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一件事,數紅包。徐微雨打開數起:「1、2、3……9、10、J、Q、K……」感覺有點不對啊,然後又聽到他念,「K、A、B、C、D……O。」
最後我問他多少?徐微雨:「二十八啊。」
我無聊自己又去數了遍,結果真是二十八,該說他蒙對了還是腦子構造異於常人?
而後來,他數:「Z、Y、X、W、V……」
幾次下來竟然都對了,徐微雨瞥了一眼每次都去數他數過的紅包的我,說:「不會錯的,以我的智商,123那種單調的數法怎麼能滿足我呢!」
這傢伙,是不是一句話打死了很多人啊?包括我。
蜜月回來後,就開始忙了,寫報告,各種傷神,我就在那兒苦惱著說:「死了算了。」徐微雨聽到,馬上興致勃勃跑上來,「親,要不要我幫忙啊?」我沉默了好久,果然,結婚後愛就不在了嗎?
然後我寫報告,他在後面拿對小啞鈴舉重,「親,看一眼我的肌肉。」
我沒回頭,「忙著。你能出去嗎?」
微雨:「看一眼嘛,完了我再出去。」
我回頭,「好了,看過了,出去吧。把門帶上,謝謝。」
微雨:「你的眼光沒有瞟過我的肌肉!」
我仔細地看了衣袖捲得老高的手臂,「問題是你沒啊。」
徐某人終於淚奔出去了。
後來我出去,看到他靠在陽台上,看著遠方,走到他後面問:「鬧情緒呢?」
「沒。」
「那回頭笑給我看一下唄。」
他回頭咧嘴一笑,我摸了摸他小臉說:「走,老婆請你吃飯。」
微雨:「你報告寫好了?」
「嗯。」
微雨咕噥:「我就知道,我永遠排在後一位。」
「不去算了。」
「走走走!」
吃完晚飯後回家,路上看到一隻瘸腿的貓,徐微雨頓時心生憐憫,說我們家都沒寵物,我們養它吧。我說:「那你要先帶它去檢查下身體才行。」於是大晚上,兩人傻不稜登地用圍巾給貓裹上抱著去醫院了。
結果寵物店的醫生說:「這隻貓已經很老了,而且還身患嚴重肝病,活不了幾天了。它現在其實挺痛苦的,如果你們願意,還是讓它安樂死吧,這對它最好。」
微雨聽完當場就罵人了。那灰白色的貓在檯面上看著我們喵嗚喵嗚地低叫。最後給它清洗了一遍,微雨把它抱回了家。
老貓沒多久就去世了。微雨為此傷心很久。
他其實感情比我細膩得多。
週末去其他城市看展覽,下高速後沒開多久,找不到路了,微雨很慚愧,最後問了警察叔叔,剛問好,後面又有輛車停下來問路,微雨一聽也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沒等警察開口,微雨伸手出去對那輛車裡的人豪氣一招手:「去××啊?跟哥們走!」
那語氣那手勢那神情,好像他是這邊的地頭蛇,各種熟一樣。
然後開出一段路,他又不認識了。
後面那車倒是開上來了,司機一擺手,「後面的我認識,跟哥們走!」
到了目的地,人很多,停車位難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很窄的位子,徐微雨的微觀車技不行,我就讓他下來我來停。
旁邊收費的人員說:「看來女同志技術要好。」
微雨驕傲道:「她剛成年就去學了,牛逼吧?」
收費人員問:「夫妻倆啊?」
微雨:「剛結婚。」
我停好車下來,那人對我說:「小伙子人真不錯,好好過日子。」
我後來問微雨都跟人亂說什麼了。
微雨:「不就跟他說了我追你好些年,終於苦盡甘來結了婚嘛。」
「你怎麼跟誰都能聊上?」
「我平易近人虛懷若谷嘛。」
一邊扯一邊進展廳,微雨拉我手說:「人多,別擠丟。」
看展看到下午,出來找地方吃飯,各色餐廳更是人潮擁擠。
徐微雨最怕吃飯吵,「得了,開車到遠點地方吃吧?」
結果,走到車邊的時候,看到雨刷上被人夾了一張粉色的A4紙,上書:蜜月愉快!××人民歡迎你們。
微雨當場噴了,我則是哭笑不得,這收費大叔是有多無聊和……多有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