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地「嘖」了一聲。
她就沒見過這麼難撩的人。
整天板著一張臉、冷冰冰的跟被人餵了絕情丹一樣。
陸驚宴喊了聲盛羨的名字,看他腳步沒停下來的意思,抬起腳一邊往他那邊跟,一邊問:「哥哥,你走這麼快,是害羞了嗎?」
盛羨沒理她,直直的往前走。
陸驚宴慢悠悠的跟在後面:「還是哥哥,你怕我真摸你?」
晚上的小區本來就安靜,她和他隔上一段距離,她聲音並不低。
正好迎面走來兩位老太太,聽到這話,放慢腳步,頻頻轉頭往他們兩個人身上看。
盛羨頭疼的更厲害了,他壓了下突突突直蹦的太陽穴,生怕她接下來的話把那兩位老太太嚇到高血壓進醫院,轉身回到陸驚宴跟前,抓住她胳膊,拽著她快步走開。
陸驚宴背往後微仰著,直直的盯著盛羨,由著他拽著自己往前走。
正常男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慾望,但在盛羨身上,她從來就沒看到過。
她突然還真挺好奇的,盛羨這人真有那麼清心寡慾嗎?
盛羨走到沒人的地方,撒開了陸驚宴的胳膊。
陸驚宴眨了眨眼睛,看著自己被他攥過的地方頓了兩秒,抬頭:「哥哥,你對你的手有行過嗎?」
盛羨一時沒反應過來,垂著眼皮看著她:「嗯?」
陸驚宴喝了一大袋子啤酒,眼珠依舊一片清明,她仰著頭觀察了他一會兒,確定她沒懂自己的意思,就慢吞吞的說:「就昨晚上,你不是跟我說,你只對你喜歡的那一個女人行嗎。那除了女人之外,你手呢?」
「……」
總算明白她什麼意思的盛羨,在心底默默地操了一聲。
三秒後,他用力的磨了下牙齒,又想把眼前這位乖戾難搞的小學生丟這兒走人了。
他剛剛把她手從兜裡拽出來之後,就應該回家。
不,他就不該下樓來找她。
他都分不清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第幾次後悔因為她做出的決定。
他發現這位姑娘真的挺能蹬鼻子上臉的。
每回他只要稍微對她心疼那麼一點點,她總是能下一秒說點什麼,氣到他牙癢癢。
然後他又發現,他這人也挺不長記性的。
明明每次都告訴自己,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可每次都還是控制不住。
盛羨閉著眼睛在心底長長的歎了口氣,掀開眼皮,看著她問道:「吃晚飯了嗎?」
按照陸驚宴對盛羨的瞭解,她剛剛那些話拋出來之後,盛羨要麼是攔輛出租車把她塞進去,讓師傅送她回家,要麼就是把她塞到她車上,給她喊了代駕轉身回家。
陸驚宴望著盛羨看了會兒,搖了搖頭。
她其實不餓。
那些酒早把她灌飽了。
她剛剛之所以那麼沒個正經,一來是她真的挺喜歡撩撥他的,二來是她那會兒被他裹圍巾搞得有點慌亂無措,潛意識的想要做點什麼來掩蓋住自己當時混亂的內心。
其其實沒什麼底氣的她,也抱著就這麼跟他胡鬧一會兒走人的心思。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被她搞到頭大的他竟問了一句「吃晚飯了嗎」。
「那走吧。」盛羨率走出小區大門。
陸驚宴沒說話,跟在他身後,安安靜靜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乖。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分自戀了,她覺得盛羨看出來了她有心事。
甚至……在給她機會,在等著她主動說。
盛羨沒走太遠,就近找了一家燒烤店。
將近晚上十點鐘的店裡依舊人滿為患。
盛羨隔著玻璃看了眼裡面坐滿的人,抬起手正準備推門的動作停了下來:「小魚仔。」
他語氣很淡,但陸驚宴卻聽出來了一絲寵溺感,她慢半拍的抬起頭:「啊?」
盛羨:「咱能打個商量不?」
陸驚宴眨了眨眼睛:「什麼商量?」
盛羨垂眸看著她:「等會兒吃飯,咱能不能說點女孩子應該說的話。」
陸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