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攥住一般，用力的揉著掐著，有著劇烈的疼痛，隨著血脈，快速凶狠的傳遍了她全身。
她情不自禁的蜷縮起了身體，將臉埋在被褥裡，又紅了眼眶。
無聲無息的落了好一會兒淚，秦芷愛才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藉著微弱的光亮，在入門處的牆壁上插了房卡。
室內光線大亮，秦芷愛有些不適應的抬起手，遮擋了一下眼睛，然後在原地靜站了會兒，就去了洗手間。
出來後，秦芷愛煮了一壺開水，倒了一杯，捧在手心裡，繞過床，走到落地窗前，推開門，走向了露天陽台。
郊區的深夜，格外的寂靜。
秦芷愛趴在陽台的欄杆上，心不在焉的看著整個山莊的夜景。
偶爾有呼嘯的風聲吹過，帶來一陣徹骨的寒意，秦芷愛冷的打了個哆嗦，卻不願意回房。
她捧著杯子，喝有些變涼的水時，聞見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從左邊飄來。
她下意識的往那邊轉了一下頭，隔著房間與房間陽台之間擺放的綠植縫隙，她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同樣站在陽台上，盯著遠處夜景，默默抽煙的顧餘生。
這都要凌晨三點鐘了，他怎麼還在小王的房間裡？
秦芷愛疑惑的輕皺了一下眉心，就看到顧餘生掐滅了已經燃燒到盡頭的煙頭，又從手中的煙盒抽了一根，塞到嘴裡，咬著點燃。
秦芷愛眉心皺的更厲害了一些，她像是猜測到什麼一樣，踮起腳尖，往顧餘生那邊用力的探了探腦袋，果然看到陽台上，散落了一地長長短短的煙頭。
他煙癮還是那麼大？
秦芷愛輕抿了一下唇，還沒來得及將腦袋收回來，站姿筆直的顧餘生，似是察覺到了她在看他，微微側頭，和她的視線對碰在了一起。
他似是沒想到她還沒睡，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整個人一下子定住。
秦芷愛也跟著錯愣了下來，不過沒兩秒鐘，她就回過神，開口打了聲招呼：「顧總。」
聽到她的聲音，他俊美的眉骨，微動了動，然後將剛點燃還沒來得及抽一口的煙，從嘴邊拿了，出聲問：「還沒睡？」
「嗯，」她總不能說，因為他的緣故，她失眠了，秦芷愛頓了片刻，開口：「看電視劇看精神了。」
他重新咬了煙，嘴裡的吐字有些不清晰，很含糊的一聲「哦」。
秦芷愛不知該怎麼回，就沉默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說話，陽台上陷入了一片空白。
又是一陣寒冷的北風吹來，秦芷愛全身都透出了一股冷，她捧著杯子的手，涼的有些發僵。
她剛想跟顧餘生說，她先回房了，無聲無息的抽著煙的顧餘生，微微的仰著頭，看著天邊零零散散的星光，突然張了口，恰有風吹來，將他的聲音吹得有些散亂，可她還是聽懂了：「秦秘書，給我也倒杯熱水吧。」
「哦，好。」秦芷愛急忙應了下來，然後又補了句「顧總稍等」，就推開門，回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