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知不傷下

「他早不管我了。我也不管他!」絨絨在那些滿地亂滾,十分瘆人的人面落花之間跳來跳去。

「現在的修行之輩越來越沒用。所問之事一個賽一個無趣不說,連小小要求也不能滿足,今日如期返回的也就只有你們。我的寶貝花兒都看不下去了。天道已變,時勢去也。」武羅緩緩朝來處走去,懷裡仍緊摟著那幾樣寶貝。

「大神留步。先祖昊英在投身天火之前已近乎墜入魔道,這圖是她最後清醒時所繪。她曾對身邊的人說過,圖中描繪之地有她必須要找回來的東西。可她並未言明此地在何處,也沒說她要找的究竟是什麼,就將所有隨身之物和她自己投於天火之中,只留下這張圖和一把殘劍。」

「你也說了,她最後已將要墜入魔道,行事不能以常理論之,又豈可當真!」

「是!我族中幾代掌事者皆如此認為。可如今白烏氏與撫生塔難以為繼,我想賭上一賭,或許能改變我族人命運之物真的與此圖有關。」

「為何我見到的白烏人都是這樣冥頑不靈。」武羅回頭,「我記得,八百年前,也有一個白烏人來過我這裡。」

靈鷙驟然抬頭,眼睛一亮,「他可是身負烈羽劍?」

「沒錯,那時在他手中的烈羽還是一把斷劍。」

「他是……是我恩師!可我從未聽他提起曾有幸得見神武羅。」

「他不想你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武羅的眼睛彷彿看穿了一切,卻未點破。她對靈鷙說:「白烏人裡,你『恩師』算是難得有趣的一個。他說但求自在,如今可曾自在?」

靈鷙良久方道:「他很好。不知他當時所問何事?」

「白烏小兒,你的問題太多了。」

「那就請武羅大神告知我掌中之圖究竟指向何處?」

「不知則不傷,你可明白?」武羅面上竟有淡淡哀憐。

靈鷙單膝跪地。

武羅無奈,仰首望向天際。天高月冷,皎皎無情。

「你掌中之圖乃是朝夕之水,就在孤暮山北麓。當年的大戰自孤暮山而起,禍及崑崙墟,最後卻終結於朝夕之水。可見昊英她最後還是放不下那些陳年舊事……」武羅說罷,目光巡於靈鷙、時雨和絨絨之間,又道:「那山水之間不知葬送了我多少故人,當中的封印或已修復,也不知那傷心地如今變成什麼樣子了。」

「封印該如何破解?」靈鷙困惑。

武羅笑道:「天命所向自有道理。去吧,我已說得太多。欠我的琅瘢祿囟ㄒ股稀!?p>

《撫生·孤暮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