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壞事那之前你檢查脖子幹什麼?」阮阮取笑她。
鄭微見瞞不過,也紅著臉笑了,她甩了甩手上濕漉漉的水,附在阮阮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阮阮的臉也是一紅,「少來,誰跟你討論這個。」
鄭微不懷好意地用手指著阮阮,阮阮卻忽然正色地按下她的手指,低聲道:「你老實說,那個什麼……措施做了沒有?」她見鄭微愣愣地,心裡也猜到了八九分,「你傻瓜呀,要是不小心……了怎麼辦?」她都不敢把那兩個字眼說出口來,可鄭微畢竟明白了,她似乎這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越想就越擔心,「不會吧,阮阮,你別嚇我!」
「我嚇你幹什麼,不會那麼倒霉吧?要是真什麼了,可就出大事了。」阮阮眉間有憂色。
「怎麼辦,怎麼辦,阮阮,我能不能吃藥,不是說吃藥就沒事了嗎?」鄭微見風就是雨的脾氣,一急起來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說你什麼都不懂你還不信,吃藥也得有個時間,我聽說也就一兩天之內有效,你……」
鄭微立刻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我完了,這回死定了。」
阮阮低頭想了想,問了她經期結束的時間,「剛結束一個星期,好像有點懸,不過你先別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怕也沒有用,你一向運氣好,應該會沒事的。」
「真要有事呢?」鄭微抓住阮阮的手,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阮阮又能比她多懂得多少,聞言也愣住了,過了一會才說:「真要有事,也自然有應對的辦法,總之這事你再也別提。真是的,你不懂,他也不懂嗎?」
鄭微臉紅紅的,「他問過我來著,我當時……我當時……」
阮阮會意,抿嘴笑了。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阮阮就一直跟著鄭微提心吊膽的,上個經期開始的時間剛過去一天,鄭微期待的信號遲遲未至,頓時著了慌,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著。要知道,在大學裡,情侶之間有什麼親密接觸都不是新聞,但真要弄出「人命」,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她私下也跟陳孝正發過好幾回牢騷,他自覺理虧,也是擔憂無奈。最後見她實在焦慮,於是兩人便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在遠離學校的一間小藥店買到了傳說中的避孕試紙,一回到宿舍,她就立刻把自己關進洗手間,好不容易出來的時候,正好迎上一臉擔憂的阮阮。
「怎麼樣?」阮阮問。
鄭微扁了扁嘴,如願地看到阮阮大驚失色的神情,這才大笑著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阮阮長舒一口氣,「悟空,你又嚇我了。」
這一輪勝利過關,可把鄭微和陳孝正都嚇得不輕,不過兩人都是住校的學生,真正能像長假那樣的機會又有幾何?兩人對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段心照不宣,只是牽著手的時候,都覺得比以往更多了份親密。
阮阮的長假之行似乎也還算圓滿,至少從她恢復如常的笑容裡,鄭微知道她一定成功捍衛了自己的感情。
「你做了什麼,快教教我。」鄭微說。
阮阮回答:「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去看看他,讓他帶我在當地轉轉。」
「你問了他那晚究竟在哪嗎?」
阮阮搖頭,「他只是一時想不起我的樣子,所以在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我,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