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第五章
自玉含煙到達總兵府那一刻起,滿兒的禁足令便解除了,從第二天開始,她在府裡多一刻都待不住,頻頻往外溜……
「麻龍火?什麼東西?」
「彝族人的補年節,大家一起跳舞,席地一起吃肉喝酒,挺熱鬧著呢!」
「好,去看!」
總是袁夫人帶路,滿兒興致盎然的跟著跑,玉含煙捨命陪君子,三個女人天天都不見人影,全都回到不知憂愁的少女時代,玩到忘了自己是誰。
「可惡,為何我不能出去!」
「大夫說你得安靜休養嘛!」
「他大爺的!」
眼看滿兒天天往外跑,金日瞅得眼紅,也天天怒吼,但翠袖就是不給他出去,不然就兩眼濕噠噠的給他看,他只好丟出免戰牌,再躲在被窩裡詛咒胡大夫全家不得好死。
哼哼,早晚要給那個蒙古大夫好看!
這樣到了三月,京裡傳來消息,皇后於南行途中崩殂:四月,大學士訥親為經略大臣,赴川督師,岳鍾琪為提督,傅爾丹為護軍統領,同駐川營效力;五月,皇帝冊謚大行皇后曰孝賢皇后,頒詔天下:六月,自信滿滿的訥親打了個大敗仗,灰頭土臉,傷亡慘重……
「荒謬!簡直荒謬!」
自十二年三月以來,金川用兵達四萬有餘,耗銀幾及千萬兩,卻仍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方圓下過數百餘里,丁壯僅約七、八千的土司,除了攻下一、二十個戰碉之外,其他無功可報,氣得京師裡的乾隆大爺火冒三丈,破口大罵。
「見敢上這種折子,難以置信!」
將折子丟在地上,乾隆憤而起身,原想將折子踩個稀巴爛,轉眼一想,這麼做似乎有失皇帝的風度,於是改在案前來回走。
傅恆默默拾起折子觀看片刻,驀而皺起眉頭來。
「奏請築碉以與大金川共險?」
乾隆猛然回身面對他,目光兇惡。「你以為可行?」
「當然不可行!」傅恆毫不遲疑地回道。「首先,此舉違反了攻守異用的原則,其次,兵力財力亦不允許,第三,後患無窮。無論如何,此舉萬萬不可行!」
乾隆滿意的點點頭,再轉向另一人。「十六叔,你認為呢?」
允祿眼神陰鷥,冷漠如故。「釜底抽薪。」
乾隆怔了怔,旋即恍然。「十六叔是說該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確然。」傅恆贊同道。「但光就訥親大人幾位相互推諉責任的奏折,根本無法得知之所以連連打敗仗的確實原因呀!」
乾隆沉思片晌。
「十六叔,弘普尚在那兒吧?」
「在。」
「那就讓他去查查!」
「臣遵旨。」
相對於大江南北的酷暑煎熬,北國大地的寒風刺骨,盛夏時節的西昌則是風和日麗,溫暖如春,即使白天再是艷陽高照,到了晚上還是很涼快,是名副其實的四季如春。
「姊夫!姊夫!等等我們呀,姊夫!」
「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