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愛撥的是老宅的電話,響了沒兩聲,就被人接聽,聽筒裡傳來張媽的聲音:「你好,這裡是顧宅。」
秦芷愛先跟張媽問過好,才切了重點:「爺爺在嗎?」
「老先生嗎?在家,剛剛午休完,我去喊他。」張媽說完,電話那一端就傳來了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然後秦芷愛隱隱的聽見,張媽和顧老先生的對話:「是少奶奶打來的電話。」
又過了一小會兒,顧老先生的聲音在聽筒裡響起:「小蔻。」
即使秦芷愛頂著梁豆蔻的身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每當人喊她「梁小姐」、「小蔻」的時候,她總是會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那是在喊她。
這次的秦芷愛也不例外,在顧老先生的「小蔻」喊完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回了句:「爺爺。」
然後緊接著就直奔了主題:「爺爺,剛剛餘生給我打電話了,說今晚有個慈善晚會,您讓我和他一同過去。」
頓了頓,秦芷愛繼續說:「爺爺,實在很抱歉,我等下的飛機,去美國,明天那邊有個通告,所以今晚的慈善晚會,我可能不能參加。」
電話那端的顧老先生,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出聲:「小蔻,是不是餘生不讓你來的?」
「沒有,爺爺,是真的趕巧了……」秦芷愛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染上一抹撒嬌的味道:「再說,通告都是很早之前就定下來的,爺爺您都可以在新聞上看到的,就算是我想拿著工作來騙您也騙不了啊。」
顧老先生被秦芷愛逗得低笑起來:「有工作當然是要先忙工作的,我就怕是顧餘生那小子犯渾,你們之間又鬧了什麼不愉快。」
掛掉電話,秦芷愛就上樓去收拾行李了。
她是真沒騙顧老先生,後天在美國真有一個通告,只不過機票訂的是明天。
收拾完行李,秦芷愛給梁豆蔻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把機票改簽成今天,然後就拖著行李箱下了樓。
出門之前,秦芷愛沒忘記告訴管家,給顧餘生去個電話,告知他,她臨時有工作要忙,晚上不用他來接她了,同時也沒忘記提醒管家,記得跟顧餘生說,她已經跟爺爺那邊打過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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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電話打來的時候,顧餘生正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批閱文件。
他瞄都沒瞄一眼手機屏幕,一手流暢的在文件上簽字,一手滑動屏幕接聽電話,舉到了耳邊。
「顧先生,是小-姐讓我給您打的電話……」
在聽到「小-姐」兩個字的時候,顧餘生微皺了一下眉,眼底閃過了一抹明顯的厭惡,沒帶好氣的用鼻子「哼」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管家嚇得手一哆嗦,按照秦芷愛出門前的囑托,抖著聲音原原本本的轉述:「……小-姐說,她臨時有工作要忙,需要飛美國一趟,今晚的慈善晚會去不了了,所以不用您來接她了。」
顧餘生翻閱著文件的動作,停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