去。
「清狂!」
纖雨的呼喚聲朦朧地傳來,好像隔著一層牆,但段清狂還是聽得出來聲音裡的驚慌與恐懼,
他又怎麼了嗎?
知道了,她又在亂操心了,女人就是愛操心!
他明明就沒事,好得很呀!
想如同以往一般告訴她同樣的話,可是從剛剛開始,胸口就悶著一口氣讓他無法出聲,眼前也好似被一層厚重的黑紗籠罩住,想揮開,但是有人抓住他的手,想叫那人放開他的手好讓他揮開黑紗,但是無論他如何用力就是出不了聲,反而有一口又腥又熱的東西被他吐了出來……嗯!舒服多了……
「不好了,二少爺吐血了,二少爺吐血了呀!」
吐血了?
誰吐血了?他嗎?
怎麼可能,頂多就是吐口痰而已嘛!
滿心不服氣的人正想大力的給他吐槽回去,可是嘴甫始一張,卻有更多又腥又熱的液體爭先恐後地繼續往外冒,他嗆咳著想停止、想硬吞回去,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吞不回去……
就算是口水,這也未免吐太多了吧?
不一會兒,他又開始覺得冷,很冷,越來越冷,冷得開始忍不住顫抖……
「不好,不好了,二少爺翻白眼了呀!」
搞屁啊!誰翻白眼了?到底是誰在破壞他的名譽?一定是那個混蛋寶月!真是的,拜託別亂叫好不好?又不是死魚,他只不過是有點冷而已……奸吧,是很冷……他媽的真的很冷……
「大夫,他怎麼樣了?」
「二少夫人,我只有一句話:千萬千萬不要再讓二少爺勞心勞神或勞力了,要讓他好好休養,他的身體非常孱弱,禁不得任何折騰,若是勉強的話,只會讓他越來越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