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陸驚宴吐出吸管,慢慢的轉頭看向身邊的某個人。
——身邊某個和穆楚詞穿著同款的人。
陸驚宴:「……」
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昨晚胡亂說了句喜歡穆楚詞那樣的,他今天就搞上了同款。
他這該不會是在跟穆楚詞……爭寵吧?
爭寵。
陸驚宴被自己腦子裡無端冒出來的這兩個字嚇得手一抖,險些把奶昔打翻。
這兩字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沒什麼毛病,但放在盛羨身上,真的很違和。
像他這種人,就算是真跟爭寵扯上關係,那也是別人爭他的寵吧。
陸驚宴冷靜的想了想,卻又覺得不是沒可能。
畢竟盛羨暗戀了她那麼多年……
她前兩天還在想,他最近這段時間很反常。
具體哪裡反常她又說不太出來,這會兒她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再聯想到昨晚他又是把人林薇當工具人,又是問她喜歡那種人,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種極其大膽的猜測——
她懷疑盛羨在追她。
陸驚宴呼吸一滯,忍不住往盛羨身上又多看了幾眼。
盛羨察覺到她不斷飄來的目光,微垂著眼皮盯著她心不在焉的臉看了會兒,在她又一次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偏頭湊近:「想什麼呢?」
陸驚宴視線在他衣服上又黏了幾秒,才緩緩地抬起頭,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話把自己心裡正想著的事給吐出來:「想……」
碰到他的眼睛,她才猛地清醒,連忙吞了口唾沫,把後面的話生生的收了回去。
還好她反應快,要是她直接問一句,想你是不是在追我,萬一他要不是,她得多尷尬。
盛羨頭偏的更狠了,整個肩膀都往她這邊傾斜了過來:「嗯?」
電影院裡很吵,他湊得有點近,氣息拂過她耳邊,癢癢的,酥酥的。
陸驚宴指尖抓緊了下奶昔,冰涼的觸覺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想、想到了昨晚上做的夢。」
盛羨順著她的話問:「什麼夢?」
陸驚宴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和他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然後強忍下去摸靠近他那邊耳朵的衝動,垂著眼皮咬著吸管慢吞吞的喝了口奶昔,才不慌不亂的說:「夢見你半夜進主臥了。」
盛羨:「然後呢?」
陸驚宴張了下口,沒把昨晚上模模糊糊夢到的那兩句話說出來。
-喜歡穆楚詞這樣的?
-也行吧。
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吃醋。
畢竟那是夢,搞得好像她做夢都期待他吃醋一樣。
陸驚宴眨了眨眼:「然後,沒然後了。」
盛羨盯著她看了幾秒,像是信了她的話,淡淡的「哦」了聲,沒再多問,坐正了身子。
身邊的壓迫感一下子散去很多。
陸驚宴暗鬆了一口氣,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喝奶昔。
她表面看著跟個沒事的人一樣,風輕雲淡的很,實際上腦子裡的思緒又飄回到了剛剛。
他是不是在追她?
他就是在追她吧?
在她胡思亂想中,陸驚宴隱隱約約聽見身邊的盛羨好像說了句話。
「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