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抵達趙啟言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在原地猶豫了兩秒按了門鈴,結果等了半天沒人來應門。老實說自己的行為時有些衝動的,未經允許就過來,而阮靜在吃了閉門羹後倒是冷靜了下來,於是決定及時回去。
剛轉身,走廊另一頭的電梯門開了,遠遠看到趙啟言從裡面出來。一直低頭蹙眉的啟言似乎感受到什麼,一抬頭,看到了十來米外的人,腳步明顯一滯,完全沒有料到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人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出現。
而這一邊,阮靜一時進退兩難,原本想走,結果對方還是出現了。一番掙扎後最終退回到趙啟言的房門前安靜等著。
啟言在電梯口站了會才慢慢走過來,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側靠著門沿的秀美身影,她總是能夠輕易地獨立於一方天地,冷漠而不動聲色——
一接收到近在身後的眼神,阮靜側過頭平和地迎上趙啟言英俊的臉,啟言浮起一抹溫煦的淡笑,「怎麼會過來?」
「——趙琳姐說你出了點意外,我聯繫不上你,就來看看。」
啟言眸光閃了一下,「你聯繫過我?」
阮靜應了一聲算作回答,並不想多談。
「Sorry,前天手機摔壞了,一時沒時間去買。」
「嗯。」
對方的冷淡永遠讓他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啟言收起目光,開啟房門推門而入。趙啟言今天一天都在應付人,眉宇間已經有些疲態,但是面對阮靜即使情緒再失落也不會表現出來,想多跟她相處哪怕是一秒,啟言伸手拉她進門,「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這話是再真心不過了。
後者搖頭笑,「來看你的人應該不少,也不差我一個。」
趙啟言將身上的風衣脫下掛到衣架上,然後才回頭說,「你知道,不同的。」
阮靜坐到沙發上,垂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低聲自說,「能有什麼不同呢?」
感覺旁邊的沙發陷下去一些,啟言右腿屈膝跪上來,兩人平視,趙啟言的左手滑進阮靜的黑髮中,這樣的接觸,他思念已久。
「不同在於——你是我最想見的人。」有些控制不住內心壓抑太久的念頭,順著阮靜微敞開的襯領緩緩滑下,指尖撫摸那優美的頸項和鎖骨——
「啟言?」阮靜伸手挽覆住那隻手,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微瞇眼眸的男人發出一聲歎息似的沉吟,總是這樣是不是,招惹地旁觀者心癢難耐,自己卻一點都不為所動。
趙啟言抑鬱的心緒升起一抹沮喪,事實上這兩天一直都是處在這種浮浮躁躁的情緒中,可是啟言並不想因為一些「小事」而不成熟地去鬧脾氣。但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大方不起來!他也知道像個剛解情事的少年爭風吃醋看上去很不堪。可是,不堪就不堪吧,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思想稍一放縱,積鬱幾天的難受衝破意志,傾身過去。當側頸被吻住時,阮靜已經貼上了沙發的靠背,動彈不了,但基於兩人目前的關係,這樣的親近是合情合理的。
可眼前的趙啟言又似乎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帶著股陰冷和一絲不可遏止的決絕——稍一閃神,對方的唇舌已是覆上了她的嘴唇,用力地吮吻,而腰側蟄伏的左手探入了襯衣的下擺。
這樣的情勢無法再無動於衷,阮靜掙開手臂裡的溫度,狼狽站起身。
而同一時間抬起的那雙深黑色眼睛幾乎可以吞噬她!
不是頭一次覺得趙啟言身上有攻擊性,這個極具成熟魅力的男人,一直都不是安全的。
啟言試探性的伸手,阮靜的手指一顫,從來沒有這樣熱的掌心,但並沒有抗拒。她也是因為想念他所以才會過來,是啊,她想他,而且,也似乎吃醋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面前男人英俊的臉龐,此刻微微汗濕的黑髮難得溫順地貼在兩鬢,透著無與倫比的性感氣息。
此時趙啟言的眼中燃起一片朦朧的火熱,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但是,啟言根本無法抵制這樣的,他太想要眼前這個人,阮靜任何一個小動作就能讓他立即產生生理反應!
當趙啟言將她拉近,隔著薄衫慢慢由腰際吻上來時,阮靜的氣息紊亂了,這才感覺到害怕,但腰後的手阻斷了所有的退路。
阮靜腳下無力,跌坐在沙發上。啟言抱著她,吻沿著胸口吮下,趙啟言頭一次想要在別人的身體上留下清晰可見的痕跡。
當溫熱的掌心探入純棉長裙,阮靜驚慌失措,「啟言——」可是這樣的局勢根本是一面倒的,她想做什麼都已是徒勞。
阮靜能滿足趙啟言的一切,渴望佔有她,太想要她,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
當身體被拉到身下,修長的腿被架上腰間,早已不耐的慾望緩緩送入時,阮靜全身一悚,痛得吸了一口涼氣,而啟言也僵住了,不敢再動作,那幾秒簡直是煎熬。
趙啟言雖然沒有處女情結,但是阮靜的第一次是他的,這足以讓他著魔了!啟言渾身微顫地退了出來,將身下的人緊緊擁住,汗水交融著,心沉淪地更厲害了——
清晨七點半,趙啟言由夢中醒過來,微微偏頭,陽光從窗簾的細縫中透射進入照在床的另一側,而此時明麗的光線下正安靜地睡著一個人。啟言有些出神,就像經常做的一個夢,早晨醒來愛的人睡著身邊,而趙啟言知道此刻不是夢。
啟言小心翼翼地將身體靠近阮靜,輕輕攬住了她,當胸口貼上那柔美的後背時,心臟一陣激盪,忍不住嗅著她發間散發出來的清香,那是他洗髮露的味道,可是又有些不同,很吸引人,吻上微翹的短髮和光潔的頸項,溫存地流連著不願離去,像撒嬌的孩子,用面頰在她的右臉側蹭了一下,這樣的親密就像已經上了癮一樣,趙啟言知道以後想要戒掉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