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的事經凌吉雯出手自然不會一無所獲,而可憐的洛臻卻因為那天的半路落跑隔天回公司毫不意外地被某姐念叨了一上午。
兩天後週末,洛臻琢磨著她實在應該從這種悲苦的生活中脫離出去好好逍遙一番,雖然她每天都處於逍遙狀態。
計劃定立於此週末飛海南小阿姨家一趟,遊玩順道探親,只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週五下午剛開大門,沈夏瑞竟像一小火車頭似的衝進了她的公寓,然後,就這麼賴著不走了!
據沈夏瑞的說法是父母出國恩愛,留她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所以為了安全起見讓她過來跟竹馬合住幾天。
洛臻就想不明白了,若真有什麼瞎了眼的壞人進沈家,結果肯定是被打死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不過,撇開沈夏瑞不說,後來竟又來了一個更為讓洛臻想不明白的,唐慎苓!
唐慎苓是來跟洛臻談判的,比起兩年前,溫和許多,不過不變的倒是一上來就很鄭重得表明某人是她的,樣子雖然是和平了,但行為卻頗為有點——偏激。
只是很不巧的是,當時還有個比她更偏激的人在——沈夏瑞!
所以最後就很自然地演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市醫院。
「怎麼著就只割到靜脈,要是連那動脈一起湊合進去不就更有趣,想想兩血液同時奔流而出跟一小噴泉似的多好看哪,我鐵定站旁邊收錢去。」
沈夏瑞這人就是特別瞧不起那些為男女感情事件要死不死的人,以前高中裡一女生為桃色事件跑頂樓想跳樓,當時整個學校都轟動了,老師在教學樓下左一句甜言右一句蜜語想把她哄下來,到最後連姑奶奶都叫了,結果那女生特別矯情,死活端坐七樓的平台上喊著我要跳了我要跳了你們說什麼都沒用,當時沈夏瑞嘴巴裡嚼著口香糖沖那女生回喊,喂,你他媽到底還要不要跳了,我在下面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年輕人,做事要果斷,來,姐姐教你,先把左腳伸出來——當然最後沈夏瑞被老師集體攻之,當時也好笑,那些老師被沈夏瑞這麼一攪和都圍過去對付沈夏瑞,而看戲的學生本就是沒什麼同情心的,覺得那女生實在沒什麼膽量往下跳再看下去也無趣還不如去觀看學校的風雲人物怎麼跟老師作對法更為有趣一些。最後坐上面吹半天冷風的女生看到下面的人都不再搭理她,坐著坐著自己也覺得挺無趣的就這麼自個兒屁顛屁顛爬了下來。事後沈夏瑞還經常跑去找那女生,向她推銷農藥玉帛安眠藥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那女生是一看到沈夏瑞就喊救命,沈夏瑞那時就特別想不通,你不是都要自殺了嗎怎麼還喊救命。
洛臻懶洋洋起步走到沙發邊坐下,「我看你收屍還差不多。」
沈夏瑞倒是的確有替別人收屍的愛好。
「這人的屍我沈夏瑞還不想收呢,你說說,好好一人哪能這麼輕賤自己的生命。」
「那是人家的事。」不過洛臻有一點是肯定了,這個唐慎苓似乎有那麼點雙重人格,一會文靜,下一會可以非常激動。
「話是沒錯。」但沈夏瑞還是很看不過去,繼續鄙視著,「這女人也真是有夠犯賤的,家裡的爹娘都不用管了,社會的敗類啊——」
「我說你說話就不能留點口德,還有,要不是你刺激她會發生這種流血事件?」明明人家小姑娘也只是來表達一下自己對某個男人的深切愛意,結果——「愛他愛到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那你死給我看看呀。」「有種你真割呀。」「你不割我跟你急。」……
沈夏瑞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花生米磕著,「誒姐姐您這話就不中聽了,要不是你那窩囊勁兒我沈夏瑞會出手,嘖,小時侯打架明明比狗熊還狠來著,怎麼現在區區一小姑娘加上區區一小軍刀,就把您嚇得完全沒反應了。」
洛臻雲淡風輕地聳了聳肩,「沒勁。」
「沒勁?敢情您大小姐是嫌人家只拿了把小刀不夠大啊,成,我下次介意她去拿把西瓜刀。」沈夏瑞啐了一聲,轉身從病床上撩起一被單角來回擦拭了下手,「說實在的洛臻,你說這唐慎苓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還真割下去。」
「有心臟病,聽人說過。」洛臻不甚起勁地笑笑。
沈夏瑞嘖道,「有心臟病不好好在醫院呆著跑你公寓去瞎鬧騰,真有病了她。」
「人家好歹是莫珩的青梅,你說話注意點。」洛臻一副很有經驗得調侃。
沈夏瑞一愣,走過去向洛臻挑眉笑道,「你還在意——」
「我在意我那客廳裡的一灘血誰來幫我清洗。」說實在洛臻是真有點惱火的,好端端一假期竟被這種事給折騰掉了。
沈夏瑞故作曖昧地將嗓門壓了壓,「問一句,老實答,你對莫珩還有沒有感情?」
「我一向自愛。」
沈夏瑞嘿嘿陰笑了兩聲,東看西瞧,「你說等一下莫珩他們過來會不會真以為是我們割的她啊?」
「誰知道呢。」
過了片刻門被打開,進來的是林笑雋。
「學姐!」小伙子特甜地叫了一聲。
「怎麼是你啊?該來的人呢?」沈夏瑞走到門口探出頭左看右看。
「我是不該來的人嗎?」裝乖地摸摸後腦勺。
沈夏瑞嗤笑,「你該來嗎?你說你是這娃的親爹呢還是親娘啊。」
林笑雋臉刷一下漲紅,「我是小唐的朋友。」
「嘖,都小糖了,要膩死人了這是。」
洛臻笑問,「莫珩呢?」
「師兄還沒來嗎?」林笑雋微愣,「奇怪,他比我先一步出公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