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剛將茶杯遞到嘴邊的陸半城，猛地抬起頭，問。
顧餘生安靜了一會兒，出聲念了三個字：「秦芷愛。」
隨後，他的眉心蹙起。
秦芷愛，秦芷愛，秦芷愛……他怎麼覺得這個名字，越念越熟悉……
下午他聽到她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覺得耳熟。
等到晚上見了她，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去年見過她一面，她是耗子老婆的好朋友。
他以為下午的那種耳熟感，來源於去年那一面，可是此時再念出她的名字，他卻突然又覺得不是……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記住過這三個字一樣。
「小愛？」陸半城想都沒想的就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開什麼玩笑，小愛不可能是小蔻的替身，我承認兩個人長得是有點像是，但是相貌不能決定一切，你要知道，整容技術那麼發達，化妝技術那麼誇張，完全不相似的兩個人，都能給你折騰出百分之九十的相似……我之所以這麼肯定不是，是因為小愛和小蔻找的那個替身的聲音不像，而且氣質差距太大了，完全不是一類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說完後，陸半城還補了句：「而且你別忘了，去年我們見過一次小愛，那個時候，你家裡的小蔻還是那個替身呢！所以這明顯不大靠譜啊……」
「我知道……」相比較陸半城比較激動地語調，顧餘生的聲線依舊平淡的不像話。
他說的他都懂。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兩個人差距太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下午無意之間和她眼睛對撞的那一剎那，他心底最深處，翻滾出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個感覺讓他覺得，她就是他一直以來在找、也在等的她。
很多時候，感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就像是當初，他和小麻煩在老宅，那麼驚鴻一瞥的一個對視，他的一生就交到了她的手上。
從她離開他，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十一個月了啊，他在大街上看到過那麼多女孩，她是第一個讓他有這樣熟悉感覺的。
所以，不管他現在的這個想法，陸半城聽了後，覺得有多麼扯淡，多麼天方夜譚，他也要隨著感覺走一走。
想到這裡，顧餘生又接著開了口：「……但我還是想走走看。」
「你的意思是……」陸半城隱約的像是猜到了顧餘生的決定。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顧餘生就輕點了一下頭，盯著他的眼睛，給了他肯定：「是，我打算回北京了。」
哪怕他回來後，再也不會有在上海那種清靜的日子也沒關係，他就是要回來。
縱使那個女學生和小麻煩差別那麼大，他還是要回來。
想到這裡，顧餘生又補充了一句：「為了她回來。」
不單單是回來，還要走到她身邊去，直到確定她是他的小麻煩，或者不是他的小麻煩，一切才會終止。
顧餘生回視著陸半城的眼睛，再次開了口：「你還想做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