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誰呢？
顧餘生眉心輕蹙了一下，沒理會陸半城，抬起腳，往門口走去，在經過陸半城面前時，他抬起腳的動作微停了一下，隨後就落在了陸半城完好無損的另一隻腳上，伴隨著陸半城吃疼的悶哼聲，顧餘生不冷不熱的丟了句：「她說的是你，不包括我。」
頓了頓，顧餘生瞄了一眼，陸半城因為吃疼齜牙咧嘴的表情，緩緩地動了動唇，又吐了兩個字：「渣男！」
陸半城「日」了一聲，小聲嘀咕出聲：「說的好像你不是耗子的朋友一樣。」
「從剛剛開始不是了。」顧餘生背對著陸半城，一邊語氣不輕不緩的回，一邊踩著不疾不徐的步子，逕自的走向了等在門口的眾人。
……
在走到嘉苑茶餐廳門口時，顧餘生恰好看到秦芷愛急急忙忙鑽入出租車裡的身影，他靜看著她搭乘的那輛出租車離開後，無視掉跟自己不斷開口說話的幾個朋友，緩緩地轉過身，走向了門口站著的那個剛剛收秦芷愛錢的服務員面前，出聲問：「剛剛沒點餐，只交了服務費的那位小姐，訂餐人叫什麼？」
服務員看顧餘生好看，很是慇勤，拿著訂餐記錄本，查看了起來：「五十二桌的那位小姐嗎？她六點鐘就到了……」
因為秦芷愛到的最早，卻一直都在等人沒點餐，所以服務員對她的印象比較深刻。
「那桌是預定位置，早在半個月前，就被人預留了，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呀，那個小姐早到了一個半小時……」服務員塗了淺粉色指甲油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滑動兩下，才繼續出聲：「……訂餐的人留的姓名是S君……」
顧餘生面色未動的點了點頭，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沒了反應，直到門口有人出聲喊了他句「生哥」，他才收斂起恍惚的神思，就衝著服務員「唔」了一聲，轉身，離開。
……
坐上車，陸半城和另外兩個朋友，熱火聊天的聊著。
顧餘生一言不發的坐在後車座右邊的位子上，盯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忽然想起，大概二十天前，自己收到小A回信時的場景。
這些年來，他雖和小A一直保持著信件來往，但因為不太瞭解，當初自己為什麼會主動給小A寫信，所以未曾對小A透露太多自己真實的信息，以致於後來，他從部隊離開了，卻沒改過地址，一直都是部隊裡的老戰友，幫他接收小A的信後，再寄到北京來。
他收到小A回信的那天，是他送秦芷愛回杭州，然後去上海分公司，處理完事務，回到北京之後的事了。
若不是那天，工作處理完的早，怕是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太起來去拆看小A的信。
抽出小A的信後，最先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小A信裡的內容，而是信紙。
很眼熟的信紙，像是在哪裡見過……
他盯著那張單薄的信紙，反反覆覆的研究了將近三分鐘，才猛地想起，這張信紙，和他在醫院裡，看到秦芷愛用的信紙有些相像。