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雨回國那一年,被我正名之後,請了我寢室的室友們吃飯。
我們寢室長見到徐微雨第一句話是:「為嘛不是我跟你生在一個村?!」
徐微雨有禮回了一句:「就算我跟你一個村,我們也只能做兄弟。」
「……」
之後室長對徐微雨的評價是:「既有男人的成熟又有男孩的可愛!」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出來的。
前兩天大學室長跟我發信息說:終於談戀愛了!
後一天她又發信息跟說我:理所當然我又失戀了!
問其如此神速的原因。
她答:他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他知道我爹是當官的,他爹也是,不過官職比我爹小。他跟我分手是因為我爹是反貪局的官,有必要這麼急著證明自己爹是貪官嗎?!
「……」
大學裡的另一位好友去做了整形,以前她便一直自稱「整容達人」,回來之後跟我說要去追求以前暗戀的男生,圓了自己的少女夢。
我說:靜候佳音。
隔天她跟我說,對方願意了!
我說恭喜。
姑娘說:「但我沒同意!」
我問原因,她歎了一聲說:「當初驚艷,完完全全,只為世面見得少。」
「……」
整容達人:「溪子,我又想去整容了!」
之前整了容,跟年少暗戀的人表了白,然後覺得當年自己眼光很傻很天真之後,這姑娘又突發奇想來了。
我說:「你怎麼又想不開了呢。」
「我剛剛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發現人生沒有了意義。」
「好端端幹嗎要自虐呢?」
達人:「……」
我:「……」
達人:「我只是想找一些閃光點而已啊!!」
我:「……然後發現全都是黑子(太陽表面常常出現的黑色斑點)嗎?」
「……」
「……」
這段時間都在家陪家人,朋友來約出去玩都拒絕了,這次好友蘭蘭相親,讓我跨省陪著去,姑娘說是要用我的沉默寡言來襯托她的能言會道,用我的平常身高來襯托她一米七的模特身材。我說行啊。主要是剛好有事要去找她。
相親完隔天蘭蘭電話來,說沒成功,「對方拒絕的理由是喜歡乖巧嬌小的姑娘,我還沒嫌他壯呢!」
蘭蘭最後說:「清溪,我估計那人是看中你了。」
我說:「那你有沒有跟他說我是有夫之婦了?順便,我很糾結,我很嬌小嗎?」
蘭蘭:「難道是對比出來的?丫的原來我很壯嗎?淚奔,我不是已經被你刺激得都減下去二十來斤了嗎?」
想到此朋友一年前體重還在一百二十的時候,抱著我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到九十斤啊?!」
「蘭蘭,你的胸部壓著我了。」
「我胸還在下面!!」
「……」
自此以後她發憤圖強,半年從一百二十減到了一百。
蘭蘭:「難道愛情真的跟體重成反比?」
我安慰:「你覺得一隻小豬會去喜歡一隻瘦弱的小雞嗎?它肯定是依然喜歡豐腴憨實可愛的豬!」
「為毛我沒有感受到絲毫安慰呢?為毛呢?顧清溪。」
「……」
約在同一座城市的室長逛街。
中途室長電話響,她看了眼,沒接。
我問:「怎麼不接?」
室長答:「先夫,沒什麼好講的。」
「……」
之後沒多久,微雨電話來。我當時腦子慢了一拍還是不知怎麼地,看著電話好久。
室長問:「誰呢?」
我順口答:「姦夫。」
室長一愣,捧腹大笑之!
晚點徐微雨來接我。
室長遠遠朝他招手,「徐姦夫!這裡!」
徐微雨過來,看了室長一眼,又看我,問:「這人又抽風了?」
室長咯咯直笑,抖得跟篩糠似的。
回去路上,徐微雨問:「剛她叫我什麼來著?」
我淡定答:「姐夫。」
徐微雨「哦」了一聲。
然後徐微雨手機響了下(短信),他查看,然後皺眉,然後笑,「姦夫是吧?」
「……」
短期內不想理的人,室長,不帶這麼玩的!
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室長打電話來,說:「又掰了!」
這姑娘換男朋友的頻率,讓我都忘了她這次的這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相處的。
我一邊扒飯,一邊關心狀問她:「怎麼又掰了?」她每次的分手理由都很千奇百怪,讓我又驚又喜。
室長:「我穿連衣裙的時候,他穿馬甲非主流!我非主流了,他穿西裝!我他媽咬了牙穿了銀行制服了,他穿T恤牛仔褲了!要分手就明說嘛,這算毛啊,果斷掰!」
「……」
這次出去前,幾個好友聯繫我,都是很長的短信,化妝品名單。我一一回復:此次去的是非洲。再無回應。
我鬱悶,非洲好東西那麼多,除了化妝品你們就沒別的追求了?
達人代表了大家的普遍想法回過來:沒。
室長心血來潮要來跟我吃飯。我說行,她說再叫上蘭蘭。
蘭蘭離我家大概兩小時車程,不算遠,我也好久沒見她,就打了電話過去。蘭蘭當即答應:「太好了,馬上來!他奶奶的我在相親啊,姐姐太救人於水火了!」
「……」
蘭蘭大概是走回去了,電話那邊說:「對不住啊,我姐姐生產了我得趕緊過去!」
「……」
然後室長又說:「要不再叫上達人?」
我不知道室長今天抽什麼風,達人在大南方,如果坐飛機的話還有可能兩個小時到。
我問室長:「你今天幹嗎了?不會闖了什麼禍,呃,要給我們留遺言吧?」
室長瞪過來,「天蠍座還真是一針見血。我只是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夢到我們四個被追殺,死的死傷的傷,太難過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見見活著的你們!」
「……」
最後,自然達人沒來,蘭蘭到的時候,室長正在客廳裡打遊戲打得瘋癲。
蘭蘭一看說:「室長,你怎麼又胖了??」
室長:「銀行壓力大啊。」
蘭蘭:「壓力大你還胖?」
室長一邊殺敵一邊說:「唉,我逆生長嘛。」
「……」
大學那幫人只要聚一起,總是笑料不斷。
飯中,室長問微雨:「徐少,你們單位有沒有跟你一樣的帥哥?」
微雨:「沒。」
室長失望,「相似的呢?」
微雨:「沒。」
室長絕望,「相反的呢?」
微雨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室長淫笑:「徐爺,能不能給介紹個對象啊?」
微雨:「不高興。」
室長:「為什麼??」
微雨:「不想害人。」
「……」
高中閨蜜:照片看到了吧?我老娘很滿意的一個小伙子,要我跟他相處看看。我死算了!像不像非洲人?太像非洲人了啊!
我:其實非洲人都挺帥的。
閨蜜:我最近都快被折磨得崩潰了!昨天終於受不了了,跟我媽說,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
我汗:你媽媽嚇壞了吧?
閨蜜:問題就是沒啊,我娘很淡定,她說「哦」,然後說,「那你就跟他相處看看嘛,小伙子工作好……」完全跟我在不同頻率啊!
我:那你打算怎麼辦?
閨蜜:我還是死了吧!
有時候想想,那些被逼著去相親的姑娘真的是不容易,很不容易,一邊是家人的關心,一邊是自己的堅持。壓力大可想而知。
我經常跟有這些個煩惱的朋友講,你再等等,等等他就來了。可這些話有多少說服力,我們都清楚,其實它也就是一種心理安慰。但我想,與其現在隨便拉個人結婚,後面難受,還不如再等等,反正你都等了他二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