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愛被他吼得一時沒忍住,發出一道疼痛的悶哼聲,過了一小會兒,她才伸出手,拉了拉顧餘生的袖口,然後忍著翻滾的劇痛,小聲的說:「不用去醫院,回家就可以了,我,我每個月都這樣……月事來了……痛經。」
到底還是有些羞怯,最後那幾個字,聲音小的可憐。
顧餘生沒聽清楚,「嗯?」了一聲,就將腦袋往秦芷愛的唇邊湊了過來。
因為幅度過大,他的耳廓蹭到了她的唇。
一股電流,瞬間傳遍了他和她的全身,顧餘生身體僵了一下,卻穩著臉上的表情,沒動。
秦芷愛紅著臉,有些羞怯的將唇往後稍拉開了一些,垂著眼簾,輕聲的將剛剛說的最後兩個字又重複了一遍:「痛經。」
顧餘生「哦」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明白了過來,然後又「唔」了一聲,微點了點頭,將腦袋收了回來。
他剛準備彎身去抱她,忽然想起自己上樓去接她時,拐到前台結套房的賬單,發現有個額外消費,於是猛地轉頭,盯準了秦芷愛的眼睛:「在套房裡呆著的時候來的?」
「呃?」秦芷愛先詫異的望了顧餘生一眼,然後就垂下眼簾,輕點了點頭,低柔的「嗯」了一聲。
所以……在套房裡,她就已經不舒服了?也就是說,她乖巧的陪在他身邊應酬了那麼久,看起來跟沒事的人一樣,其實一直都在難受?
顧餘生盯著秦芷愛的眉心,狠狠地蹙了蹙,驀地出聲:「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不告訴他?他說過不讓她煩他的……秦芷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胡亂的「嗯」了一聲。
嗯?這是什麼答案?顧餘生的眉心皺的更厲害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宴會大廳上找到她時,她被人圍在中間的場面。
那個時候,她就在難受吧?所以才會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任人潑酒,任人揮巴掌,躲也不躲?
他不是就在宴會大廳裡嗎?她可以給他打電話啊,她也可以大喊救命啊……就像是她痛經痛成這樣,也可以告訴他,然後留在套房裡休息啊……她跟他說去洗手間,其實是難受的撐不住,一個人躲去小陽台了?
顧餘生的心底,忽然就翻滾起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慌疼,壓抑的他比剛剛看到她被余莎莉為難時還難受,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左右看了兩圈,然後就對準了她的眼睛,語氣暴躁的又問了一遍:「我他媽不是再問你,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芷愛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顧餘生卻忽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